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轩内,烛火摇曳。
窗外月色清冷,竹影婆娑,更添几分幽静。
徐听几人围坐在茶案旁。徐听将逍遥剑宗遭遇神鱼境巅峰妖物,以及方错求助无门的事情,简单向叶危叙述了一遍。
“……事情便是如此。京城那些大宗,开口便是天价灵石,逍遥剑宗实在负担不起。方错无奈,才想趁着文华论道,看看能否寻得转机。”徐听说完,看了一眼身旁因为面对这位书院山长而显得有些拘谨的方错。
方错连忙起身,对着叶危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恳切与紧张:“叶山长,那妖邪盘踞栖霞山已近一月,吞噬过往生灵,扰得附近村镇人心惶惶,宗门弟子数次围剿皆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几人。师尊他老人家……也受了伤。恳请山长指点一条明路!”
叶危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方错的脸上,尤其是在他说话时,那股子神情语气……
与杨衡甚是相像。
叶危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瞬间便恢复了古井无波。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温声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待方错有些忐忑地坐回原位,叶危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京郊栖霞山……若我记得不错,那片地域,应是隶属于京城宗门‘凌天宗’的管辖范围。按规矩,辖地内出现妖邪,首责便在凌天宗。”
方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回山长,我们第一时间便上报了凌天宗。可……可他们派来的执事只看了一眼,便说那妖邪擅长隐匿,行踪诡秘,他们人手不足,需要从长计议……后来,后来便没了下文。我们再去询问,他们便推说宗门任务繁忙,或是直言需要灵石打点,才肯派出高手……”
徐听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从长计议?无非是看逍遥剑宗势微,觉得无利可图,懒得耗费力气罢了。”
叶危对于徐听的讥讽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道:“既然凌天宗不作为,而你们又求告到书院,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庇护天武安宁,亦是儒门之责。”
他看向徐听和方错,目光清明:“这样吧,你们持我的名帖,明日一早,亲自去一趟凌天宗,求见其宗主凌啸天。就说是老夫请托,请他务必派出得力人手,协助逍遥剑宗清剿妖邪。凌天宗虽势利,但我这点薄面,他们应当还是会给的。”
说着,叶危取出一枚巴掌大小、色泽温润的青色玉牌,玉牌正面刻着一个苍劲的“叶”字,背面则是稷下书院的山峦徽记。他将玉简递给徐听。
“多谢夫子!”徐听接过玉简,随手掂量了一下,嘴角一勾,“有夫子这枚‘令箭’,想必那凌天宗不敢再推诿。”
方错更是激动得再次起身,眼眶都有些发红,深深鞠躬:“多谢叶山长!此恩此德,逍遥剑宗上下,没齿难忘!”
叶危微微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语气柔和:“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辈修士分内之事。你年纪轻轻,便知为宗门排忧解难,不畏艰难,这份担当,殊为可贵。”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剑修之心,宁折不弯是气节,但亦需懂得审时度势,借力打力。遇事不必一味硬拼,保全自身,方能走得更远。”
方错似懂非懂,但能感受到叶危的善意,用力点头:“晚辈谨记山长教诲!”
徐听眼眸微闪,心中了然。叶夫子应当也在方错身上看到了杨衡的影子。
他暗叹一声,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明日便去凌天宗走一遭。方错,你对那妖物了解多少?具体是何形态,有何神通?”
提到妖邪,方错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那妖物形态不定,大多时候是一团浓郁的黑雾,能遮蔽神识探查。黑雾之中,会伸出无数如同触手般的阴影,坚韧无比,寻常剑气难伤。它能释放出一种腐蚀性的毒瘴,修士吸入便会灵力滞涩,神魂刺痛。最棘手的是,它似乎能融入山石阴影之中,极难锁定其本体所在。我们几次围剿,都是被它借助地形遁走,反而被其偷袭……”
李子遇清冷的眸子看向方错,言简意赅:“我也去,助你斩妖。”
方错感受到她话语中那份强大的自信与纯粹剑意,心中一定,连忙道谢。
许太平此时温和开口:“我虽初愈,但亦可从旁策应,以儒门浩然气,抵御毒瘴。”
姜瑶也举起手,小脸认真:“我……我也想去!”
徐听看着身边几人,笑了笑:“看来咱们稷下三把剑又要齐活了。不过姜瑶,你还是留在书院吧,此行危险。”
他虽说得轻松,但眼神却认真起来。神鱼境巅峰的妖邪,而且如此诡异,绝非易与之辈。即便有凌天宗相助,也需谨慎对待。
“让她去。要修行成长,哪能做温室花朵?”李子遇斩钉截铁。
“毕竟是神鱼境巅峰……姜瑶才凝神境……”徐听话音未落,看向李子遇那不容置疑的神色,也说不下去了,“行行行,听你的。”
叶危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颔首:“你们几人同去,互相照应,我也放心些。不过,切记安全第一,若事不可为,不可逞强,及时退回。”
“弟子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
徐听几人离开稷下书院,乘坐着徐听的灵兽马车,朝着京城东城的凌天宗方向而去。
凌天宗位于东城,山门气势恢宏,云雾缭绕,隐隐有仙家气象。作为京城大宗,其底蕴远非逍遥剑宗可比。
灵兽马车在凌天宗山门外的迎客坪停下。早有守山弟子上前盘问。
徐听懒得废话,直接亮出了叶危的那枚青色玉牌。
那弟子一见玉牌上那个“叶”字和稷下徽记,脸色顿时一变,态度恭敬了许多:“原来是稷下书院的贵客,请稍候,容晚辈通传。”
不多时,一名身着长老服饰、面色红润的老者便快步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不知稷下书院高足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老夫凌天宗外事长老赵千钧。几位快请入内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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