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宫的偏殿内,烛火将李璟的影子拉得狭长。他攥着冯延巳带回的盟约条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割让江北四州、取消帝号”这几个字,如同针一般扎在心上。
“陛下,柴荣欺人太甚!”枢密使陈觉捶胸顿足,“江北四州乃我南唐屏障,一旦割让,江南便无险可守,日后他想挥师南下,易如反掌!”
李璟猛地将条款掷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朕岂能容忍这般奇耻大辱!柴荣想要江北四州,除非踏过朕的尸体!”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陡然坚定,“传朕旨意,集结江南剩余三万兵力,全部调往楚州;令楚州守将张彦卿加固城防,依托淮河天险,死守待援!”
“陛下英明!”陈觉连忙应道,“楚州城防坚固,淮河水流湍急,后周军不习水战,定能将其挡在淮河以北!”
李璟点了点头,又道:“再派使者前往吴越,拜见钱俶,告诉他若南唐灭亡,吴越必是下一个目标。愿与他结为同盟,共抗后周,事后平分江北之地!”他深知吴越国力不弱,若能说服钱俶出兵,或许还有逆转战局的可能。
使者星夜赶赴杭州。吴越王钱俶接到消息后,陷入了两难。他深知后周军势强盛,南唐已是强弩之末,与南唐结盟,无异于引火烧身;可若坐视南唐灭亡,后周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吴越,到时候孤立无援,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后周势大,不可与之为敌!”宰相沈虎子劝道,“柴荣雄才大略,统一中原已是大势所趋,我们不如暂且敷衍南唐,同时向柴荣表忠心,观望战局变化。”
钱俶沉吟良久,最终点头:“就依你所言。派使者回复李璟,说吴越即刻出兵援助,实则按兵不动;另外,派人携带厚礼前往后周大营,向柴荣表明吴越绝无联唐之意,愿世代向后周称臣。”
使者返回金陵,向李璟禀报吴越愿意出兵援助。李璟大喜过望,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下令张彦卿死守楚州,务必等到吴越援军抵达。
此时的楚州,张彦卿已接到李璟的旨意。他即刻下令,将城中百姓强行编入军队,加固城墙,挖掘壕沟,在淮河沿岸设置鹿角、拒马,同时调集所有战船,封锁淮河航道,企图凭借淮河天险,抵御后周军的进攻。
楚州城依山傍水,城墙高大坚固,又有淮河作为天然屏障,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张彦卿站在城楼上,看着滔滔淮河,心中底气十足:“后周军虽勇,但不习水战,想要渡过淮河,攻克楚州,简直是痴心妄想!”
消息传到后周中军大营,柴荣得知李璟拒不投降,还在楚州布防,心中大怒。他召集众将商议:“李璟冥顽不灵,妄图凭借淮河天险负隅顽抗,我们岂能让他得逞?传我将令,即刻进军楚州,一举攻克城池!”
赵匡胤道:“陛下,楚州城防坚固,又有淮河天险,强攻恐伤亡惨重。不如先派水师强渡淮河,切断楚州守军的外援与粮道,再对楚州形成合围,待其弹尽粮绝,自然不攻自破。”
柴荣点头:“此言有理!命韩通率领水师,即刻打造战船,准备强渡淮河;赵匡胤、李重进,你们率领陆军,向楚州推进,形成合围之势!”
“臣遵旨!”众将领命而去。
韩通接到命令后,即刻在淮河沿岸设立造船厂,召集工匠,打造战船。柴荣借鉴现代船舶设计理念,亲自绘制战船图纸,增加船身稳定性,加装弩炮,提升战船的战斗力。工匠们按照图纸,日夜赶工,不到半月,便打造出二十艘改良战船。
与此同时,赵匡胤与李重进率领陆军,向楚州推进。沿途所经县城,南唐守军望风而降,后周军顺利抵达楚州城外,对楚州形成合围。
张彦卿见后周军兵临城下,并不慌张。他下令关闭城门,死守城池,同时派战船在淮河上巡逻,阻止后周水师强渡。楚州守军凭借坚固的城防和淮河天险,一次次击退了后周军的进攻。
柴荣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拖延时间越长,对后周军越不利,若吴越援军真的抵达,局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他下令韩通,即刻率领水师,强渡淮河。
韩通领命,率领二十艘改良战船,向淮河对岸驶去。南唐水师见状,立刻发起进攻,箭雨如蝗般射向后周战船。后周战船凭借坚固的船身和强大的弩炮,沉着应对,弩炮齐射,南唐战船纷纷被击中,起火燃烧。
一场惨烈的水战在淮河上展开。后周水师凭借改良战船的优势,逐渐占据上风,南唐水师节节败退。就在后周水师即将渡过淮河之时,远处突然驶来一支船队,打着吴越的旗号,正向楚州方向驶来。
韩通心中一惊:“难道是吴越援军到了?”
柴荣站在岸边,看着远处的吴越船队,心中暗忖:钱俶究竟是真心援助南唐,还是另有图谋?若吴越援军与楚州守军夹击后周军,后果不堪设想。
他下令韩通暂缓强渡,密切观察吴越船队的动向。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吴越,打探钱俶的真实意图。
吴越船队缓缓靠近,船上的士兵们手持兵器,神色肃穆。他们究竟是来援助南唐,还是来向後周表忠心?这场楚州之战,又将面临怎样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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