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张兽皮残卷,指节发白。
刚才墓室里石碑浮现的地图还在脑子里转,五个符号像钉子扎在识海。但现在顾不上想这些。拳经还没吃透,劲道没通,再琢磨也是白搭。
我把残卷按在胸口,盘腿坐下。丹田里的残碑熔炉立刻有了反应,青火往上窜,顺着经脉爬到心口。一股热流涌出,贴着残卷边缘烧了起来。
没有烟,也没有灰,兽皮上的古纹像是活了,一条条往皮肤里钻。每一道纹路进来,骨头就响一下,像是铁锤敲打生铁。
我知道这是拳意入体的征兆。
熔炉烧得越来越旺,那些古纹最后全汇成一幅图——拳经全篇,从第一式“崩山”到最后的“碎星”,清清楚楚。不再是文字,也不是招式,而是一种感觉,像呼吸一样自然。
成了。
我睁眼站起,浑身筋骨噼啪作响。右拳握紧,空气都被捏出爆音。
百米外那面绝壁立着,灰褐色的岩层布满裂痕。就是它了。
我深吸一口气,脚步往前一踏,地面炸开蛛网状的裂纹。双腿肌肉绷紧,腰胯扭转,全身力量从脚底一路冲上肩胛,再灌进右臂。
拳出。
没有花哨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声音。拳头撕开空气的一瞬间,前方十丈内的树叶全被震落,尘土拔地而起。
轰!
整座山抖了一下。
岩壁中央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直径三丈,边缘焦黑,像是被雷劈过。洞口还在往外喷气浪,吹得我衣袍猎猎作响。
碎星拳,真正意义上的碎星拳。
以前打这招总差一口气,劲力卡在肘关节散掉一半。现在不一样了,拳意贯通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肉都知道该怎么发力,连呼吸节奏都和劲道同步。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拳面完好,可袖子已经碎成布条,手臂上的血管凸起,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拳经大成,劲力通神。
这不是夸张。
我还想再试一次,突然头顶云层翻滚。三道黑影从高空俯冲而下,速度快得留下残影。
雷翼妖鹏。
这种妖兽专吃灵力浓郁的修士,翅膀能扇出雷弧,爪子一抓就是半截断骨。一般凝血境的修士碰上一只都得跑,更别说三只一起围攻。
它们显然感应到了刚才那一拳的能量波动。
领头那只张嘴就是一道紫电,直劈我天灵盖。我没躲,左手往上一抬,熔炉青火自动升腾,在掌心形成一层护膜。
雷光撞上来,炸出一团刺眼的火花,却被青火吞了进去。那股能量顺着经脉往下走,直接喂给了熔炉。
另外两只趁机扑到背后,利爪撕风,目标是我的后颈和脊椎。
我猛地转身,双拳齐出。
脚下《碎星步》踩出残影,身形一闪已冲到半空。右拳砸向左边那只的脑袋,左拳横扫右边那只的脖颈。
砰!咔!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左边妖鹏头骨塌陷,眼珠爆裂,当场死透。右边那只颈骨断裂,翅膀抽搐两下,直接栽向山谷深处。
最后一只反应过来想逃,振翅往上拔高。
晚了。
我借着落地反冲之力,整个人弹射而起,追到它正下方。双手抓住它一条腿,猛然发力一扯。
妖鹏失去平衡,翻滚着往下坠。我在空中翻身,膝盖顶住它的胸膛,双拳交替轰击颅骨。
三拳。
它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脑浆混着血雨洒了一地。
尸体坠落山涧,激起一片尘土。
三具妖兽倒下不到五息,丹田里的熔炉就开始震动。青火暴涨,自动开启吞噬模式。那些尸体最核心的位置浮现出豆粒大小的光点,被一股无形之力拽出,穿过空气钻进我体内。
是雷髓。
妖鹏体内最精纯的能量源,普通人吞一口都能爆体而亡。但熔炉不怕这个,青火一卷就把杂质烧净,留下三滴银蓝色液体,缓缓沉入炉底。
我站在原地没动,闭眼感受体内变化。
拳意流转毫无滞涩,像是江河入海,顺畅无比。每一滴雷髓融入经脉,筋骨就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欢呼。我知道,这是身体在准备突破的信号。
雷髓淬体,不远了。
我睁开眼,看向远处乌云压顶的天际。
血海……第三个印记在那里等着。但现在去不了。这一身劲力刚通,必须稳住根基,否则贸然赶路遇上强敌,容易功亏一篑。
而且,熔炉里这三滴雷髓,得用对地方。
我伸手摸了摸左眉骨的疤。师父当年说过一句话:“拳不是打出来的,是熬出来的。”
那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了。
真正的武道,不在招式多狠,而在能不能把每一次战斗变成养分。别人死了就完了,老子不一样,败者的残痕,都是我炉子里的火种。
我活动了下手腕,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山谷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岩壁的呼啸。刚才那一战的痕迹还在——山壁上的巨洞、地面炸裂的石板、远处林间被掀翻的大树。
这些都是证据。
证明我已经不是那个只能靠蛮力拼杀的荒山野人了。
剑修的锋芒,丹师的底蕴,古武的硬骨头,三股力量在我身上拧成一股绳。没人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们看不到我丹田里的火。
我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残卷。
兽皮已经不再发烫,但上面那行字还在:第三印,在血海。
我把它收好,转身走向山崖边缘。
风很大,吹得破兽皮袍哗哗响。我站在崖边,望着下方深不见底的沟壑。
下一刻,我纵身跳下。
半空中,双拳紧握,劲力再度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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