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上校的命令随着副官的传达以及通讯员的电令，给整个阵地的苏军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为了祖国母亲！”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战场。
“冲啊，同志们！！”
苏军士兵们红着眼睛端着枪，义无反顾地朝着程世涛等人驾驶的is3坦克冲锋。
他们很清楚。
如果不能阻止这些德国人，等待他们的，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是冰冷的枪口，以及背负叛徒的罪名。
可要是自己以身殉国了呢？
至少，家人还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至少，自己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懦弱者的墓志铭里，而是被镌刻在英雄的纪念碑上。
伊万诺夫上校的话终究是说对了。
正如他所说，is3坦克的射速，是慢了下来。
这不是游戏，无论开多少次炮，装填时间都是固定的，只要按住鼠标就好。
但现实中，影响二战坦克装填速度的因素有很多，弹药的种类、重量、装填手的熟练程度、体力等等。
122毫米口径主炮的威力毋庸置疑。
可相应的炮弹也异常沉重。
分装式弹药的设计，进一步拖慢了装填速度。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装填手，也很难长时间保持高效的装填。
连续不断的装填，体力的不断消耗，让炮弹仿佛更加沉重。
“装填太慢了！”
海因茨急躁地喊道。
他的炮塔已经转向下一个目标，炮弹却还未装填完毕。
“鲍尔特，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再快点！”
海因茨的声音，在狭窄的坦克内部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抱歉长官，我已经尽力加快速度了！”
名叫鲍尔特的装填手满头大汗，他吃力地将沉重的炮弹推入炮膛。
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这该死的炮弹，比四号坦克的重了一倍不止！’
鲍尔特咬紧牙关，心中暗骂。
不只是海因茨的车组。
程世涛和罗本，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射速的降低，给了苏军喘息的机会。
原本被压制的苏军坦克，开始加速。
引擎的轰鸣声，与炮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左侧有敌军坦克！”
程世涛通过潜望镜观察到这一情况，立刻提醒道。
“罗本，掩护我！”
“明白！”
罗本的炮塔迅速旋转，瞄准了左侧冲来的t-34坦克。
“轰！”
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t-34坦克瞬间爆炸，火光冲天。
即便如此，更多的苏军坦克，还在不断涌来。
他们不顾伤亡，拼命地向is3坦克靠近。
那些被击毁的坦克残骸，在战场上燃烧着，如同地狱的火焰。
更令人震撼的是，曾经坐在坦克上充当骑士的苏军士兵，尽管损失了战马后依然朝着is3坦克冲锋。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即便浑身被火点燃，即便被机枪扫射倒下，亦要挣扎着向前爬行。
程世涛透过观察镜，死死地盯着那些冲锋的苏军士兵。
他们的脸上，此刻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狂热，只有决绝，只有对胜利的渴望，以及对死亡的漠视。
“这些家伙……疯了！”
程世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
“哒哒哒……哒哒哒……”
程世涛顾不得一切，他打开is3坦克的舱盖，开始操纵炮塔上的重机枪朝着试图靠近的苏军士兵疯狂射击。
不仅如此is3坦克上的同轴机枪以及并列机枪同时开火，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尽管冲锋的苏军士兵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田，一片片倒下。
但，这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苏军士兵实在太多了，多到即便机枪一刻不停地咆哮，也无法完全压制他们的冲锋。
子弹打在人体上，溅起一团团血雾。
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不断有苏军士兵倒下，身体被打成筛子，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
但更多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用高爆弹！快！”
程世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对付这些步兵，高爆弹更有效！”
听到程世涛的话，海因茨、罗本也迅速切换弹种，将高爆弹推入炮膛。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人群中响起。
高爆弹的威力，远非机枪可比。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苏军士兵掀飞，撕成碎片。
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爆炸的火光，映红了程世涛的脸庞，他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些被炸飞的苏军士兵，心中一阵翻涌。
但即便如此，苏军的攻势，依旧没有减弱。
他们仿佛一群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机器，只知道执行命令，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能再和这帮步兵纠缠了，对方的坦克也要上来了！”
程世涛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深知，如果自己的坦克被苏军士兵爬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倒车！快倒车！”
程世涛重新回到坦克里命令驾驶员猛踩倒挡，is3坦克开始缓缓后退。
履带碾压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试图利用坦克的机动性，与敌人周旋，尽可能与这些疯狂的苏军拉开距离。
海因茨和罗本也明白眼下的局势，纷纷操控着坦克，配合着程世涛的行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发生了。
罗本的is3坦克侧面装甲，被一枚突如其来的炮弹击中。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罗本的is3坦克右侧的履带被炸得粉碎，金属碎片四处飞溅。
庞大的车身随之一顿就再也移动不了了。
左侧的履带疯狂旋转，车体也不受控制开始偏移。
更糟糕的是，一辆如同疯牛般冲锋的t-34坦克，如同骑士小说里的唐吉坷德一头撞了上来。
“哐当！”
钢铁碰撞的刺耳声，让人牙酸。
两辆坦克纠缠在一起，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互相撕咬。
罗本的坦克，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成了一个固定的靶子。
“你们撤退，不用管我了！”
罗本的声音，在通讯器中炸响，带着一丝绝望和愤怒。
程世涛和海因茨心头一紧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对罗本的援护。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调转炮口。
分别瞄准了两辆试图从侧翼包抄罗本的苏军坦克。
那是两辆t-34-85，炮塔上的85毫米火炮此刻已经对准了罗本的is3。
“开火！”
程世涛怒吼一声，他的车组率先开炮。
几乎同时，海因茨也完成了瞄准和射击。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几乎同时响起。
耀眼的火球，在战场上升腾而起。
那两辆t-34-85坦克被海茵茨和程世涛精准命中。
炮弹穿透了它们的装甲，引爆了内部的弹药。
瞬间，它们变成了两堆燃烧的废铁，零件散落一地。
然而，这仅仅是暂时的喘息，更多的t-34坦克和苏军士兵涌了上来。
很快，罗本的is3坦克，就被淹没在了苏军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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