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2年秋,上海瑞金医院产房外
产房的门紧闭着,消毒水的味道隔着门缝渗出来。
沈逸风坐在长椅上,手心里全是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清代庄票的复制品。
“吱呀——”
门开了,护士抱着襁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恭喜沈局长,是个男孩,七斤二两,母子平安!”
沈逸风猛地站起来,腿有点软。
他快步走进病房,林晚清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带着疲惫的笑意。
“晚清……”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颤。
林晚清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轻声说:“我们有儿子了。”
沈逸风俯身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心跳声和监护仪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
他想起二十年前,师傅把第一本账册交给他时说的话:“金融这行,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心。”
“叫沈泽吧。”林晚清忽然开口,“泽北乡野。我希望他将来,能像你做的普惠金融一样,惠及更多人。”
沈逸风一愣,随即笑了。
这个名字,比任何“思远”“明志”都更合他的心意。
他低头,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好,就叫沈泽。”
2045年春,沈家老洋房书房
五岁的沈泽趴在巨大的红木书桌上,对着一本彩绘版的《复利的故事》哈欠连天。
“爸爸,这个数字怎么越变越大?”他指着书页上那个滚雪球的图案,一脸困惑,
“可我昨天看小张哥哥玩弹珠,赢了五颗,输了三颗,最后只剩三颗,没变多啊。”
沈逸风正在看一份区域金融风险评估报告,闻言放下笔,哭笑不得:“泽少,金融可比弹珠复杂多了。
复利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我不懂什么奇迹。”沈泽打断他,指着窗外,
“我只知道,张爷爷的孙子小张,昨天用他爷爷的算盘,帮我算清了我有多少颗玻璃弹珠。”
书房里一时安静。
沈逸风想起张老栓,那个福源钱庄的传承人,如今还在老街开着间小小的钱币收藏店。
他的孙子小张,确实对算盘熟稔得很。
这时,林晚清端着牛奶走进来,听到了对话。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钱庄里的故事》,递给沈泽。
“你看这个。”她指着书中的一幅插画,
“你太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金融家’。他帮农民算粮价,帮小贩算成本,让他们不吃亏。
那时候,没有电脑,只有算盘和账本。”
沈泽似懂非懂地翻着书,墨香和爸爸身上的檀香混在一起,让他感到安心。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爸爸的工作,和张爷爷、和书里太爷爷的工作,好像是一回事。
2047年冬,沈泽的房间
十五岁的沈泽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掩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屏幕上,他偷偷用爸爸的交易软件模拟炒股的账户,正显示着“盈利5000元”的字样。
他兴奋得浑身发抖,这是他第一次靠“数字”赚到钱。
然而,下一秒,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狂跌。
因为忽略了风险对冲,他的账户在几分钟内亏掉了近两千。
“爸!”他冲出房间,把平板摔在客厅的茶几上,
“你看!你教我的‘价值投资’,结果还是亏了!”
沈逸风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拿起平板,看着那条惨烈的K线图,声音冷得像冰:“谁让你碰这些的?
金融不是赌博,你懂不懂风险控制?”
“风险控制?”沈泽梗着脖子,眼圈发红,
“那你为什么总跟我说‘金融要暖人心’?
如果它这么危险,这么冷冰冰,怎么去暖人心?”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沈逸风心上。
他看着儿子年轻而倔强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林晚清端着刚切好的水果,看着这对父子,眼神复杂。
沈逸风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从书架上拿下那本《钱庄里的故事》,放在沈泽面前。
“把亏的钱赚回来,用你自己的方法。”他一字一句地说,
“但记住,金融的底线,是不伤害别人。
这,才是‘暖人心’的开始。”
沈泽盯着那本书,又看了看屏幕上刺眼的红色,
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巨大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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