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那一下,我差点以为防火墙当场崩了。
结果低头一看,不是代码炸弹,也不是暗网预警,是江叙白发来的定位,标题写着:“你上次说要立碑的地方,我租了电钻。”
我翻个白眼,把手机倒扣在腿上。这人什么时候开始走中二路线了?还租电钻?咱俩又不是要去凿山刻字,搞什么《流浪地球》片场施工?
可车子已经拐上老城区的岔路,梧桐树越来越少,路边小摊一个接一个熄灯。天边最后一缕夕阳像被谁pS过一样,红得发紫,照在远处那片焦黑的墙体上,像极了当年服务器炸掉时屏幕闪的最后一帧蓝光。
江叙白车停得稳,没按喇叭,也没下车,就坐那儿等我开门。
我没急着动,盯着那片废墟看了三秒。曾经这儿埋着能掀翻顾氏的数据核心,现在只剩几块烧变形的铁皮,风一吹,“哐当”响一声,跟闹鬼似的。
“你还真带工具了?”我拉开车门,语气尽量平淡,其实心里已经脑补出他拎着角磨机冲出来的画面。
他推了下眼镜,从后备箱拿出个帆布包,拉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把小锤、一块石板、还有两个绒布小袋。
“电钻是骗你的。”他说,“但碑是我亲手刻的。”
我愣了下。
那块石板不大,边角打磨得很细,像是专门定制的。他蹲下来,把石板轻轻放在废墟入口前的空地上,动作轻得像放婴儿。
我站他旁边,没说话。
风有点大,吹得校服裙边来回晃。我抬手按了按颈间的吊坠,冰凉的金属贴着锁骨,像一道永远不会断的加密链路。
“你说,”我忽然开口,“如果那天我们没抢到数据,现在是不是就得靠短视频卖惨翻红了?”
他抬头看我,镜片反着光:“你拍‘被错换人生后我用一瓶墨水复仇’,我能火。”
“那你呢?‘校草背地里是黑客大佬’,标题我都想好了:《表面自律,背地疯批》。”
他笑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但我更怕——要是没遇见你,我可能到现在还以为,孤独才是唯一的生存模式。”
这话太肉麻了,我差点呛住。
可我没躲。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偶像剧台词,是十三年前那个火灾夜,他躲在担架底下,透过浓烟看到我的那一眼。
他记得我。
比我自己都早。
他慢慢从贴身口袋掏出一个小布袋,解开,倒出半块银质吊坠,边缘有些磨损,但纹路清晰,和我这块正好能拼成一个完整的符文图案。
我解下自己的那半块,两块金属轻轻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像系统提示音,像是“同步完成”。
“合体技达成。”我低声说。
他没接梗,反而认真看着我:“沈知意,我们打了这么久的副本,终于通关了。但我想确认一件事——现在不是战友关系了,能不能切换成别的模式?”
“比如?”我挑眉。
“比如……永久在线。”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十三年前医院,我看不清你的脸,只看到你被人抱着跑出去。那一刻我就在心里下了个命令:如果有一天再见到你,绝不让你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呼吸一滞。
他继续说:“后来你在考场泼墨,我在监控里看到你笑;你在广播室放录音,我在门外听见你抖的声音;你站在法院门口不说话,我站在你身后,数你心跳的频率。”
他往前一步,距离近得我能看见他睫毛投下的影子。
“我不是第一眼喜欢你。”他说,“我是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要守护的人。”
风突然静了一瞬。
我张了张嘴,想怼他一句“你这告白写进代码都能报错”,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坏人呢?”
“想过。”他点头,“但你每次做坏事,都是为了救自己或别人。你不是坏人,你是被世界逼成刺客的普通人。”
我笑了,左脸梨涡陷进去,眼睛却有点酸。
我抬起手,把合在一起的两块吊坠轻轻放在石碑底部,然后蹲下来,用手把周围的土压实。
他蹲在我旁边,一起埋。
像种下一颗不会发芽、但永远存在的种子。
“碑文是你刻的?”我问。
“嗯。”
我凑近看,八个字,刀工不算漂亮,但每一笔都很深:真相与爱,永不磨灭
“这文案谁写的?”我笑,“百度热榜前十?”
“我自己想的。”他面不改色,“虽然不像‘此情可待成追忆’那么文艺,但我觉得——咱们的事,不用文言文包装。”
我点点头:“也是,咱们又不是古偶,是都市打工人爱情故事。”
他伸手,忽然碰了下我后颈的胎记,动作很轻。
“你知道吗?”他说,“我以前通宵写代码,靠吞安眠药撑着。但现在,只要想到你要看我写的发言稿,我就睡不着。”
“谁要看你那破稿子。”我推开他手,“再说一遍,我不参加同学会。”
“可你得参加婚礼。”他看着我,眼神认真,“我那件‘结婚t恤’,只印了一个二维码,扫出来是你高二偷看小说被老师抓包的照片。”
我直接一巴掌拍他肩上:“你删不删?”
“不删。”他笑,“这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懒得理他,站起来拍了拍手,最后看了眼那块碑。
风吹过,几片焦黑的纸片从废墟里飞出来,打着旋儿,像一场迟到了十三年的雪。
“走吧。”我说。
他没动,反而从口袋掏出车钥匙,却没往车上走,而是看向公路尽头。
“你妈留的防火墙快到期了。”他终于开口,“但我们不怕了,对吧?”
“怕啊。”我耸耸肩,“但怕也要上。毕竟——”
我回头看了眼那块碑,月光刚好洒在上面,每个字清清楚楚。
“咱们可是连基因实验都团灭过的人。”
他笑了,这次没藏眼底的光。
我们转身走向车子,脚步一致,像并行的两条数据流,终于完成了最终同步。
他拉开车门,我刚要上车,忽然停下。
“等等。”
“怎么?”
我从书包夹层摸出那个迷你录音机模型,就是他送的毕业礼。我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段极短的音频——
是母亲哼过的摇篮曲前奏,只有三秒,循环播放。
“我存进去的。”我说,“以后它就是我们的新开机铃声。”
他看着我,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腕。
U盘还在那里,黑绳缠着,像一条沉默的加密链。
车子启动,车灯亮起,划破夜色。
后视镜里,那块碑渐渐变小,最终融入黑暗。
但我知道,它一直都在。
就像某些数据,哪怕服务器炸了,也会以另一种形式永恒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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