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带着娇娇回到她自己的小院,让小翠拿来干净的衣裙,换上身上这套被露水沾湿的裙子。
看着时间还早,她拉着娇娇坐到书桌旁说,“将之前你写的那些不会的字拿来给我瞧瞧。”
娇娇“哎”的一声,急忙将那本《寒冰诀心法篇》拿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张纸上我写的太乱了,娘亲还是帮我在书上看看吧,有些字确实不会。”
说完,她将功法翻开,里面有些字的脚下都有一个黄色的小星星标志,这是娇娇不会的字,她用小星星标起来。
她将书展开放到林清雪的面前,指了指这些小星星,说道,“这些都是我不会的,娘亲。”
清雪指尖捻着书页轻轻翻过,墨香混着娇娇特意洒的一点兰花露弥漫开来。
这本功法薄薄的,统共不过七八页,她逐页看过,那些鹅黄色的小星星在字脚闪着,一页最多的也才九个,少的只有三四个。
看到这些,林清雪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眼里漾着浅浅的笑意,她望着娇娇,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那些稀疏的小星星,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没想到我们娇娇竟认识了这么多字,比娘亲先前想的还要厉害呢。”
娇娇有些心虚的垂下头,这些字大部分其实她都不认识。
在娘亲教她寒冰心法的时候,她都是靠记忆把它背下来,然后用现代的简体字写在另一张纸上。
有一些写不出来的,她就用拼音来代替了。那个小本本,她藏的好好的,谁也发现不了。
靠着拼音与现代简体字的帮忙,她也渐渐的学会了这个世界的很多文字。
还有一些实在不会,夫子又没有教到的,才标注出来。
林清雪只以为她害羞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指着那些标着星星的字,一字一字的教着她。
娇娇认真听着,其实脑袋瓜里自动把那些字全转化成了简体字,还有拼音。因为这个世界的字有点类似于画符的那种写法。繁复,笔画多,真的很难写。
听着听着,娇娇的小脑袋里忽然冒出个主意:等把这些字全学会了,就偷偷用简体字重抄一遍《寒冰心法》。
自己看一眼就明白,别人却以为是什么古老的武林绝学,嘻嘻,说不定再过个几百,上千年,后人挖出来这册子,还会捧着它研究来研究去,惊叹这是“惊世发现”呢!
林清雪看她有些走神,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听娘亲的声音好好听,有些入迷了。”娇娇笑嘻嘻道。
林清雪被她逗得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个小滑头,就知道哄娘亲开心。”
她抬眼望了望院外,日头已爬到了竹梢头,便合上书册:“看这天光,时辰差不多了。今日就学到这儿,你赶紧收拾收拾笔墨,去识字堂跟先生好好学字才是正经事,可别再偷懒耍小聪明了。”
娇娇乖乖点头,手脚麻利地把功法册子收好,又踮脚抱了抱娘亲的胳膊:“知道啦,娘亲放心,我去啦!”说着便拎起书袋,像只小雀儿似的蹦出了院门。
来到识字堂,时间果然刚刚好。她刚坐上自己的座位没多久,夫子就进来了。
课间的阳光斜斜照进窗棂,落在摊开的字书上。蓉蓉凑过来,辫子上的绿丝带轻轻扫过娇娇的手背,声音压得像只偷啄米的小雀儿:“娇娇,我跟你说个事儿——我爹爹今天一早教我家传的心法了!”
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就是那些句子绕得很,什么‘气沉丹田,意走周天’,我都记不住。你娘亲教你心法时,是不是也这么难呀?”
娇娇愣了愣,诧异的目光落在蓉蓉脸上,睫毛微微颤动着。
她可是再清楚不过,蓉蓉是二长老捧在掌心里的心尖宝。上面那个十六七岁的哥哥,早就成了二流高手,二长老把所有的严苛和期望都搁在哥哥身上,对蓉蓉却是实打实的娇惯,舍不得让她受一点苦。
要知道,练武可没那么简单,不只要背心法,还要锻炼身体,强筋壮体,让身体能够承载更多的内力。
二长老当真舍得让蓉蓉去扎一两个时辰的马步吗?
娇娇望着蓉蓉,小脸上带着点试探,声音放得更轻了些:“那……你爹爹没让你扎马步吗?
蓉皱着张苦瓜脸,小嘴瘪得能挂住油瓶儿,声音里满是委屈:“怎么不让呀?我爹爹现在每天晚上都盯着我,站不够半个时辰马步就不准吃饭呢!”
她往娇娇胳膊上蹭了蹭,眼眶红红的:“每次站到后来,我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膝盖都打颤,他才肯让我停下。你说这是不是太残暴了?”说着还吸了吸鼻子,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娇娇听着,心里突然就平衡了。原来不止自己要遭这份罪呀,从前爹爹也总是盯着她扎马步。
一但做什么让爹爹不高兴,惩罚她的也是扎马步。那时候还不太习惯,她的腿也是抖得跟筛糠似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滚。
现如今已经加到一个时辰,反倒成习惯了,每天傍晚她都不用人催,自己在院子里面扎够了时辰,还练了练拳,缓缓后才睡觉。
娇娇瞅着蓉蓉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小胸脯一挺,脸上露出几分“过来人的”正气,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好啦好啦,别耷拉着脸蛋啦。”
她扬起下巴,带着点小骄傲说:“哪个学武的小孩不是这么熬过来的?我刚开始站半个时辰都想哭,现在每天扎一个时辰,腿都不带抖的!”
蓉蓉顿时止住了呜呜的抽噎,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像沾了晨露的玉珠子,晶莹剔透。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娇娇,声音带着点结巴和不敢置信:“你、你竟然也在扎马步?我还以为……还以为只有我爹爹这么狠心呢”
蓉望着娇娇,想起娇娇可是庄主唯一的女儿,却照样要扎那么久的马步。连她都能咬牙坚持,自己凭什么不行?
心里那点委屈忽然就散了,反倒涌起股不服输的劲儿。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珠,用力拍了拍娇娇的肩膀,声音虽还有点哑,却透着股清亮:“你说得对,你我都一样!”
她眼睛亮了亮,凑近了些:“那以后傍晚放了学,我去你院里找你好不好?咱们一起扎马步,互相盯着,谁也不许偷懒!”
娇娇刚点下头,还没来得及应声,小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噌”地凑了过来,圆圆的脸蛋挤在两人中间,瓮声瓮气地问:“你们俩凑一块儿嘀嘀咕咕的,背着我商量啥呢?”
他眼睛瞪得溜圆,小手叉着腰,又强调了一句:“别想瞒我,刚才我可是清清楚楚听到‘扎马步’三个字了!有啥好事不能带上我?”
娇娇和蓉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点促狭的笑意。
娇娇故意拖长了调子,挑着眉问:“小胖,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
蓉蓉也跟着点头,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戳:“可说好啦,中途不许反悔的。到时候就算哭鼻子,也得跟我们一起站完才行哦。”
两人一唱一和,眼神里满是“你可别后悔”的意味,倒把小胖看得急了,使劲点头:“当然确定!我才不哭呢!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小胖又急着道“就这么说定了,下学后你们要等我,我要先去跟爷爷说一声,你们别想丢下我偷偷溜走。”
娇娇想了想,一个人扎马步确实无聊了些。有时候蹲着蹲着就忍不住想东想西,甚至偷偷琢磨要不要放弃,三个人一起相互监督,应该没那么无聊了。
“那好,我们约定个时间吧,就在吃完晚饭后的酉时四刻怎么样?到时候就在我的小院那棵银树下等你们。”
“好,那我们几个约定酉时四刻不见不散,谁不来谁是小狗。”小胖和蓉蓉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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