何大勇的怒气让他的整个头颅都发散着红光,早上被大江弄伤的那只手如今缠着剪下来的衣服布,而不是纱布绷布。
原来他在早上开着车跑路后,因着手臂上滴血,他就给直接开到了何家村村医那,可正巧那时候村医还在吃早饭呢,门都没开。
他叫喊了几声,拍着门,也没人回,只得捂着手臂站外面等着,然后想道,“不知道这治伤要花多少钱,听说这里一向收的贵。”
想到这,他就摸起了身上的钱,这一摸没摸到一分钱出来,一下意识到是求儿偷了钱,又给急匆匆回家,想看看放在床那儿的钱还在不在。
结果回到家,把床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是一分钱都没翻出来,他怒不可遏地捶地叫骂道,“个杂婊子,臭婊子,烂婊子,敢把老子的钱都给偷了,老子要把你杀了!”
娶老婆时花的两百六十块没了,老婆没了,连带着自己这段时间有如神助赢的钱都一起随着老婆没了,人财两空的现状激了他身体蕴藏的所有怒火,恨不得拿把刀把那些从他这要了钱的人都给杀了。
可他此刻并不是完全没理智,因为手臂受伤所带来的疼痛,拉着他控制着他去了今早给他解绑的那个牌友家里,想能让其帮忙。
但去了发现并没有看到牌友,只有牌友的老婆在家喂奶带娃,看到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来害怕地连忙说,“他人……不在家,你去外面找他吧。”
这时候他才不管什么礼节客套,在人家家里到处看着翻着,翻出个剪刀和白酒,直接就剪了个半袖子,然后把白酒往他伤口上倒,这刺激的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惨叫着,那牌友的老婆看着给害怕地跑出了房门,生怕他会在此干出什么事来。
而这样的疼痛感也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誓要让求儿那家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当然,如果能在那逮着她人的话,要当场把她给了结了。
没错,他就是这样想的,仇恨愤怒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魔鬼。
他倒了半瓶酒后,在那缓了下,就把那剪下来的半截袖子给绑在的伤处,由于伤还麻痹着痛感,他是用单手加用嘴给咬着绑起来的。
最后,他还给拿走了一个锄头。
彼时,六梅在被大安大江送到张家村赤脚医生那里的时候,被医生回绝了看病,说是伤的太严重了,让赶紧往镇上送,去卫生院看,不能耽搁时间了。
他们急的团团转,还好医生心善,去帮着借了别人的三轮车,还愿意开着车送他们去镇上,因为他们都不会开。
所以在他去张家村路上,被人叫着打牌,控制不住手,以家里那张唯一还值钱的床做赌注,结果却一把一把输,一把一把输,输红了眼,直到输掉了床,他再也控制不了他想杀人的心。
他再也赢不了钱了,认为因为要娶求儿,以此有了联系,他才赢了二百六十块的巨款,所以他才在有了她以后,能整天赢钱,而现在,她逃了,偷了他所有赢的钱逃了,他赢钱的运再也不会有了。
“不会有了,不会有了……”
他的红眼里闪着泪,红脸现着怒气,一步没停地开到了张家村,开到了求儿娘家门口。
这时,这家里没有一个人,张涛原先在家的,可后面受惊吓过后,想着还是应该去看下妈妈的,毕竟受伤了,于是就去了赤脚医生那,知道村里的人基本都是去那看,可到那没看见人,有人告诉他去给去往镇上卫生院送了,他想着走路去镇上有些远了,可要是不去看,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决定步行前去。
没有人,任凭他来了大吼大叫也没人理。
他看到门上了锁,再也不叫了,用着锄头就把锁头一锄一锄给锄下来了,再踢门而入,叫道,“张求儿,你还躲呢?这下我看你怎么躲?”
但进去找了找,没找到人,就大开杀戒,奋力用锄头锄烂了两张木架床,锄烂了箱子,柜子,桌子,凳子,盆啊,桶啊,缸啊,簸箕啊,背篓啊都给锄烂,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也都给砸了,还把书本也给翻出来给撕了,撕的纸屑满天飞。
而地上充斥着各种咸菜酸水的酸味,酸萝卜,霉豆腐,霉豆食,咸耳菜,混合在一起后,像着炸了的茅房。
他还是不解气,虽然他已经耗费了巨大的力气,脸上手心上全是汗,可他停不了,冲到茅房去,用着锄头把猪圈里的两只预备着过年要宰杀的肥猪都给一锄一锄锄死了,锄的他脸上布满着血迹,都流到了脖子那,看着渗人吓人。
他从茅房走出来时,地坝里有两人想来看一下问一下什么情况,想劝劝,看到他这副狰狞杀气,要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样子,吓的不敢上前,急忙跑开了。
连一向喜欢看戏的三安老两口,见着这副模样,都把小六梅叫回到房里,关了房门,不敢看了。
他就躺在地坝里歇息,谁都不敢近身。
歇息够了,觉得饿,就回了何家村,去了常去的那家面馆,让老板赊两碗面。
他是常客,而且他横着的脸上都是血,手上也有血迹,带进来的那把锄头更是血迹斑斑,本来店里有三个客人怕的走掉了。
老板都怕了,把妻子孩子都给让在里屋里别出来,自己听话地煮了两碗面,还是带肉丝的给他吃。
他吃完说了声,“以后有钱还。”
老板连卑微着声音说,“你啥时候还都行。”心里巴不得他吃完了就能走。
可他非并没有走,还就坐在店里,脚挪都不挪一下的,脸冷煞着,手里折着一根一根牙签,把一盒牙签都给折没了,还是不走,直到天都黑了,脚动了,左脚点着地,点着点着,换右脚,点着点着,天更黑了。
然后他终于起了身,问老板道,“我能再赊一桶白酒吗?”
老板当然不想赊给他,一桶啊,那得给自己挣多少钱,可这情况,怕说不赊,他就要一锄头锄死人,就说,“行,我赊,我给你。”
老板去提了一桶白酒给他,他再次说了声,“谢谢啊。”
老板继续卑微笑着,“不谢,不谢。”
这次他总算走了,老板松了好大一口气,腿也软了趴坐在桌上喘气。
他趁着还算有亮月光,开着三轮车又一次往张家村开,他要烧了求儿娘家的房子,她逃了,还偷了他的钱,让他没了老婆没了钱,没了赢钱的运,让他一无所有,那他就要烧光她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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