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竹马还打不过天降呢
阮宝梨嘴上和陈一水泼冷水,说要回宿舍收拾行李跑路,挂了电话,脚底却往厨房的大冰箱去。
系统奇怪地问:“你要干什么?”
阮宝梨说:“齐玫还没吃午饭,我得给她做点吃的。”
系统问:“你不是不会做饭吗?你要给她做什么?要不然你给她叫个外卖吧?你给她做饭我不放心。”
阮宝梨啼笑皆非,“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她?”
系统说:“谁吃我不放心谁。”
阮宝梨自信地说:“那你等着吧,这是我拿手绝活。”
她拉开冰箱门之前,还是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她又闭目回想了一下霍砚同她一块儿走进冰箱的感觉。
庞然大物般的霍砚,行事却周到,心思极细腻,根本不是书中寥寥几次情绪化的暴力狂碎片形象。
思考着霍砚的成长背景和人设,阮宝梨飞快地找到自己需要的食材,又火烧屁股般地离开冰箱。
她其实还是怕。
冰冷的空气一接触到皮肤,就唤醒她意识深处的恐惧。
她怀疑刘楉麟还在冰箱里对阮宝娣做过别的,只是她还没触发回忆,想不起来而已。
阮宝梨站在岛台后,手剥鲜虾仁后,用盐抓洗去除黏液,吸干水分剁成粗粒。
她剁虾仁的手法和之前削黄瓜天差地别,系统问:“那么简单的你不会,现在复杂的你又如鱼得水,宝梨,你是演我还是用技能了?”
阮宝梨与它说话的声音带着笑,“我就会这一样。”
系统问:“那你这是做什么?”
阮宝梨说:“中午这顿有现成的鲜鸡高汤,我给齐玫做一碗云吞面。我看昨天的食谱上特地为她准备了广府菜,阮宝娣被特招也是因为她擅长广府菜,那我做云吞面,应该不会错。”
说话间,她已经混合了虾粒、肉末和调味料,顺时针搅打上劲,放进外间的小冷藏柜冷藏。
系统看了下云吞的馅料,问:“这就一碗,不能多做一点吗?你不也还没吃饭?”
提到这,阮宝梨笑出了声。
“没有办法,我妈妈就教了一人食的量,让我做给自己吃。”阮宝梨笑道:“这里头每一样食材、调料的用量都是死板板的一人量,多一点少一点的,我做出来的面就很难吃。”
“我完全被限制了自由。”阮宝梨揶揄自己,“在厨渣上,我是有一点点天赋的。”
系统也乐了,“物以稀为贵,我已经期待着齐玫吃你面的反应了。”
因为齐玫在,厨房里每天都备着云吞皮,阮宝梨从常温储藏室里找到碱水面后,就开始包云吞。
她连包云吞都透露出难得的娴熟,每一粒云吞都被捏成金鱼尾造型。
烫熟云吞时,易佳妍回来了,她冷冷问:“你在干什么?”
阮宝梨答:“给齐玫小姐做点吃的。”
“哼,”易佳妍嘲笑她,“攀高枝都不知道攀根有实力的。”
“……”系统说:“这人太猖狂了,居然看不起女主角。”
阮宝梨心说:“别理她。”
系统问:“那她现在算不算心情差?”
阮宝梨说:“还不够,得再添把火。”
她在碗底铺韭黄,放入八分熟后过冷水又沥干的面条,再小心地码入云吞和焯了水的青菜,最后冲入滚烫的高汤,撒上炸蒜酥。
易佳妍全程旁观,心里纳闷,早上看阮宝梨榨汁还觉得她是个废物,现在看她煮面,手法又利索。
但想到阮宝梨就是霍宅找来给齐玫做家乡饭的,这些又看似合理了。
哼,易佳妍忿忿地想,有钱人想吃口云吞,都能特地聘个厨子,想吃就吃。
她们辛辛苦苦赚的月薪,还不如有钱人一条裙子贵。
她又想到霍书那条钻石长裙,流光溢彩,美丽非凡。
凭什么是这些蛀虫油蛉?
阮宝梨时不时偷看易佳妍脸色,她临时不用餐车,而是改端餐盘,一副殷勤样,赶着给齐玫送饭。
易佳妍果然看不惯,“你急什么?走快两步是能拿小费吗?穷酸样,没半点志气。”
阮宝梨说:“易姐最有志气了,那太太们的下午茶你快点准备,迟了扣钱,志气可没法换算你的房贷车贷。”
这话简直戳易佳妍的肺管子。
阮宝梨话一撂下,撒腿就走。
系统乐不可支,问:“现在这火候呢?”
阮宝梨笑道:“静观其变吧。”
做云吞面前,陈一水说董茜茜领着赵太太母女逛花园消食去了,既然霍砚要保证剧情原样发展,那么想必这会儿齐玫已经在花房里碰见王念找茬,霍墨顺势为她解围了。
这段剧情在原书里是打脸环节,只可惜阮宝梨并不能亲眼目睹。
阮宝梨没有犹豫,特地绕开主家们常走动的空间,直接从厨房上电梯去三楼的客卧。
她没想到,竟然会在三楼的走廊上,碰见霍砚。
霍砚正两手搭在栏杆上,自上而下俯瞰整座霍宅。
见到阮宝梨,他颔首致意,问:“去哪儿?”
阮宝梨端着个碗,说:“给齐玫小姐送吃的。”
霍砚姿势不变,只说:“她还在花园里。”
阮宝梨端着碗滚烫的面,正考虑着该往哪里送时,又听霍砚说:“霍墨提前回国了。”
这事阮宝梨已经知道了。
可这事和原剧情又有些出入了。
知子莫若母,董茜茜深知儿子反感被安排的人生,为此特地设计了一场女士主题家庭聚餐。
在四位女士的设定里,霍墨才是误闯她们聚会的“罪魁祸首”,可不是被精心设计了相亲局的男嘉宾。
这事办的,霍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是陈一水电话透露的信息中,午餐时显然没有霍墨的戏份。
介入其中的,只能是……
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霍砚直接说:“我的人在机场把他拦下,掐准了时间,一直等家里吃完饭,直接把他送去后花园。”
阮宝梨有些想笑,但她故作惊讶,“霍墨先生回国了?怎么没提前通知呢?厨房需要安排接风宴吗?”
霍砚看着她。
演,继续演。
阮宝梨一直端着餐盘,脸上的惊异恰如其分,十足一只无辜惊惶的小兔子。
霍砚多看她两眼,想起她今早在厨房抱了满怀瓶瓶罐罐,便走上前,接走她的餐盘。
阮宝梨刚要阻止,楼下前厅大门方向,蹬蹬蹬跑进一个女孩。
阮宝梨的脑袋里冒出个人名:王念。
霍砚一手端盘,一手轻拉了下阮宝梨,两个人同时后退,不叫楼下的人看见自己。
王念穿新中式绸缎珍珠衬衫,绯红色过膝裙,端庄大气,显然为了相亲精心打扮过。
然而她火冒三丈,已经顾不得什么优雅了。
她快步穿进会客厅,拿了自己的包,反身就要走。
赵太太和董茜茜一起追进来。
赵太太红唇卷发,人瘦,但极有风韵。
“念念!”赵太太迎面拦住王念,“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有什么用?!”王念气道:“我说了不来不来不来!我也说了我和霍墨不熟,他不会喜欢我!你偏让我来!我来了!结果呢?上赶着让人打脸吗?”
赵太太赶紧劝:“哎哟哪里就打脸了?那是你霍墨哥哥,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你别说气话了……”
王念讥笑道:“现在是对年轻男女就说一起长大,怎么的,没到盖上棺材板那一刻,一个园子里玩过,就算青梅竹马了是吗?更何况青梅竹马又不是免死金牌,竹马还打不过天降呢!八百年见不到一面,刚见面就要谈婚论嫁,万一我不小心碰着他金尊玉贵的手,你们是不是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她讲话像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赵太太的脸来回扭曲,眼皮子抽得快能扇风了。
三楼栏杆后,阮宝梨得用两手摁住脸,才能避免自己笑出声。
她悄悄问霍砚,“霍墨干了什么能把她气成这样?”
“也没干什么,”霍砚说:“只要当着她的面,一个劲夸齐玫画得好就行。”
阮宝梨说:“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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