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和陈希如夜枭般掠上后院屋檐,俯身望去。
只见那管家正在后院的祠堂中,指挥着家丁在摆放香案,口中念叨着:“老爷每年除夕亥时祭祖的规矩不能破,香烛务必摆正,贡品要新鲜的……”
“看来只是寻常祭祖,你疑心太重了!”陈希压低声音道。
“独自祭祖才有机可乘,燕山派要的就是这个机会!”江云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你守在这里,”江云压低声音说道,“我去找小姐商量,看看能不能阻止沈南鸿独自前来!”
“放心吧!某在这里盯着便是!”陈希轻声道。
江云刚落地,一道黑影便从廊柱后闪出。
她心中一惊,正欲拔刀……
却见那人抬手做了个燕山派独有的“止步”手势——拇指内扣,四指并拢如刀。
她瞳孔微缩,立刻以“流水绕石”的指法回应,这是门中确认身份的暗号。
“江师妹,大师兄让我接应你。”那家丁装扮的男子压低声音,袖口隐约露出令牌——正是燕山派十二杀手之一哮天犬的令牌。
他目光扫过祠堂方向,“亥时祭祖,沈南鸿必死。你只需在前厅拖住沈青河等人,别让他们靠近后院即可。”
“大师兄亲自来了?” 江云假装询问,“那沈青河机敏过人,而那秦洛武艺高强,只怕我一个……”
那男子冷笑道:“那就用药!”他抛来一只瓷瓶,“这‘无醉散’无色无味,你将它下在他们的茶中,切记,不能伤到沈青河,她对于我们非常重要!
江云无奈,只得先假意顺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闪入前厅,借着添茶的间隙,指尖在沈青河手背上轻敲三下,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紧急暗号。
沈清河随即会意,以袖掩唇,轻咳两声。
“姐姐可是染了风寒?”江云故作关切,声音恰巧能让周围的人听清。
沈青河站起身来,蹙眉摇头,却忽然身形一晃,扶住桌沿:“头有些晕……”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软倒向江云。
沈南鸿见状,甚是担忧,连忙道:“可要紧?我赶紧让管家去请大夫……”
沈青河摇摇头:“不劳烦叔父,可能是舟车劳顿,我歇息一下便好……”
“好!好!赶紧去歇息!”沈南鸿招了招手,两个丫鬟赶紧上前帮忙,搀扶着将沈青河送到了厢房中……
沈青河走后不久,秦洛也站起身来,踉跄几步,手中的酒盏“啪”地摔碎在地,脸上涨红如血,活脱脱一副醉汉的模样:“这酒后劲忒大了。”
说罢他摇摇晃晃栽向身旁的侍卫,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杯!”
沈南鸿见状,赶忙吩咐下人带着秦洛到客房休息……
戌时的梆子声刚刚敲过三响,沈青河便已换上夜行衣,从厢房门窗口翻出。
院中,秦洛与江云早已等候,三人对视一眼,无声无息地掠向后院。
此时,陈希正在后院等待,见他们三人前来,一起藏身于另一栋房子的屋顶……
亥时刚到,祠堂四周静得诡异,沈南鸿提灯而来,灯笼的微光在夜风中摇晃。
他刚推开祠堂斑驳的门,屋顶的瓦片便传来细微的咯吱声,七八名黑衣人正潜伏在飞檐上,手中的兵器泛着冷光。
“动手?”秦洛低声问道,右手已按在剑柄上。
沈青河却突然道:“沉住气,静观其变!”
屋顶上,七八道黑影已悄然就位,只待沈南鸿踏入陷阱。
然而——
“嗖!”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祠堂内闪出,身形如电!那人足尖一点,竟如飞燕掠空,瞬间跃上屋顶。
“咔嚓!”
一声脆响,屋顶上的一名杀手甚至来不及反应,脖颈已被生生折断!
“砰!砰!砰!”
那黑影如狂风扫落叶,所过之处,杀手们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有人试图拔刀,却见那黑影反手一掌,将那人拍飞数丈!
“这……这是什么武功?!”秦洛瞳孔骤缩,声音几乎颤抖。
屋顶上的黑影已全部倒下,而那人却稳稳立于飞檐之上,月光映照下,他戴着青铜面具,眼神冰冷如刀。
此时,那“哮天犬”唐翼蛰伏于祠堂西侧的槐树上,铁钩在月色下泛着幽光。
见那神秘人背对自己,他骤然暴起,钩刃直取对方后心!这一击快若闪电,正是燕山派十二生肖杀手的成名绝技“锁魂钩”。
神秘人却似背后生眼,身形微侧,铁钩擦着衣角划过。
唐翼心头一凛,变招横扫,钩刃如毒蛇吐信,直逼咽喉。
神秘人却只轻抬右手,食指一弹……
“铮!”
铁钩竟被一指震偏!唐翼虎口剧痛,踉跄后退,面具下的瞳孔骤缩:“你究竟是谁?!”
唐翼咬牙再攻,钩法凌厉如狂风骤雨,却始终沾不到对方衣角。
第七招时,神秘人突然欺身近前,一掌拍向唐翼胸口。唐翼仓促格挡,却觉一股柔中带刚的内力透体而入,五脏如遭雷击!
“噗!”他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踉跄后退五步。
第十招未至,他已明白:此人武功之高,实乃匪夷所思。
唐翼猛掷出三枚毒镖,趁神秘人拂袖格挡时,纵身跃向院墙,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那神秘人飘落到院中……
沈南鸿提着灯笼上前,深深一揖:“多谢大侠再次相救!若非阁下出手,沈某今夜恐遭不测。”
青铜面具下传来一声冷哼,声音如冰刃刮骨:“不必言谢。”
那人负手而立,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我答应过她,要护你沈家周全,自然不会食言。”
话音未落,他足尖轻点,跃上屋檐,身形如轻烟般消散在黑暗之中……
此时,众人退回到沈青河的厢房内,江云实在按捺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可认识那神秘高手?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看来与你们沈家渊源颇深啊!”
沈青河摇摇头,叹道:“其实你和陈希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暗自试探过叔父,只说今夜恐怕有人要对他不利!他却只道‘一切尽在掌握中’,让我不必忧心。
秦洛奇道:“原来沈叔父早就知道有人要行刺?那为何独自去祠堂?”
“或许……是故意的……”沈青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叔父本就等着刺客现身……然后让那神秘人击杀他们……”
此时,陈希还沉浸在刚刚那位高手的绝妙武功中,眼中充满了向往,喃喃自语:“某如果有那样的武功,那该有多好!上阵杀敌!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秦洛闻言,摇头道:“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有力竭之时。行军作战,真正有用的还是谋略。”他目光深沉,似是想起了战场上的往事,“千军万马之中,单凭一人之力,终究难敌大势。”
陈希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秦洛所言非虚,只得闷闷地点头。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府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小姐!不好了!”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冲进沈青河的厢房,手中攥着一封信,声音颤抖,“青萍小姐……她……不见了!这是她留给大小姐的信……”
沈青河猛地坐起,接过信笺,指尖微颤。
她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寥寥数语:
“青河姐姐,我走了!告诉父亲,不必寻我。”
“怪不得……”沈青河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懊悔,“昨日她问我‘会不会下雪’,原来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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