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腔温暖如春，氤氲的温泉灵气与那雪莲般的灵植散发出的生命精气交织，形成了一处绝佳的疗伤圣地。
林凡浸泡在温泉中，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诅咒尽去，虽然伤势依旧骇人，但没有了那无时无刻的侵蚀与滞涩，他修复自身的过程变得顺畅了许多。
他运转起《九转玄天诀》，功法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如同温润的溪流，小心翼翼地滋养、弥合着那些破损之处。金丹悬浮在丹田，虽然裂纹遍布，光芒黯淡，但在纯净灵气的包裹下，也暂时稳定下来，不再有碎裂之虞。
那不知名的雪莲灵植药效极佳，蕴含的精纯生命能量大大加速了他肉身的恢复。他每日服食一小片花瓣，配合温泉灵气的滋养，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内腑的剧痛也日渐减轻。
唯一进展缓慢的是神魂与金丹的修复。这两处伤势最为核心，也最难治愈，需要水磨工夫和特定的机缘。
时间在寂静的疗伤中悄然流逝。林凡不知外界日月，只专注于自身的恢复。他偶尔会查看怀中的板砖和青铜镜片，两者依旧沉寂，似乎在那最后的冲击中也消耗巨大，需要时间恢复灵性。
随着伤势的好转，他的神识也恢复了不少，开始能够仔细探查这处地下空腔。空腔不大，除了中央温泉和几株灵植外，四壁皆是万载玄冰，坚固异常。唯一与外界的通道，便是他来时的那条狭窄冰缝。
“此地灵气充沛温和，远超外界冰原，莫非……这温泉之下，竟有一处小型灵脉之源？” 林凡心中猜测。若真如此，此地堪称一处微型的洞天福地，对他的疗伤更是大有裨益。
他尝试将神识探入温泉深处，果然感觉到越往下，灵气越是精纯浓郁。只是温泉深处似乎有某种天然禁制，阻隔了神识的进一步深入。
“罢了，先疗伤要紧。” 林凡按下好奇，继续专注于自身的恢复。他隐隐感觉，待自己伤势痊愈，或许可以尝试探索一番这温泉之秘。
……
玄天殿内。
陈默的意识虚影悬浮着，感受着自身状态。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因强行使用【因果偏转】而带来的消耗感已经平复。意识核心在那500功德的滋养下，比最初复苏时更加凝实、稳固。
他现在可以更清晰地思考，更顺畅地调动那5%的能量（之前消耗2%，但随时间自然恢复，加上林凡状态好转带来的微弱反馈，如今维持在4%左右）和451点功德。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系统界面，尤其是【因果偏转】模块。
这能力的强大毋庸置疑，能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但它的消耗也同样惊人。一次微小的概率偏转，就消耗了2%能量和50功德。若是面对更强的因果，或者想要达成更显着的效果，消耗恐怕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能量……还是太少了。” 陈默感到一阵紧迫。
仅仅4%的能量，连维持他这意识虚影长时间清醒活动都有些勉强，更别提频繁使用能力了。功德虽然还有451点，看似不少，但没有能量驱动，功德也只是数字。
能量从哪里来？
之前主要依靠林凡与板砖深度共鸣时产生的“纯净精神源”反哺，以及玄天殿自身道韵的缓慢滋养。
但现在，林凡重伤疗伤，显然无法进行高强度的规则感悟和意念共鸣，反哺的效率大打折扣。而玄天殿的道韵滋养，速度又实在太慢。
“必须找到其他获取能量的途径……” 陈默的意识在殿内扫过。蟠龙玉柱、古老灯盏、地面符文……这些物件似乎都蕴含着不凡的力量，但他尝试接触，却都如同隔靴搔痒，无法直接汲取。系统也再次警告【非常规能量摄入行为效率低下，且存在被外界感知风险】。
难道只能干等着林凡恢复，或者依靠这龟速的自然恢复？
陈默很不甘心。他拥有了干涉因果的能力，却因为“没钱”（能量）而寸步难行。
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与林凡的联系上。通过这联系，他能模糊感知到林凡的状态正在稳步好转，也“看”到了那处地下空腔和温泉。
“那温泉下的灵脉……” 陈默心中一动。
灵脉，乃是天地灵气汇聚之源。系统的能量，似乎是一种更高层次、更本源的力量，但能否通过某种方式，将灵气转化……或者“提纯”为系统能量？
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
他立刻尝试调动一丝微弱的意识，沿着与林凡的因果联系，小心翼翼地“延伸”过去，目标并非林凡本身，而是他所在的那处空腔，尤其是……那口温泉！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且消耗心神。他的意识离开玄天殿的范围，如同无根浮萍，变得异常脆弱。好在有与林凡的牢固因果作为“锚点”，才没有迷失。
终于，他的“感知”触碰到了那口氤氲着灵气的温泉。
精纯、温和、充沛的水属性灵气扑面而来。
他尝试着，如同之前汲取大殿道韵一般，去“吸收”这些灵气。
结果……毫无反应。
灵气是灵气，系统能量是系统能量，二者似乎处于不同的维度，无法直接转化。
陈默感到一阵失望。
但就在他准备撤回意识时，那一直沉寂的【社交恐惧症晚期】系统核心，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检测到高浓度、无主、相对温和的天地灵气源……】
【分析：灵气品质符合“环境能量场”标准，可尝试进行低效率转化。】
【警告：转化过程将产生较大逸散，且可能引动灵气源异动，存在暴露风险。是否尝试建立临时“灵窍”进行能量汲取？】
【预计转化效率：1%（即吸收100单位灵气，可转化为1单位系统能量）。消耗：无。】
一段新的系统提示浮现！
陈默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有办法！虽然效率低得令人发指，只有1%，而且有暴露风险，但至少是一条可行的路径！总比干等着强！
“建立临时‘灵窍’！” 他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
【指令确认。正在以标记目标（林凡）所在位置为坐标，构建临时灵窍……构建中……】
【注意：灵窍构建及运行期间，可能引动微弱灵气波动，请确保标记目标处于相对安全环境。】
系统开始运作。陈默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无形的“通道”，正以林凡所在的温泉为中心，缓缓构建。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不能被打扰。
他紧张地“注视”着，一方面期待能量来源的开拓，另一方面又担心这微弱的波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北境冰原，地下空腔内。
林凡正闭目疗伤，忽然，他敏锐地感觉到，身下的温泉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灵气也似乎有瞬间的紊乱？
他立刻警惕地睁开眼，神识仔细扫过空腔每一个角落，尤其是温泉深处。
一切如常。那波动仿佛只是错觉。
“是伤势未愈，感知出错了吗？” 林凡皱了皱眉，未能发现任何异常，只得压下疑虑，继续疗伤。他只当是自身状态不佳导致的敏感。
……
玄天殿内，陈默松了口气。
灵窍，开始悄无声息地运转了。虽然效率低下，但代表着，他除了依赖林凡之外，终于拥有了第二条，哪怕是极其微弱的独立能量获取途径。
能量困局，似乎看到了一丝破解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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