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抬手看表,时针刚过十一点,不多不少正赶趟。他麻利地起身穿衣,北方的冬夜寒风刺骨,能冻透棉服,他特意翻出厚重的军大衣套上,领口立得笔直,又裹了条厚围巾,才算挡住寒气。
揣好分装好的现金,检查了大哥大的电量,贺礼锁好院门,发动车子朝着鬼市方向驶去。夜色深沉,公路上鲜有车辆,车灯劈开黑暗,一路疾驰。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鬼市外围的空地,远远就望见前方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
走近了才看清,每个小摊前都挂着一盏昏黄的小油灯或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黑夜里摇曳,远远望去,竟真像无数“鬼火”在闪烁,透着鬼市特有的神秘气息。不同于上次,这次的规模明显大了不少,摊位沿着土路绵延出老远,粗略一看得有上百个,不少摊主缩着脖子守在摊位后,借着灯光摆弄着地上的物件,人流也比往常密集,低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贺礼裹紧军大衣,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地上的宝贝五花八门,旧书字画、瓶瓶罐罐、铜器玉器、老钟表、旧钱币……琳琅满目,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正等着懂行的人来淘宝。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里的期待,脚步沉稳地融入人流,开始逐摊搜寻起来。
贺礼把手电筒攥在手里,光束贴着地面缓缓移动,一家挨一家地慢慢逛着。冬夜的寒风顺着衣领往里钻,他裹紧军大衣,脚步放得极缓,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个摊位上的物件——旧书被压在木箱底,铜锁生着绿锈,瓷片散落一旁,真货假货混在一起,全靠眼力分辨。
他不慌不忙,遇到看着顺眼的就蹲下身,借着摊位的油灯和手里的手电仔细打量,时不时伸手掂掂重量、摸摸纹路,遇到不懂的就默记下来,绝不盲目开口问价。逛了约莫半个时辰,大多是些寻常旧货,没什么值得收进宝库的珍品,直到走到一个堆满老物件的小摊前,一枚黄铜怀表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怀表躺在一堆旧钥匙和铜铃铛里,表盘已经氧化发黑,指针停在三点十分的位置,明显不会走了。但贺礼拿起来翻看,指尖摸到表壳的合页处,没有撬动过的痕迹,后盖的螺丝也完好无损,显然没被人拆开修过。他借着灯光细看,表盘上镶嵌着东西,表内进了脏东西,看不清是什么,表壳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虽然有些磨损,但工艺精致,能看出是老物件。
“老板,这怀表多少钱?”贺礼抬头问摊主。
摊主缩着脖子,随口报了价:“十五块。”
“十块,能卖我就拿走。”贺礼语气平淡,手上还在轻轻摩挲表壳。
摊主看了看怀表,又看了看贺礼,爽快点头:“行,十块给你了。”
贺礼付了钱,把怀表揣进大衣内兜,继续往前逛。这怀表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没被拆过,只要找到靠谱的修表师傅,大概率能修好,就算自己不用,日后放进古玩店也能卖个好价钱。他心里盘算着,脚步不停,手电的光束继续在琳琅满目的旧物中穿梭,盼着能早点遇到真正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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