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
程世涛朝着步话器里大吼,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
此刻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罗本的坦克上,爆炸声不绝于耳。
尽管is3坦克的装甲足够厚重,但在如此密集的火力攻击下,也开始出现损伤。
海因茨同样心急如焚,他疯狂地转动炮塔,试图用火力支援罗本。
但苏军坦克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就像一群饿狼,死死地围住罗本这只受伤的猎物。
“车长!我们被包围了!”
罗本车组的驾驶员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带着绝望。
他透过潜望镜,看到的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以及无数冰冷的金属。
“我知道了士兵,放轻松些。”
罗本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他颤抖着点燃一口烟,然后缓缓说道:“炮手,瞄准那些冲上来的敌人,用高爆弹!”
“驾驶员,你尽力尝试能不能动起来!”
“通讯员,给程世涛和海因茨发报,告诉他们,我们尽力了!”
罗本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了程世涛和海因茨的耳中。
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不甘。
“程世涛,海因茨,如果……如果你们能活着回去,请……请从阿尔卑斯山脉带一朵雪绒花……放在我的墓地。”
罗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最后的决绝与不舍。
“我应该……会挺高兴的。”
“程世涛,海因茨,永别了!”
紧接着,通讯器中传来一阵杂音,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该死!”海因茨猛地一拳砸在炮塔内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而此刻,罗本将手中的步话器随意丢在一边。
“下命令吧,车长。”
罗本车组的炮手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一丝坚定。
“我们……不能让这辆坦克落入敌手!”
“车长,下令吧!”
罗本车组的其他成员也纷纷附和。
他们知道,自己的坦克已经无法动弹,被敌人俘获只是时间问题。
与其让这辆强大的坦克重新落在敌人手里,不如亲手毁掉它。
罗本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不害怕么?”
“当然,害怕车长,我实话实说的。”
“不过看到那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神,我觉得我们死后也应该会去英灵殿吧,想到这里就没什么可怕了。”
炮手侧着脑袋看着罗本,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么?”
罗本一边抽烟一边环视着周围所有人。
在得到一致的认同后,罗本从未有过表情的脸居然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那好,让我们在英灵殿相会!”
“让我们在英灵殿相会!!!”
说着,罗本用颤抖着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拉环拔掉,然后放到了is3坦克的弹药架上。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海因茨还有程世涛。’
‘真希望,可以再抽一根烟啊。’
“轰!”
一声巨响,罗本的is3坦克内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了进去。
那些爬上坦克的苏军士兵,瞬间被炸得粉身碎骨。
“罗本!!!”
海因茨的嘶吼声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狭窄的坦克内部回荡。
这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悲痛。
那团耀眼的火光,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海因茨的心头,将他的心脏撕扯成碎片。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双眼。
“罗本车组,全体阵亡……”
通讯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海因茨紧紧地握着潜望镜,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仿佛要将潜望镜捏碎。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通红,血丝密布,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些该死的混蛋!”
海因茨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敌人的骨头咬碎。
“鲍尔特,特么得快给我装填穿甲弹!”
海因茨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我要为罗本报仇!”
程世涛虽然没有海因茨与罗本那样的羁绊,但是明显看的出这两人并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虽然惋惜罗本的牺牲,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和海因茨有更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活下去。
罗本的牺牲,惨烈而决绝,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安全了。
敌人的攻势,依旧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
死亡的威胁,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海因茨,我们必须撤退!”
程世涛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撤退?不可能!”
海因茨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悲伤。
“罗本已经牺牲了,我要为他报仇!”
“海因茨,你特么给我清醒点!用你猪一样的脑子好好想想,你现在能不能为罗本报仇!!”
程世涛猛地提高了音量破口大骂。
“难道你要让罗本白白牺牲么?”
听到步话器传来的喘气声,他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要记住,咱们两个人都欠着他一条命。”
“我们还要摘下阿尔卑斯山最高处的雪绒花去看望罗本,你难道忘了么?”
这句话,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海因茨。
他那被愤怒与悲伤冲昏的头脑,逐渐恢复了清明。
是啊,他们还肩负着罗本的遗愿。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要活下去。
程世涛的话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
步话器里再一次传来海因茨那野兽般的嘶吼。
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中的悲伤、愤怒和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听我的,先回到金属壁障那里!”
程世涛没有理会海因茨的嘶吼,继续下达着指令。
“利用地形,尽可能削减敌人的火力!”
“听明白了吗!?”
程世涛的声音再次提高,带着一丝严厉。
“我……明白了。”
海因茨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虽然依旧带着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出于现实利益的服从。
两辆孤独的is3坦克,继续相互掩护,交替后退。
程世涛的车组率先退入金属壁障。
他精准地指挥着坦克,将庞大的车身卡入预设的位置。
将厚重的首上装甲隐没在钢铁壁障之后,只剩下坚固的炮塔和黑洞洞的炮口暴露在外。
海因茨指挥着坦克也紧随其后,他模仿着程世涛的动作,将坦克驶入掩体。
原本并肩作战的三辆坦克,如今只剩下两辆。
这两辆is3坦克并排而立,如同两尊沉默的守护神,守卫着这片最初也是最后的阵地。
苏军的坦克依旧紧追不舍。
t-34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死神的低语,在战场上回荡。
炮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不断地落在is3坦克周围。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金属壁障被炮弹击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每一次爆炸声,都让程世涛和海因茨的心头一紧。
他们知道,即便躲在掩体后面,也并非绝对安全。
苏军坦克的数量太多了,他们迟早会找到突破口。
而且随着射击,他们发现自己坦克的弹药已经不多了。
情况,依旧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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