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冀的书房里,台灯的光聚焦在铺开的白纸上。他手里握着铅笔,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不多时,自压水井的结构图便渐渐清晰——进水阀、活塞、出水管、压杆,几个核心零件的尺寸和连接方式标注得一目了然。这结构本就不复杂,加上他对国外成熟技术的了解,半天时间便将全套图纸画完,连配套的零件清单都列得清清楚楚。
“就是它了。”周晋冀放下铅笔,拿起图纸端详片刻,眼里满是笃定。自压水井不用电力,靠人力就能抽取地下水,深度足够的话,连浅层地下水都能引上来,正好适合农村地区和即将到来的灾年。轧钢厂有锻压和铸造设备,生产这些零件根本不成问题,李怀德作为后勤主任,肯定能看出这东西的价值。
傍晚时分,周晋冀将图纸折好放进公文包,开着吉普车往李怀德家的方向去。此时的家属院已经亮起灯,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饭菜香,透着股烟火气。他刚把车停在李怀德家门口,门就被拉开了,张翠翠系着围裙,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晋冀来了?快进来,老怀一直念叨你呢!”
“翠翠姐,打扰了。”周晋冀笑着进门,见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盘菜,还冒着热气。
“你跟老李谈正事,我再去炒个青菜,很快就好。”张翠翠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沏了杯热茶放在桌上,很有分寸地没多问,转身进了厨房。她知道周晋冀找李怀德准是要紧事,从不轻易打扰两人谈话。
李怀德刚从厂里回来,换下了工装,穿着件半旧的白衬衫。他坐在周晋冀对面,接过热茶抿了一口:“你这时候来,怕是不单为了串门吧?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了?”他跟周晋冀打交道多了,知道对方从不做没目的的拜访。
周晋冀没绕圈子,从公文包里掏出图纸,推到李怀德面前:“李主任,您看看这个——自压水井的结构图。国外早就有成熟技术了,就是没往咱们这儿放,我照着原理画了份图纸,零件都不算复杂。”
李怀德放下茶杯,拿起图纸仔细看了起来。他虽然不是一线技术工人,但在轧钢厂工作已经有几年,对机械结构的眼力还是有的——图纸上的零件大多是铸铁和钢管,轧钢厂的锻压车间能做活塞,铸造车间能出阀体,连压杆的钢材都能自己轧制,几乎不用依赖外部设备。
“这东西……能抽多深的水?”李怀德指着图纸上的进水阀,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他太清楚农村用水的难处了,尤其是旱季,不少村子得靠人挑驴驮才能弄到水,要是这压水井能推广开,可是件大实事。
“只要井深在三十米以内,人力压着就够用,要是想抽更深的,还能加个辅助装置。”周晋冀解释道,“明年的情况您也多少有耳闻,降水怕是要少,这压水井不管是给农村灌溉,还是供人畜饮水,都能用得上。轧钢厂要是能生产,既能解决实际问题,对厂里的名声也有好处。”
李怀德猛地一拍桌子,眼里闪着光:“好东西!这绝对是好东西!”他瞬间就意识到了压水井的巨大潜力——不仅能应对可能的灾年,还能作为轧钢厂的“民生产品”,跟地方上打好关系,甚至说不定能争取到更多生产资源。“图纸我留下,明天一早就安排技术科和生产车间对接,让他们先打个样!”
“我估摸着三天就能出样品。”李怀德翻着图纸,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铸铁零件让铸造车间加班做,钢管用咱们厂自产的无缝管,压杆找锻压车间锻打,组装也简单,三天保证能成!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咱们再试试实际效果。”
“那就麻烦李主任了。”周晋冀松了口气,他就知道李怀德能看清这东西的价值,“零件的材料不用省,得耐用,毕竟是要在地里用的,抗造才好。”
“这点你放心,质量肯定过关。”李怀德笑着应下,又跟周晋冀聊起细节——比如压水井的适用井径、零件的防锈处理,甚至提到以后批量生产的成本核算。两人越聊越投机,连张翠翠把菜端上桌都没察觉。
“先吃饭,边吃边聊。”张翠翠摆好碗筷,给两人各盛了碗米饭,“你们聊正事也得垫垫肚子,不然哪有精神。”
饭桌上,李怀德还在琢磨:“等样品出来,咱们先在厂里家属院打口井试试,效果好的话,我就跟区里和市里汇报,争取在农村推广开。这可是积德的事,得抓紧。”
周晋冀点点头,心里更踏实了。有轧钢厂的生产能力做支撑,自压水井的推广总算有了着落,就算不能一下子覆盖全国,至少能让周边地区在灾年里多份保障。
吃过晚饭,周晋冀起身告辞。李怀德送他到门口,手里还攥着那份图纸:“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上心,三天后保证给你准信。”
“那就多谢李主任了。”周晋冀挥挥手,开车离开。夜色中,吉普车的车灯划破黑暗,他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满是期待——压水井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为应对灾年做更多准备,不管是农场的储备,还是更多民生设备的推广,都得一步步推进。
而李怀德回到家,连夜就给技术科科长打去了电话,让对方明天一早带着人到办公室,专门对接压水井的样品生产。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清楚: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生产合作,更是轧钢厂为应对未来挑战、承担社会责任的重要一步,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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