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药,白玛替关根掖了掖衣襟,抬眼看向张起灵,语气是长辈式的郑重:“以后辛辣、油腻、生冷、过甜的都不能沾,烟酒更是碰都别碰。”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围在旁边的人,“你们也多盯着点。”
“哎哎,记下了!”胖子头点得像捣蒜,解雨臣也蹙着眉应了声,连平时总爱插科打诨的黎簇都难得正经地点了头。
白玛这才又摸了摸关根汗湿的额发,指尖温凉,像落了片云。她转身回座位时,张拂林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更宽的位置。
小白的视线黏在关根身上没移开,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黎簇蜷着的手指抵在膝盖上,骨节泛白,苏万轻轻拍他肩膀时,他才像回神似的,喉结滚了滚。
吴三省他们站着看了会儿,见张起灵正低头用帕子擦关根嘴角的药渍,动作轻得不像他,知道留着也是添乱,便都回了座位。只是坐下后,眼神总不由自主往那边飘,吴一穷手搭在膝盖上,指尖一下下轻点着,连吴二白端着茶杯的手都没稳,晃出些水痕。
吴峫盯着大屏幕里那个满手是血的“自己”,后颈忽然发僵。他见过未来的伤疤,却没想过每一道都来得这么狠——为了驱虫,就能把刀往自己手上豁那么深的口子?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皮肤光滑,还没经受过这些。
解雨臣在座位上坐了没半分钟,又起身踱了两步。发小太能折腾,以前是闯古墓不要命,现在连对自己下手都这么干脆,他捏了捏眉心,指腹按在突突跳的太阳穴上,心里那股火没下去,反倒掺了点说不清的涩。
胖妈妈坐在左斜方,隔一会儿就回头瞅一眼,嘴里小声念叨着“哎哟这天杀的”,手里剥好的橘子放凉了都没察觉。
就在这时,大屏幕的声音突然炸响,把满厅的沉寂撕开道口子。
画面里,关根还趴在张起灵怀里没力气动,呼吸浅得像悬着的线,可屏幕里的他正举着流血的手,往胖子身上抹血,动作干脆得不带一丝犹豫。
【“你干嘛?割腕都不会还学人家玩自残?”胖子在旁边跳脚,“这是手掌!你把整只手剁下来都死不了!”
屏幕里的吴邪喘着气抬眼,脸上溅着血点子,眼神却亮得惊人:“少废话,看着。”
他扬手把血甩在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竟跟见了鬼似的,“唰”地退开一片。胖子惊得直咂舌:“我靠,又来这出?行啊你小子!”
吴邪脸上掠过丝喜色,没理他,张开流血的手掌在胖子胳膊上又抹了两把,带头往前冲。那些虫子果然跟见了恶煞,哗啦啦退得更凶,连个边都不敢沾。
两人对视一眼,吴邪低声道:“别问,跟我走。”
他把流血的手压得更低,几乎贴着地面,一路走过去,虫群像潮水似的分开条道,连身上都没沾到半只。到了院门口,胖子回身关门时还不忘贫:“得贴个条——内有恶虫,生人勿进!这帮玩意儿还挺守规矩,就爱窝院子里。”
“别贫。”吴邪按住手腕,血还在往外渗,“找地方处理伤口,切太深了,再流下去,没等下山就得交代在这儿。”
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忽然低笑了声,带着点自嘲,切自己也是门学问。小哥以前那么拉风地划自己,估计也遭了不少罪。
胖子看着他满手的血,啧了声:“太败家了!你当这血是自来水啊?现在去哪儿?”
“去有小哥雕像的院子。”】
屏幕外,张起灵垂眸看着怀里人的手臂,那上面横七竖八的刀疤在灯光下泛着浅白。他指尖微动,差点就要抚上去——原来这些疤,是这么来的。就因为血有用,就能毫不在意地划开自己十多刀?他喉间发紧,眸底的情绪沉得像化不开的冰。
观影厅里的目光都聚在关根身上,有震惊,有心疼,还有种说不出的沉重。胖子挠了挠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成句骂:“这兔崽子……”
关根在张起灵怀里似乎被吵到了,眉头皱了皱,往他颈窝里缩了缩。张起灵立刻抬手护住他的耳朵,指腹轻轻按在他后颈,像在安抚只受惊的小兽。
大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没人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只觉得那环着关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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