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命挣扎着回头哀嚎:“大人!张大人!冤枉啊!都是误会!真的是那女人……不不不,是我们错了!我们认错!求您别打板子!
流放路还长,受了伤我们怎么走啊?那跟直接杀了我们没区别啊!求您了!饶命啊!”
然而他们的哭喊求饶声丝毫没能打动张峰。
张峰甚至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脸上只有浓重的厌倦和冷漠。
他冷哼一声:“哼,现在知道怕了?
早干什么去了!流放路上死几个不开眼的货色,有什么大不了?还省了粮食!拖走!”
说完,他根本不再看瘫软哀嚎的两人,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令人憋闷的窝棚。
窝棚外,很快传来了木棒重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以及赵仇和冯天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和逐渐微弱的求饶声,在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刺耳。
王静舒抱着昏迷的女儿,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她甚至都忘了替女儿求饶。
押差粗鲁的手伸向草堆,一把攥住杨心儿的胳膊,试图将她从王静舒怀里拖出来。王静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母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死命抱住女儿:“别碰我女儿!你们不能打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被害的啊!”
她的哭喊和挣扎在训练有素的押差面前毫无作用。另一个押差上前,毫不客气地掰开她的手指,用力将她搡到一边。王静舒踉跄着摔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高大的押差举起了皮鞭。
“不——!”王静舒的嘶喊几乎破了音。
鞭子划破空气,带着令人齿冷的尖啸,狠狠抽落在杨心儿单薄的背脊上。
“啪!”
衣帛破裂的声响清晰可闻,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啊——!”钻心的剧痛让杨心儿猛地从昏迷中彻底惊醒,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她痛得蜷缩起来,泪水汹涌而出,茫然又惊恐地环视四周跳跃的火光、凶神恶煞的差役、瘫倒在地哭泣的母亲,还有窝棚外传来的阵阵惨嚎。巨大的恐惧和疼痛让她浑身筛糠般颤抖。
“娘!娘!怎么了?好痛……发生什么事了?”她声音破碎,带着哭腔和极度的困惑,试图看向被推倒在地的母亲。
王静舒心如刀绞,爬着想再次扑过去:“心儿!我的心儿!你们行行好,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女儿!她受不住的啊!”
执鞭的押差丝毫不为所动,冷着脸再次举鞭。
杨心儿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哭求:“不要!别打我!为什么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醒来……娘!娘救我!”
第二鞭再次落下,她痛得几乎晕厥过去,惨叫一声,声音弱了下去。
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和断续的哀求:“……饶了我……求求你们……到底……为什么……”
鞭子带着尖啸再次落下,王静舒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弱的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护在了杨心儿颤抖的身躯上。
“啪!”
鞭子狠狠抽在那人的背脊上,发出一声闷响。
是杨思韵!她疼得浑身一颤,却死死咬着牙,没有挪开分毫。
“姑母!”杨心儿在剧痛和恐惧中,感受到那熟悉的、带着一丝温暖的保护,泪水模糊地哭喊出声。
执鞭的押差一愣,随即暴怒:“妈的!哪来的疯婆子!滚开!想替她挨打不成?!”
他厉声呵斥,鞭柄指向杨思韵。
另一个押差也上前一步,粗鲁地抓住杨思韵的胳膊:“找死啊!官差行刑也敢拦?快给老子滚开!”
杨思韵被拉扯得几乎摔倒,却不顾背上的火辣疼痛,挣扎着跪转向两名押差。
双手合十,涕泪交加地急声哀求:“官爷!官爷行行好!高抬贵手!求求你们了!
孩子还小,身子弱,刚醒过来,再打就真的没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冤枉的啊!
求求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我替她受着,只求官爷饶了这孩子一命!”
她的哭求卑微而急切,充满了绝望的恳切。
然而押差只是不耐烦地“呸”了一声,脸上满是鄙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求情?滚开!再碍事连你一块打!”说着,又要动手去拉扯她。
拉扯推搡之间,杨心儿本就凌乱的衣襟被猛地扯开一角,本来藏在她怀里的三百两银钱,直接被甩了出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杨思韵的目光触及那些银票,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起那银票、属于杨心儿的三百两银子,双手颤抖着、近乎谄媚地高高捧到押差面前。
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利:“官爷!官爷!银子!我们有银子!都给你们!
求求你们,行行好,高抬贵手,饶了这孩子吧!这点心意给官爷们买酒喝!只求别打了,给孩子留条活路吧!求求你们了!”
她的语速极快,几乎不带喘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突如其来的“买命钱”上。
押差盯着那三百两银票,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暴戾稍稍收敛,闪过一丝贪婪。
他与旁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执鞭的押差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在银票上黏了片刻,突然伸手一把夺过。
指尖捻着那几张薄薄却重逾千斤的纸片,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算你们识相。”
另一个押差也松了拉扯杨思韵的手,斜睨着蜷缩在地上的母女三人,语气缓和了些:“哼,看在你们懂事的份上,今天就暂且饶了这小的。”
王静舒几乎要瘫软在地,望着杨思韵背上那道与女儿如出一辙的血痕,泪水混着泥土淌满脸庞,喉咙里堵着哽咽,连句“谢谢”都挤不出来。
杨思韵却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扶着杨心儿的胳膊瘫坐下来,背上的灼痛阵阵袭来。
可她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侄女,眼里竟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杨心儿猛地一把甩开了杨思韵还扶在她胳膊上的手,动作之大牵扯到背上的鞭伤,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但那双盈满泪水和痛苦的眼睛却死死盯住杨思韵,里面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委屈。
“你!”她的声音因为疼痛和激动而颤抖,却异常尖锐,“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把我的银子都给了他们?!那是我的钱!
是我最后的一点倚仗!你怎么问都不问我一声就全给了那些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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