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连自己都骂
阮宝梨对答如流,“红色系,太太旗袍上有金线,小姐裙子上有钻石。光线变化时,她们裙子流光溢彩,一定是很美的暖色调,但如果餐桌花艺这么冷,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她又补充一句,“我猜她们应该是约好了服装色系。”
陈一水立刻问易佳妍,“这么重要的事,你没有问过太太吗?”
易佳妍还反应不过来,但本能地要撇清责任,“这花是花艺师每天准备的,又不是我。”
陈一水气道:“这是太太的定制宴席,如果她们有服装上的主题穿搭,你身为主厨,难道不需要提前了解花艺的色彩搭配和风格,以便菜品摆盘、餐具选择与装饰呼应吗?”
“你是老资历的高级厨师,这些还要我教你吗?”
易佳妍理亏得很。
她知道这绝对是她的失误,但她今天的注意力全在阮宝梨身上,以至于连这样的细节都忽略了。
她干巴巴地问:“那换成什么花?花艺师呢?叫得回来吗?”
“早走了!”陈一水气得都不想看她,扭头问阮宝梨,“宝梨,你有没有主意?”
阮宝梨思忖片刻,说:“我在花房里看到过香槟色的洋桔梗,温馨浪漫优雅,很适合今天全女性的家庭聚餐。”
陈一水说:“你现在就去,我给园艺打电话,让他们的人帮你。”
“好。”阮宝梨转身就走。
“宝梨,你看见刚刚易佳妍的脸了吗?哈哈!黑成锅底了!”系统在阮宝梨脑袋里笑得像个小孩,“这就是你说她会犯的错吗?”
阮宝梨云淡风轻地答:“这才哪到哪儿?”
阮宝梨故意没走最近的路,而是凭阮宝娣的记忆在霍宅里一顿穿梭,又从斜角门里走进花园,一路东张西望。
系统问:“你在找什么?”
阮宝梨说:“我不能确定霍墨到底提前回国了没有,以董茜茜对他的重视,如果他提前回国,霍宅里一定会有端倪。”
可她并没有看出异常。
霍墨到底回来了没有?
系统说:“就算他提前回来,后面的剧情提前上演,也没什么关系吧?虽说按照我原来的剧情,这个时候本该是齐玫和霍砚在培养感情,但霍砚自己要手撕剧本,那霍墨提前回国和齐玫发展主线剧情,也无可厚非啊。”
“不,重点不是霍墨。”阮宝梨的声音沉了下去,“霍墨回国的话,意味着这本书里最大的反派也要跟着回国了。”
系统一怔,说:“……对哦,那个杀霍砚的人回来了。”
它反应过来,惊呼道:“所以你刚刚冒着违规的风险要提醒霍砚的,根本不是霍墨回来了,而是那个人也会提前回来!”
阮宝梨轻叹气,“是啊,希望霍砚能懂。”
园丁还没到,阮宝梨已经穿过流水潺潺的侧院,推门进入花房,却猛地驻足。
近午,璀璨的晨光下,本应该外出的齐玫果然正支着画架作画。
一切都与书中无异。
“阮宝梨?”在花房里见到阮宝梨,齐玫也很惊讶,但她旋即笑起来,“你怎么样,昨晚有好好休息吗?”
看来齐玫也不知道她已被管家辞退的事。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阮宝梨说:“昨晚太谢谢您了。”
齐玫笑道:“你已经和我道了太多次谢。你来花房做什么?”
阮宝梨上前一步,笑着说:“餐厅那边弄错了花,让我临时来花房挑点能补救的。”
齐玫点头,看她认真工作,充满干劲的模样,很是欣慰。
阮宝梨从架子上取下花剪,朝洋桔梗走去时,突然问:“齐小姐,方便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当然。”齐玫放下画笔,站了起来。
阮宝梨向齐玫描述了董茜茜和霍书今日的穿着,问:“我们临时要改掉餐桌的摆花,不知您有没有建议?”
齐玫轻轻点着自己的脑袋,思考道:“你前面的洋桔梗就很合适,但单单洋桔梗,怕是撑不起董阿姨对待客人的用心。”
她又想了想,指向自己的画,问:“你看这花作为主花,合适吗?”
阮宝梨看向她的画。
那是一整面玫瑰花墙,淡粉花瓣边缘泛着奶油色晕染,恰似晨曦吻过雪山顶的温柔。
花神芙罗拉站在花丛中轻敛笑意,玫瑰如喷泉般从她手中倾泻。
那正是玫园的景致。
可是细看,这画又隔着一重如梦似幻的距离感。
阮宝梨忍不住细细看。
是玻璃。
齐玫坐在玻璃花房里画的玫园,在玻璃上折射的晨光竟也叫她画出了质感。
“好美的画,好真实的感受,”阮宝梨情不自禁道:“近在眼前,实则触不可及。”
齐玫但笑不语。
阮宝梨问:“这是什么玫瑰?”
齐玫说:“肯尼亚折射玫瑰。”
高贵又不失热烈的色彩,很符合董茜茜的审美要求。
齐玫的目光扫过花房,又说:“加一点紫白相间的蝴蝶兰,灰绿的尤加利叶。低饱和度的粉橘色系能织就柔和背景,让董阿姨和霍书成为视觉的焦点。”
阮宝梨想象了那画面。
不愧是色彩敏锐的画家!
“谢谢齐小姐!”阮宝梨赞叹道:“您的色彩方案远高级于我这个三脚猫。”
齐玫笑道:“是你心细。”
“啊对了,”阮宝梨问:“厨房备注里说您今天不在家用餐,是弄错了吗?”
“没有弄错,”齐玫说:“我原计划今天外出的,但昨晚没休息好,临时取消了。”
阮宝梨想起她因为章晴而撞到后腰的事,忙问:“是腰疼吗?”
齐玫说:“是有点疼。”
阮宝梨蹙眉,关心道:“那怎么还坐着这儿画画呢?会疼的啊。”
“霍砚临时需要这幅画,让我今天完成。”齐玫说:“宝梨,既然董姨以为我出去了,你晚点随便送点吃的去我房间里可以吗?”
阮宝梨立刻说:“当然可以!”
说话间,接到通知的园丁也赶来花房,采用齐玫的建议,把要用到的花材悉数剪好,交给阮宝梨。
阮宝梨抱了满怀的花,离开前,喊了一声,“谢谢齐小姐!齐小姐再见!”
她说这话时踮起了脚,舒展的身体就像一只跃跃欲飞的鸟儿。
齐玫举起画笔摇摇手,冲她笑。
可阮宝梨刚走出花房,就板起脸来,和系统说:“霍墨确实提前回国了。”
系统说:“啊?这又是哪里露出端倪了?”
阮宝梨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齐玫虽然符合剧情留在了本不该在的霍宅家宴,但她因为我有腰伤,按理说会留在房间里休息,会躲过王念的冲突,但霍砚找了借口故意安排她如原剧情作画,想必他已经确认过霍墨的行踪,是要促成原书的这段剧情。”
“什么都提前了,那么今天就是齐玫和霍墨成年后的初见,促成他们俩的感情线,霍砚能得到什么?他想要什么?”
阮宝梨的脚步越来越快,就像她此刻飞速转动的大脑,“……霍墨肯定不是最重要的……是了,是了!我现在做的事和霍砚本质是一个路数!我们在用同一种方法引蛇出洞。”
她笑起来,骂道:“这个王八蛋。”
“……”系统一头雾水,也不好意思提醒阮宝梨,你前一秒说你俩一个路数,下一秒骂人是王八蛋。
岂不是连自己也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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