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兰登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缠绕着沼泽营地。短暂的试探性接触后,真正的风暴终于降临。德军显然失去了耐心,或者说,“勃兰登堡”分队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克鲁格少校指挥的加强连,在“勃兰登堡”小队的引导下,如同梳子一般,开始对“东方旅”活动的沼泽及周边丘陵地带,展开大规模、多路并进的拉网式清剿。
这一次,不再是零星的骚扰。德军的迫击炮弹开始不时地落在营地外围,试探着他们的防御。天空中出现了侦察机的身影,虽然不敢低飞,但那盘旋的阴影足以让人心头沉重。多条进入沼泽的通道被德军控制,巡逻队的数量和频率激增。
压力如山般倾泻而来。营地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新加入的队员脸上难掩恐惧,连一些老兵也显得忧心忡忡。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能硬拼。”林晓在连部会议上,目光扫过雷诺、赵刚等骨干,“敌人想一口吃掉我们,我们偏不让他们如意!他们要打正规的围剿战,我们就跟他们打‘麻雀战’!”
“麻雀战?”赵刚有些疑惑。
“这是来自我家乡的一种战术,”林晓解释道,眼中闪烁着传承自另一个时空的智慧光芒,“就像麻雀啄食,忽聚忽散,来去无踪。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我们要把整个沼泽和山林,变成敌人寸步难行的泥潭!”
具体的战术被迅速制定和传达下去:
· 化整为零: “东方旅”主力立刻分散。以排,甚至以班为单位,划分成十几个精干、灵活的战斗小组,各自划定活动区域,拥有独立的指挥和生存能力。
· 麻雀骚扰: 每个小组的任务不是歼灭敌人,而是像麻雀一样,不断骚扰、疲惫敌人。利用冷枪、陷阱、诡雷,袭击敌人的哨兵、巡逻队、后勤人员。打了就跑,绝不纠缠。
· 情报共享: 各小组通过汉斯建立的简易无线电网络(使用不同频率,短促开机)保持基本联系,共享敌军动向,避免被分割包围。
· 核心机动: 林晓、雷诺率领连部和一个加强班作为核心机动力量,在沼泽深处最隐蔽的区域活动,随时准备支援危急的小组,或寻找机会对孤立之敌发起短促突击。
命令下达,部队迅速行动。原本聚集的营地很快空荡下来,队员们带着坚定的眼神,消失在芦苇荡、灌木丛和密林之中。偌大的沼泽,仿佛瞬间将他们吞噬。
“麻雀战”就此打响!
第一天,一支德军巡逻队在进入一片芦苇荡后,遭遇了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冷枪袭击,伤亡数人,却连袭击者的影子都没看到。
第二天夜里,一个德军临时设立的哨所被不知从何处摸来的侦察排小组端掉,哨兵全部被无声解决。
第三天,一支运输补给的车队在狭窄的土路上,连续触发了好几处精心伪装的绊雷和踏板雷,损失惨重,前进速度慢如蜗牛。
第四天,克鲁格指挥部所在的村庄外围,不断有冷枪打来,虽然造成的伤亡有限,但让德军指挥官和士兵精神高度紧张,彻夜难眠。
德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有强大的火力优势,却找不到发力点。他们追剿一个小队,往往在复杂的沼泽地形中疲于奔命,好不容易接近,对方却早已利用熟悉的地形溜走,甚至还可能在其他方向遭到另一支小队的偷袭。补给线变得脆弱不堪,士气在无休止的骚扰和担惊受怕中迅速低落。
“勃兰登堡”的特种兵们确实厉害,他们几次设伏,差点吃掉“东方旅”的小股部队,但“麻雀”们太过滑溜,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让他们也感到棘手。
然而,“麻雀战”也并非没有代价。在分散行动中,不可避免出现了伤亡。一名侦察兵在布置诡雷时失手牺牲;一个战斗小组在转移时与德军遭遇,虽成功突围,但两人负伤;还有一名队员在冰冷的沼泽中潜伏过久,患上了严重的肺炎。
但整体的战略是成功的。克鲁格的围剿行动陷入了僵局,预期的速战速决变成了痛苦的消耗战。德军的伤亡数字在不断累积,而“东方旅”的主力依然存在,并且像病毒一样,在广袤的区域里活跃着。
这天傍晚,林晓带领核心小组,秘密潜行至沼泽边缘,观察着外面公路上德军疲惫不堪、怨声载道的运输队。
“看来,克鲁格快撑不住了。”雷诺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
林晓点了点头,但眉头并未舒展。“勃兰登堡”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他有一种预感,对方正在酝酿着什么。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果然,深夜时分,汉斯监听到了一份异常加密的短促电文,虽然无法破译内容,但信号源指向沼泽西北方向,一个他们之前并未重点布防的区域。
“他们想干什么?”赵刚问道。
林晓看着地图,手指在那个区域划过,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几乎被遗忘的古老河道,水位较浅,在某些地段甚至可以涉水通过。“声东击西?还是想找到一条直插我们核心区域的捷径?”
无论“勃兰登堡”在谋划什么,新的、更危险的博弈已经开始。反围剿的“麻雀战”虽然暂时遏制了德军的大规模进攻,但与最顶尖猎手之间的生死较量,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林晓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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