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啾笑了,抬起小爪子对她哥挥了挥。
“行吧,既然你要带三份,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去吧,拜了个拜。”
宁淮景直勾勾的眼珠子里,他妹子的小背影越来越小。
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他忽地悟了,甩了甩额前一缕头发,大吼一声,“宁二丫,你给我站住!”
他竟然差点就被这臭丫头给骗了!
宁小啾停住脚,转身看着冲过来的宁淮景,一脸无辜,“咋了?”
“你,你,你说咋了!”宁淮景风一样冲到宁小啾面前,抬指点着她鼻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怒气。
用力呼呼喘了几声,才怪声怪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咋了?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啊?自学成才?娘亲生你的时候教给你的?啊哈哈!你想笑死我吗?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吗?做梦!告诉你,宁函萩,你今个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就,就……”
就把她怎样呢?
宁淮景一时竟想不出治她的法子。
因为这妹子打小尖酸刻薄脸皮还厚,更有祖母当靠山,他就一次没治成功过,别说如今她还有飞檐走壁的绝世武功。
宁小啾咔吧咔吧大眼睛,不明白她哥在发什么脾气。
她说的是真话,他竟然不信,那也没办法是不是?
耸耸肩,拐个弯继续走,“你看看,我说了你又不信,还能怎么地?走了,我早饭还没吃呢。”
宁淮景这会儿倒是灵光乍现,谁说他妹妹没有把柄?
抱着人家小郎君跳水算不算?
呵呵怪笑一声,宁淮景语带威胁道:“怎么地?宁函萩,我可是听说,顾重久是被逼无奈才答应的,你说,我若是去和他这么一说,嘿嘿,你懂得~~”
虽然宁大少没觉得顾重久那小白脸有什么好,但据说他的确挺招小娘子稀罕,宁函萩不就为了他要死要活的?
所以啰,宁淮景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天大的把柄,忍不住端着肩膀,脚尖拍着地面,一脸嘚瑟地斜眼瞅着宁小啾,等着她投降。
可是,宁小啾一个反问,差点让他跌个跟头。
宁小啾一脸求知欲地问他:“顾重久是哪个?”
这臭丫头越来越会装相了,你他娘的都抱着人家跳湖了,还搁这问顾重久是哪个?真是够够的了!
“真行啊你,宁函萩,”宁淮景恨恨地咬牙,直接怼到宁小啾脸上,“你个完蛋玩意儿!我可是你亲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亲哥碌碌无为别鹤孤鸾穷困潦倒终身无靠吗?你能得了什么好?啊?”
这一大串话,宁小啾就听明白一个意思——穷。
这就扎心了有木有?
穷,就代表没饭吃,这个她最明白了。
“诶?”宁小啾眼睛瞪圆了,“你意思是,咱会没有饭吃?”
宁淮景唰地把眼神对准宁小啾的脸,他似乎想起来了,从那天半道劫了他的糕点后,她就对糕点表现出超出异常的喜爱。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使劲点点头,宁淮景脸拉得跟马脸似得,“对,若我学不成高强的武功,我就完蛋了,我完蛋咱们伯府也就完蛋了,伯府都完蛋了,你还想吃糕点?shi都没得吃!”
被宁淮景戳到要害的宁小啾,为了伯府不完蛋到shi都没得吃的地步,不得不答应了宁淮景一个在她听来很奇怪的要求——教他绝世武功。
绝世武功、秘笈啥的,当然是不会有的,因为她自己也没有。
但没有秘笈却不妨碍她当陪练啊。
想她宁士官,当年在前锋兵团那可是所向披靡的。
团里数个异能低下的新兵蛋子,都硬生生被她练成了战斗的勇士。
绝世武功?就是想和她一样跑得快,拳头硬呗。
只知道异能等级的宁士官表示,想打败敌人就必须提高等级,而想升级就两个字——练,往死里练,吃,往死里吃。
于是从这天开始,宁淮景就开始了生无可恋的操练生活。
宁小啾把训练她哥的场地,选在了城西十里外的山旮旯里,那里有处废弃的校场。
至于半夜出城会被抓现行,有宁小啾这个逆天神器在,拎着她哥衣领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守卫巡逻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十几里地,宁淮景只觉他眼睛一闭一睁,到了。
校场不大,原是前朝京畿守备军的驻地,后来陈氏在天下大乱时异军突起,历经十数载,夺了天下立了大燕新朝,这旧驻地因位置不佳,也就弃之不用了。
数十年过去,校场早已被荒草包围,一排营房也只剩断垣残壁,夜色里影影绰绰,偶尔有夜枭厉叫。
大白天来这里都有点瘆得慌,别说大晚上来了,胆子小的能吓尿了。
但对宁小啾来说,这地方很亲切。
除了周围野草林木有点不同外,这校场简直和她老家一个熊样啊。
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没有酒鬼老团长,没有并肩杀敌的小伙伴,当然也没有那条瘦得皮包骨的狗子。
这真让她有种纠结的惆怅。
好在,如今有个亲哥,主动要求给她当小伙伴。
宁小啾掐着小腰站在一棵树下,树上插了根火把,大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盯着宁淮景,咳,拔草。
没办法,这地方荒废太久,想摸爬滚打总得先清理一块地方出来。
她又不能撇把火,如今初春,山里正是枯草发芽,树木抽条的时候,万一把山引着了咋整?
她没有水元素,只会放火不会灭火。
宁淮景这个纨绔少爷为了学成绝世武功也是拼了,毫无怨言地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清理了大半夜场地。
然后。
从以下对话中,就可以充分预见宁淮景未来生活的常态——
“什么?跑一千圈?你想跑死我吗?”
“少废话!你现在就是一弱鸡,不跑怎么锻炼出强壮的体魄,这是速度和力量的基础,快点跑。”
“呼,呼,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跑?”
“我跑的时候你还在做梦呢,快起来,赶紧跑完,天亮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我都要跑断气了,明天要开始教我武功了吗?”
“成,明天先在这里挖两个坑。”
“挖坑和武功有啥关系?宁函萩,你可别想骗我,哥哥可是书院里考试数一数二的,那顾重九都考不过我。”
“不骗你,只要你耐得住操练,我定让除了我你都打得过。”
“凭啥除了你,我要连你也打败,我要天下无敌。”
“行叭,有梦想是好事。”
……
自此,西山旧校场总是半夜传来鬼哭狼嚎声。
久而久之,京都里就有了西山闹鬼的传闻。
曾有青云观的道士上山收过鬼,当然是无功而返,捉鬼的道士连那校场都没走到,就被一个鬼影给扔到了护城河里差点淹死。
于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长到现在皇帝驾崩新帝继位后,这个校场被重新启用,一队勇猛的骁骑军进驻,闹鬼的传闻才算是终结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与现在的宁小啾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因为晚上有陪宁淮景各种练,打发了不少多余的精力,宁小啾觉得她闲得长毛的状态舒适了很多。
起码去老夫人那的时候,听老夫人念叨家常也不那么瞌睡了。
和姐妹几个走在一起,看人家扭着小腰风姿楚楚,她也会跟着扭几下小屁\/股,踩几个莲步浪一浪。
诶,冷不丁这么一看,她和以前那个装模作样的宁函萩还是很接近的。
反正目前为止,除了林嬷嬷偶尔觉得二姑娘脑子进水没控出来外,真没旁人怀疑过,二姑娘芯子已经被换了。
而最应该怀疑真相的宁淮景,却正陷进绝世高手天下无敌的梦想,和水深火热的锤炼中无暇他顾。
好吧,就算他有怀疑的念头,但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也不可能会想到世上竟有此等奇事。
最多也就是觉得他妹子掉水里后中邪了,再厉害的也就是被什么被魅住之类的。
不过,被精怪,不不不,是神仙魅住后的妹子可以教他绝世武功,这难道不是梦寐以求的好事吗?
寻个方士驱走神仙,让她恢复以前尖酸刻薄的模样?
哦,不不不,他宁大郎第一个不答应。
况且,他爹还有句口头禅:人生啊,难得糊涂哇……
总得来说,宁小啾在安宁伯府的生活,目前还是很美妙的。
坐在后园假山一块大石头上,吃着芍药新做出来的糖酥肉条,嗯,酸甜口味的。
喝着林嬷嬷给她熬的甜汤,看着亭子下的碧水粼粼的小池塘,晒着初春暖融融的太阳,宁小啾心满意足地咂咂嘴。
啧,这肯定就是老团长常说的神仙般的生活,虽然无聊了点。
初春,京城尚有倒春寒,其实并没有多暖和。
特别是在临水边,微风里带着寒意,湖里残荷尚在,周边也是刚抽芽的青草,着实没啥好看的,连府里丫鬟都很少来此处走动。
不过宁小啾喜欢,这地方既能晒太阳睡懒觉,又能让逮她绣花写字的林嬷嬷找不到。
偶尔还能听到一件两件有意思的事。
比如大姑娘成亲快一年了,一次都没回伯府过,是不是公主府不待见她。
再比如二叔快来家了,二婶高兴得跟没头的苍蝇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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