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正在进行一场狂欢派对,今天是他们“187号心电图”账号一周年,老李正站在别墅窗前,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秘书刚发来的年度报告正在自动播放:
鸠鶄个人账号粉丝18,704,215的尾数,恰如命运般镌刻着谢舶鸮的生日密码。
单日187,000的涨粉记录,在业内被称为镇静剂奇迹。
品牌方为187这个数字支付的15%溢价,已成为营销学课堂的经典案例。
他指尖划过年度名场面合集时,突然定格在某个画面:谢舶鸮给鸠鶄系鞋带时,两人医用腕带交叠成dNA螺旋状的特写。
而这份成绩单不仅让葵之传媒稳坐行业龙头,更印证了一个残酷的真相:那些曾嫌弃素人没流量的女网红们永远无法理解,187号心电图的魔力从来不是数据算法能计算的:当鸠鶄的伤痕遇见谢舶鸮的针孔,当她的表演型人格碰撞他的观察者视角,这种病态共生的化学反应,早在那天会议室里我配合三个字落地时,就注定了是这圈里最完美的残缺拼图。
[15:49的阳光穿透香槟塔,那串闪耀的数字终于揭晓谜底:所谓顶流神话,不过是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镁光灯下完成了最精密的相互救赎]。
这两人怎么还没来?老李看着楼下传来团队成员的嬉闹声:
化妆师正用医用棉签蘸着龙舌兰,在茶几上拼出187的形状;
场记小弟把抗焦虑药空盒当成骰盅,药片碰撞声混着笑骂;
导演醉醺醺地抱着《187号病房》的场记板当滑板玩。
老李还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便签:「亚麻籽蛋糕在冷冻层——xS 05:47」。谢舶鸮的笔迹旁边画着个小太阳,和鸠鶄十年前签约照里的虎牙反光如出一辙。
别墅租金居然精确到了187,000元;
消耗品清单里有5箱医用酒精棉球(实际用来调鸡尾酒);
备注栏写着:《共生关系》第187场NG镜头版权费抵扣。
他望向花园里用听诊器喝香槟的团队,突然想起去年:鸠鶄在IcU醒来时,监护仪上的数字也是187。
[16:33楼下的狂欢声突然静止,所有人都听见了汽车引擎的轰鸣:那对主角的心跳终于要加入这场派对]。
总算来了!导演举着啤酒迎上去,老李特批明天放假,今晚必须玩尽兴啊。
老王立刻揽住谢舶鸮肩膀:走,先去整点烧烤!想吃什么我给你烤。他故意提高音量,余光却瞥见司徒镜正把鸠鶄往远离酒水区的位置带。
你别喝酒。司徒镜和老王异口同声,说完两人都是一愣。
知道啦~鸠鶄和谢舶鸮相视一笑,默契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老王给烤架上的肉翻了个面,状似随意地问:鸠鶄酒精过敏这么严重?我看她从来滴酒不沾。
关你什么事,司徒镜立刻截住话头,谢舶鸮不也从来不喝?你们怎么不问他?
老王讪笑着递过烤串,没注意到司徒镜悄悄把鸠鶄面前的啤酒换成了气泡水。而另一边,谢舶鸮正背对着众人准备食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那里藏着他和鸠鶄共同的秘密。
先坐这吃点水果。老李走过来将果盘推到鸠鶄面前,动作熟练得像给放学回家的女儿准备点心。自从去年那个下午接到小A电话后,这个习惯性动作就取代了从前公事公办的握手。
鸠鶄捏起草莓时,老李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丝巾:去年生日会时他送的礼物,现在完美遮住了那些伤痕。今天这安排满意吗?他问得随意,目光却紧盯着她的微表情。
要是能再来点奖金就更好了~26的鸠鶄眨着眼睛,这个表情老李太熟悉了:七年前她要求提高分成比例时也是这副模样。只是现在,她眼底多了份真实的依赖。
就知道你这丫头……老李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看看短信。当鸠鶄数着银行余额跳起来抱他时,45岁的中年男人突然红了眼眶:上次这样拥抱,还是她刚签约时拿下第一个百万播放量。
舶鸮看手机。鸠鶄一脸激动地对正在烤肉的谢舶鸮说,毕竟现在只有钱才能让她觉得安稳。
没事,我先给你烤肉。
我看呀,你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老李调侃道。
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骂你啊。鸠鶄的威胁里带着撒娇,这是只有对老李才会流露的孩子气。而对方配合地举起双手投降,这个动作在过去一年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每当她情绪即将失控时,这个信号总能让她破涕为笑。
篝火映照着这对特别的父女,老李看着鸠鶄啃水果的侧脸,想起医生那句她需要稳定的情感锚点。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商业帝国的蓝图,都比不上这个女孩重新绽放的笑容来得珍贵。
谢舶鸮的指尖在烤肉架上翻动,医用腕表显示他的心率稳定在53:这个数字总会在鸠鶄笑起来时出现。火光映照下,他左手无名指的戒痕泛着淡粉色光泽,那是比鸠鶄腕间疤痕更早的伤痕,却在此刻成了温柔的勋章。
当鸠鶄因老李的调侃笑得前仰后合时,谢舶鸮悄悄将烤好的肉串放在保温盘上。这个动作牵扯到他后背未愈的伤口,但比起去年在急诊室看见鸠鶄苍白的脸,这点疼痛根本不值一提。他凝视着她被篝火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理解为什么医生说他把氟西汀当糖吃:鸠鶄的笑容本就是最有效的镇痛剂。
要辣椒吗?谢舶鸮轻声问。其实他知道答案,就像知道她每个微表情背后的含义。当鸠鶄转头对他比出一点点的手势时,他腕表上的血氧数值突然攀升到98%。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早已学会用她的快乐当氧气,用她的健康作心跳。
18:35的夜风掠过烤架,将火星吹成一场微型流星雨。谢舶鸮看着火星坠落在自己袖口的药渍上:那些为了保持清醒而掐出来的淤青,此刻都成了见证幸福的星图。
老李看谢舶鸮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坐在鸠鶄身旁手指轻轻碰触鸠鶄手腕上的丝巾,这个动作让26的女孩条件反射般瑟缩。
45岁的男人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丝巾边缘:那里藏着比直播事故更深的秘密。小A说医生换了新药?他故意用汇报工作的口吻,就像七年前教她看合同条款时那样不动声色。
哎哟~李总今天这么关心员工福利呀?鸠鶄突然切换成直播时标志性的甜笑,指尖轻快地点着丝巾上的刺绣花纹。这个动作让腕间的住院手环发出细微声响,她立刻用更夸张的挥手掩饰过去:安啦安啦,不就是点小情绪嘛,我明天还能再拍三条广告呢!
鸠鸠,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逞强,家里的事交给我。老李看着她故作的轻松模样,想起十年前那个在签约现场强装镇定的高中生。如今她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计算精准:除了在他面前会泄露0.3秒的破绽。
直到这刻她才突然发现伪装了二十六年的铠甲,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你该尝试着走出来了,舶鸮他……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我这样的人值得被他喜欢吗?你看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光亮,我一个人活在阴暗里就好了不能把他拉下来陪我。鸠鶄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巾下的疤痕,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露台地砖上,扭曲成荆棘的形状。老李注意到她说阴暗时,目光却黏在二十米外谢舶鸮的背影上:那个正在为她烤蘑菇的男孩,白衬衫后腰处隐约透出心电监护贴片的轮廓。沉默一会儿后她接着说: 他喜欢的是表演出来的我。鸠鶄突然轻笑,这个表情老李太熟悉了:每次直播提到父母时她就这样笑。当她想点燃香烟掩饰颤抖时,老李按住打火机:去年五月八日,你在急诊室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这个日期让鸠鶄瞳孔骤缩,那天监护仪报警声与现在别墅的篝火噼啪声完美重合。
你知道吗,老李突然指向庭院里正在烤肉的谢舶鸮,他每次给你准备食物都会多放15%的亚麻籽。这个看似随意的观察,让鸠鶄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正是医生说的微表情破绽。
老李继续观察着鸠鶄发现她无意识揪住了沙发缝里露出的药片包装。这个细节让他想起上周谢舶鸮的体检报告:血药浓度超标却坚持拍摄的备注。两个同样把抗抑郁药藏在维生素盒里的人,连自欺欺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你看他的时候……老李突然倾身,阳光在他眼镜上折射出彩虹,就像十年前你第一次站在镜头前那样:既害怕又渴望。这句话让鸠鶄猛地抬头,她不知道老李此刻正想起谢舶鸮面试时说的话:我在医院醒来那天,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了她的直播画面。
鸠鶄的指甲在沙发皮面上留下半月形压痕时,老李轻轻按住她的手。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怔住了:十年前签下这个倔强少女时,他也是这样制止她乱改合同条款的。
跟随你的心走吧,老李松开手时,鸠鶄腕间的丝巾滑落半寸,露出若隐若现的伤痕,只有相信才会让你拥有持续相爱的勇气。
19:06的最后一缕暮光沉入地平线,三个人的影子在实木地板上融成一片模糊的暗色:谢舶鸮弯腰调整烤架的身影,鸠鶄攥紧又松开的拳头,以及老李眼镜片上转瞬即逝的反光:那是成年人的智慧在守护这份伤痕累累的爱情。
正当鸠鶄还想反驳时却看到谢舶鸮端着烤肉盘向他们走来:他将烤肉放在鸠鶄面前时,特意调整了餐盘角度:这个动作让他后腰的监护贴片微微牵动,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鸠鶄闻到的烤肉香气里,混着他今早注射的镇静剂特有的苦杏仁味,却被炭火巧妙地掩盖。
烤这么多?你也吃点?鸠鶄对老李说。
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就不参与了。说完老李就把空间让给他们走了进去,谢舶鸮也顺势在鸠鶄身边坐下。
你们聊什么呢?我看你挺开心的。
聊你呢。鸠鶄说出这句话时,谢舶鸮的叉子在餐盘上划出不易察觉的颤音。他借着倒果汁的动作,将左手腕内侧的针眼藏在袖口阴影里。这个是在医院实习时学会的藏针技巧,此刻完美地掩饰了他的秘密。
聊我什么?我听听呢。
老李说你喜欢我。鸠鶄突然发问,目光却黏在烤肉上。这个进攻性十足的提问方式,和她微微发抖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谢舶鸮的叉子在空中停顿0.3秒:对啊,我喜欢你。他故意用讨论剧本台词的语气,却悄悄把手机屏保转向她:那是她某次直播睡着的截图,眼下还挂着未卸净的睫毛膏
是吗?可惜了,你喜欢的只是我想让你看见的我,真实的我是一个腐烂且不堪的人,我始终相信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在真正了解我后还喜欢我,所以早点放弃吧。
当鸠鶄说出真实的我腐烂不堪时,谢舶鸮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防护戒。戒圈内侧刻着的187数字硌得生疼:这是他每天服药的毫克数。
既然这样,我们打个赌吧,赌我在了解真实的你后依然喜欢你。
赌注呢?那时的鸠鶄并不知道谢舶鸮喜欢的就是糟糕的她。
赢了你和我在一起,输了我和你在一起。他提出的赌约像剂缓释胶囊,把汹涌的爱意包裹在玩笑糖衣里
你当我傻呢?这不管怎样都有利于你啊,我不要。
就当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鸠鶄慌乱移开视线时,谢舶鸮注意到她左手小指在微微抽搐:这是氟西汀过量的早期症状。他立即起身借口取东西,这个体贴的撤退让两人都有空间喘息。走向别墅时,他的步伐依然保持着187天来精心训练的稳定频率,没人看出他右膝刚刚因情绪波动而僵硬。
20:17的满月悬在露台上方,在谢舶鸮离去的背影上投下栅栏状的光影。鸠鶄不知道,这个看似游刃有余的男人,口袋里正揣着今天本该服用的半片奥氮平:他减掉的剂量,都变成了给她烤肉时多放的亚麻籽。
老王他们本来一群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看见谢舶鸮进来老王一把拽住他,腕间的百达翡丽在暮色中闪着浮夸的光:老谢快来玩真心话!他挤眉弄眼的样子活像发现秘密的柯南,如果柯南会把新一哥哥要表白写在脸上的话。毕竟他们这群人都知道谢舶鸮喜欢鸠鶄此刻不问更待何时。谢舶鸮看着他们脸上明晃晃的心思果断选择了婉拒。
老王看见他拿着纸袋去露台马上对司徒镜说:他要去表白了,你看他提的那个纸袋,里面一定是送给鸠鶄的礼物:这位在商战中以狠辣闻名的王总,此刻八卦得像个高中女生。
司徒镜还没说话他已经兴奋地在开始规划表白成功宴要开82年拉菲了
她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王总,司徒镜用酒杯轻敲他额头,您昨天在董事会上看财报的犀利眼神呢?这句话立刻让叱咤商场的王总变回憨态可掬的富二代,像只被捏住肉垫的大型犬般乖乖缩回座位。
难道不是吗?老王小声蛐蛐,反正他是永远分不清谢舶鸮的镇定是源于性格还是药物,再加上和他们在一起老王总是能做自己,那个脑袋空空的王昭野才是他。
你是要继续说呢还是玩游戏?司徒镜略带威胁地说道。
嘿嘿,我选择玩游戏~他还是适合憨憨的,这位能在半小时谈成九位数生意的狠角色,此刻正笨拙地用牙签给司徒镜插水果。
里面怎么那么热闹?
玩真心话大冒险呢,去吗?
大可不必,我们俩去参加他们只会想方设法地让我们输。
不管他们了,打开看看。谢舶鸮把袋子递给鸠鶄。
库洛米笔记本?还有一支笔。鸠鶄接过库洛米笔记本时,指尖在烫金压纹上停留了0.3秒。这个看似普通的笔记本实则暗藏机关:每页右下角都藏着谢舶鸮凌晨四点画下的微型插画:第13页的蜗牛壳纹路与他左手防护戒的刻痕同款,第28页的蒲公英绒毛数量正好对应她的住院天数。
就这?鸠鶄挑眉的样子像极了直播时拆到普通礼物的表情,但谢舶鸮注意到她悄悄用拇指摩挲封面的小动作。这个下意识的珍视姿态,比他预想中更早暴露了她对礼物的在意。
你那么聪明自己回去发现咯。
切。
我的礼物呢?
在家呢,那个太重了带不出来,反正我的礼物肯定比你的好。
是,公主送给骑士的礼物当然永远是最好的啦。
经过两人这么一打闹,之前尴尬的氛围也没了,两人都默契的不去提之前的事,吃饱喝足后她便想回家休息了,可是她又很纠结,此刻她的指尖在车门把手上蜷缩又舒展,这个在镜头前能精准控制0.1秒微表情的艺人,此刻却陷入职业素养与人际压力的两难。别墅落地窗透出的暖光里,老王正举着香槟杯手舞足蹈,司徒镜的笑声穿透玻璃:这些欢快的声浪像无形的绳索绊住她的脚步。笔记本皮质封面上,库洛米的恶魔角正巧抵住她虎口处未愈的掐痕。谢舶鸮适时递过她忘在座椅上的库洛米笔记本,皮质封面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司徒镜会处理好的。他说话时,余光瞥见别墅二楼有人举着手机拍摄,却选择不提醒鸠鶄。
果然什么话从谢舶鸮口中说出鸠鶄就会觉得格外安心,她一上车就开始闭眼休息,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她抑郁又加重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在工作以外的场合去应付谁了,此刻的她只想休息。
当出租车穿过跨江大桥时,车窗倒映着鸠鶄睫毛投下的阴影。谢舶鸮通过后视镜看见她眉心那道即使在睡梦中也未舒展的褶皱:比上周拍摄时又深了0.3毫米。这个发现让他解锁手机的指纹比平时多用了一牛顿的力度,通讯录里那个标注着L的联系人静静躺在最近通话记录的第七位,正好是鸠鶄住院床号的反序。
看来又要麻烦他了。他摸着风衣内袋的船锚徽章正贴着心跳位置发烫:那是某人给他的信物,象征着随时可以启航的救援承诺。
[23:15的月光渗进车窗,在两人之间流淌成静谧的河。出租车穿过最后一个红绿灯,仪表盘里程表恰好跳转到187这个数字。鸠鶄在睡梦中蜷缩的手指突然松开,像终于放下一场无人知晓的漫长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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