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杭州时,钱塘江的潮水正退至最低处,露出大片湿润的滩涂。阿木将《蛊毒全解》小心地收进怀中,林墨夹在书中的墨牡丹花瓣被他单独用油纸包好,与老者给的纯阳水瓷瓶放在一起 —— 这些都是一路走来攒下的底气。
前往襄阳的路走的是陆路。青石板官道蜿蜒在江汉平原上,两侧的稻田泛着青绿色的波浪,风中夹杂着稻花的清香。赵灵儿和小石头坐在马车里,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各地的莲花图案,从苏州的水墨莲到杭州的潮音莲,画得有模有样。
“还有两天就到襄阳了。” 苏凝霜掀开车帘,指着远处的群山,“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血莲教把兵器库藏在这里,恐怕不只是为了存放兵器那么简单。”
阿木的目光落在官道旁的界碑上,碑石上刻着 “襄阳界” 三个字,字缝里嵌着些暗红色的粉末,用指尖刮下一点,玄铁剑的冰蓝色剑气顿时闪烁起来:“是裂魂刀的锈迹,这种刀用海底玄铁混合人血锻造,刀刃上的戾气能斩断寻常刀剑,甚至能伤及魂魄。”
老者的铁拐杖在界碑旁敲了敲,地面下传来空洞的回响:“下面是空的。” 他用铁杖拨开表层的泥土,露出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下的暗格里藏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襄阳城的布防图,西北角的 “虎头山” 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标注着 “刀库入口,需莲纹钥”。
“莲纹钥?” 赵灵儿凑过来看,“是不是和我们在祠堂挖到的莲纹钱一样?”
阿木从怀里掏出枚莲纹钱,钱孔的莲花形状与羊皮纸上的钥匙图案恰好吻合:“应该就是这个。看来血莲教早就设计好了,用莲纹钱作为兵器库的钥匙。”
进入襄阳城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门口的守军盘查得格外严格,每个进出城的人都要出示腰牌,守城校尉的腰间挂着柄弯刀,刀鞘上的莲花纹与裂魂刀的锈迹颜色相同。
“是血莲教的人混进了守军。” 苏凝霜压低声音,青芒剑在袖中微微颤动,“我们得小心行事。”
众人在城南的 “迎客楼” 住下,客栈掌柜是个跛脚的老汉,看到阿木等人时眼神闪烁,端上来的茶水泛着淡淡的腥味。阿木假装没有察觉,接过茶杯时故意将莲纹钱掉在桌上,老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 那玉佩的形状与裂魂刀的刀柄一模一样。
“客官是来做买卖的?” 老汉搓着手问道,语气里带着试探。
“听说襄阳的铁器有名,想来收些回去。” 阿木不动声色地将莲纹钱收起,“尤其是虎头山附近出产的玄铁,据说能打造削铁如泥的好刀。”
老汉的脸色微变,借口添柴退进了后厨。阿木示意众人跟上,从后厨的柴房暗门钻进条密道,密道尽头的石室里堆满了兵器,其中最显眼的是柄通体乌黑的长刀,刀刃上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正是裂魂刀!
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莲花状的锁孔,与莲纹钱的形状完全吻合。阿木刚要将莲纹钱放进去,石室的石门突然落下,跛脚老汉带着十几个手持裂魂刀的教徒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披铁甲的将军,脸上带着铁制的面具,只露出双冰冷的眼睛。
“恭候多时了。” 将军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显得沉闷而威严,“教主早就料到你们会来,特意让我在此等候。”
“你是血莲教的人,还是朝廷的将军?” 苏凝霜的青芒剑出鞘,剑尖直指将军的面具。
将军发出低沉的笑声:“有区别吗?等我用裂魂刀斩断江湖人的魂魄,襄阳就是血莲教的天下,到时候我既是将军,也是教中护法。” 他挥了挥手,教徒们纷纷拔出裂魂刀,刀身发出刺耳的嗡鸣,石室里的空气顿时变得粘稠,像是有无数无形的刀刃在切割。
阿木将赵灵儿和小石头护在身后,玄铁剑的冰蓝色剑气与裂魂刀的红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这种邪刀伤不了我。” 他想起百草翁在《蛊毒全解》里的批注,裂魂刀的戾气虽能伤魂,却惧怕至纯的内力,玄铁剑的莲心诀恰好能克制。
将军亲自挥舞裂魂刀冲了上来,刀风带着腥气,直劈阿木的面门。阿木不与他硬拼,玄铁剑游走在裂魂刀的缝隙间,剑尖专刺将军的关节。几个回合下来,将军的铁甲被划出数道缺口,面具也被剑气劈开,露出张布满莲花状疤痕的脸 —— 竟是洛阳城被抓的涉案官员之一!
“原来是你!” 苏凝霜认出他来,青芒剑突然加速,剑气穿透将军的左肩,“血莲教倒了,你还想负隅顽抗?”
将军怒吼着挥舞裂魂刀乱砍,却被阿木的玄铁剑缠住,冰蓝色的剑气渐渐侵蚀裂魂刀的红光,刀身开始出现裂纹。“不可能!裂魂刀怎么会被克制!”
“邪不胜正。” 阿木的玄铁剑重重劈在裂魂刀上,乌黑的刀身顿时断成两截,暗红色的光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将军失去兵器,被苏凝霜的青芒剑刺穿了咽喉,临死前还死死盯着石台上的锁孔,像是在可惜什么。
解决掉剩余的教徒后,阿木将莲纹钱放入锁孔,石台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兵器库。库里整齐地摆放着上千柄裂魂刀,刀架上刻着 “血莲卫甲字营” 到 “庚字营” 的字样,显然是为大规模作战准备的。
“他们想武装一支军队。” 老者的铁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这些裂魂刀都淬了尸蛊毒,中者不仅魂魄受损,身体还会被蛊虫吞噬。”
赵灵儿突然指着兵器库角落的木箱:“里面有东西在动!”
阿木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个铁笼,笼里关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铁匠,他们的手腕上都有被铁链勒出的血痕,每个人的后颈都有个淡红色的莲花印。
“是被抓来锻造裂魂刀的工匠。” 其中一个铁匠虚弱地说,“他们用我们的血喂刀,说这样才能让裂魂刀有灵性……”
众人将工匠们救出,一把火烧了兵器库。熊熊烈火照亮了虎头山的夜空,裂魂刀燃烧时发出凄厉的尖啸,像是无数冤魂在呐喊。
回到迎客楼时,跛脚老汉已经不见踪影,后厨的水缸里浮着具穿着守军服饰的尸体,正是城门口的校尉 —— 看来老汉杀了校尉,自己混进了守军。
“他跑不远。” 阿木看着窗外的夜色,玄铁剑上的冰蓝色剑气与月光交融,“账本上还有三个标记,他肯定会去下一个地方。”
苏凝霜展开地图,下一个标记是 “成都府”,旁边写着 “莲种所在地,需以血养之”。她的指尖划过 “莲种” 二字,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血莲教的本源是颗千年莲子,种在活人心脏里,能让人获得不死之身。”
老者的脸色凝重起来:“看来我们得去趟成都,阻止他们培育新的莲种。”
襄阳城的公鸡开始打鸣,东方泛起鱼肚白。阿木望着虎头山方向的火光,知道血莲教的阴谋又被挫败了一步,但他也明白,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玄铁剑在晨光中轻轻嗡鸣,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江湖路远,蜀道艰难,但只要手中的剑还在,心中的信念不灭,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因为他们知道,黑暗永远无法战胜光明,邪祟终究会被正义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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