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天刚蒙白。
脚下的碎石还留着昨夜的湿气,洞口的风带着点铁锈味。熔炉在丹田里轻轻跳了一下,不是警报,是感应。东南方向,和昨晚一样,那股共鸣还在。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收拾好行囊,扛起无锋重剑就往山下走。云霞城外有个村子,我之前救过一个老农,他认识几个流浪修士。这种人消息杂,常在古墓废墟里翻东西换灵石。
到村口时太阳已经升起。
几个孩子蹲在墙根玩石子,见我走近全都不说话了。我掏出三颗洗髓丹放在石桌上,直接问:“最近有没有流浪修士提过古墓?”
没人吭声。
半晌,一个老头从屋里探头,看了眼丹药,低声说:“有人见过一本兽皮卷,在北边乱石岗的墓里。进去就没出来。”
我点头,抓起丹药塞进怀里。老头慌了:“你别去!那地方邪门,地底下有针,碰一下全身发黑。”
我没回话,转身就走。
走出十步,眉骨上的剑疤突然一跳。这是熔炉给我的预警信号,以前每次要出事都会这样。但现在不是退的时候。
乱石岗在村后五里,荒得厉害。草比人高,石碑倒了一地。我放慢脚步,灵识扫出去,地面有几道浅浅的灵力拖痕,像是有人被拖走。
再往前二十步,一座半塌的石门露出来。门缝里飘着股腥香,混着腐铁的味道。我蹲下,从腰间酒囊倒出一点灵液,滴在地上。
灵液碰到地面立刻变黑,冒出白烟。
果然是毒。
我冷笑,这阵法不简单,靠的是地脉震动触发机关。普通人一踩就会炸。但老子有熔炉,不怕这些花招。
绕到石门侧面,发现一块松动的石板。我用剑尖撬开,钻了进去。
里面是个墓室,不大,四壁刻着古纹。正中间摆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张泛黄的兽皮卷——正是《古武拳经》残卷!
四角嵌着四个青铜匣子,连着细线通向天花板。那是毒针发射器,机括用灵脉共振驱动,只要残卷移动,针就会射出来。
我站在门口没动。
右手小指缺的那半截突然隐隐发热。那是当年炼本命剑炸炉留下的伤,每次遇到危险就会提醒我:快即是慢。
我从酒囊里取出一撮碎剑渣,弹向残卷边缘。
碎渣还没落地,四面铜匣“嗖”地一声打开,数十根银针激射而出,速度快得看不清!
但我早有准备。
丹田里熔炉青火猛地一涨,自动张开吸力,所有毒针全被吞进碑缝。青火翻腾几下,杂质化成黑烟排出,剩下的精纯毒性转成一股清凉气流,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我顺势把这股气吞下去。
体内雷源炁、赤火源炁都没排斥,反而运行更顺了。这解毒源炁居然能中和各种异种能量,牛!
我走上前,伸手把残卷拿下来。
没有再触发机关。
看来刚才那一波就是全部杀招。设计这阵的人以为没人能挡住毒针,更没人敢吞毒反炼。
但他们不知道我有熔炉。
我把残卷塞进怀里,转身想走。
可刚迈一步,熔炉又震了。
不是警觉,是共鸣。比之前强了好几倍。
我停下,回头看向祭坛底部。那里有块石板和其他的不一样,颜色更深,边缘有裂纹。
我蹲下,掌心按上去。
石板“咔”地一声移开,露出下面一块黑色石碑。
我愣住了。
这碑……和我丹田里的残碑熔炉长得一模一样!裂纹走向、古篆刻痕、甚至连青火燃烧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指尖碰到碑面的瞬间,熔炉轰然作响,青火暴涨三寸,整块残碑都在颤抖。
这不是巧合。
这是同源的东西。
我盯着石碑,脑子里闪过师父临终前说的话:“你练的拳经,不止是拳。”
当时不懂,现在明白了。这套拳法根本不是普通武学,它和这块碑有关,也和我的熔炉有关。
我试着用源炁探过去。
刚输入一丝,碑面突然亮起一道符文,像活了一样顺着我的手指往手臂爬。
我立刻切断源炁,后退两步。
太危险了。这碑不仅能共鸣,还能反控。
但越是这样,越说明它重要。
我重新蹲下,仔细看碑底。有一行小字刻在角落:
“源起荒墟,五印归一。”
看不懂什么意思,但“荒墟”两个字让我心跳加快。那是师父埋骨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觉醒剑心的山洞。
难道这一切,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我摸了摸左眉骨的疤。
师父,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外面风声忽然大了起来,吹得墓室里的尘土打着旋。我抬头看了眼入口,阳光斜照进来,能看到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不对劲。
我进来时没这么亮。
而且……地上那道灵力拖痕,刚才明明是往东的,现在怎么变成往西了?
我猛地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
熔炉安静得很,不像有敌人靠近。但它也不再共鸣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
我低头再看那块石碑。
刚才那行字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地图一样的纹路,正在缓缓转动。中心点正是我现在站的位置,四周标着五个符号:剑、鼎、拳、炉、星。
最后一个“星”字,和我在黑市管事桌上看到的暗纹纸条一模一样。
我呼吸一滞。
这不是被动的遗迹。
这是活的。
它在记录我的位置,也在标记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我迅速把残卷贴身收好,准备离开。
可就在起身刹那,怀里的残卷突然发烫。
我掏出来一看,原本泛黄的兽皮上,浮现出一行新字:
“第三印,在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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