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文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一笔不小数目,但在梅映雪她们眼里,七八百文,也就是赏给下人的小钱。因为价钱便宜,十条八条的买,对她们来说十两八银子根本不放在眼里。沈芙蓉带来的一百多套还不够卖,在她一再保证明天一定有货后,她才被青香楼的姑娘放出门。
沈芙蓉谨记安子娴的话,第一批产品推销出去了后,就找个门面销售剩下的货物。靠自己这样一家家的上门推销,不累死才怪。她找到曾经的姐妹白玉兰,白玉兰从了一个外地来的脂粉商,在阳泉县府有个脂粉铺子,白玉兰成了脂粉商的外室,帮他看管脂粉铺子。
沈芙蓉找到她时,她鼻青脸肿,狼狈不堪。那脂粉商三个月到阳泉县府一次,送货兼结账。但人来了也不住家里,只是查账拿钱。有了钱就到运河花船上押妓斗酒,根本不管她们母子死活。白玉兰稍微劝说几句,就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沈芙蓉叹气道:这就是我们这种女人的命运,就算嫁入高门大户,也只能伏低做小,生了儿子都要叫别人做娘。就怕将来儿子有出息了,有个做过妓女的娘亲,会让子女蒙羞。
白玉兰说:悔不当初不听人劝,硬要嫁给那死没良心的。现如今挨打受骂也是自找的,怨不得他人。
沈芙蓉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如果哪天那负心汉卖了铺子,你娘几个连个落脚点都没有。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考虑,给他们找条退路。
白玉兰说:这道理我岂不明白,无奈那没良心的老贼,每月只留下很少的本钱,连维持脂粉铺子正常营业都很勉强。我哪有半文余钱为儿女留后路。
沈芙蓉说:姐妹一场我帮你一把,我手中有一样东西,包你十分畅销。等你手中有了点余钱,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带我到你房里,我教你如何穿戴。白玉兰把沈芙蓉领到房里,沈芙蓉拿出姨妈巾亲自示范解释了一番。
白玉兰震惊之后又惊喜,她经营铺子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姨妈巾的商机。这玩意是个年轻女人都需要,并且还能看一眼就会自己做。但前提是你得看到过,她白玉兰也是一手好女红。在没看到姨妈巾之前,她也做不出来。第一个卖这新奇玩意的商家,赚钱那是板上钉的事。
白玉兰激动得就要给沈芙蓉跪下,被沈芙蓉拦住了:我们姐妹无须如此,我帮你也是帮自己。阳泉县城寸土寸金,我要买家铺子也不易。白玉兰心里自然明白,沈芙蓉有这种好东西,只要放出风声,多少商铺会挤破头与她合作。她这是诚心的在帮自己,白玉兰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
接下来是商讨如何出售的问题?白玉兰的脂粉铺子不算小,只是资金不足,货架上商品稀稀拉拉没多少品种。白玉兰决定把胭脂水粉归放在两侧,中间最好的位置专卖姨妈巾。对白玉兰这样安排沈芙蓉很满意。
沈芙蓉说:实不相瞒,我刚从春香楼出来,一套姨妈巾我卖了七百文,已经卖了一百多套,姑娘们还眼巴巴等我明天去送货。我们虽是相识多年的姐妹,但在商言高商,这利润如何分配,得事前谈妥了。
白玉兰道:自然是都听妹妹的。沈芙蓉说:我的姨妈巾由你代销,最低卖价不得少于六百五十文,每卖掉一套,给你三十文提成。至于开什价,由你根据销售量决定。多出来的利润你我平分。你看如何?
白玉兰既是千肯万肯,卖掉一套就有三十文提成,这天上掉下的馅饼把她差点砸蒙了。平时,她磨破嘴皮卖掉一盒胭脂,才能赚十文八文钱。
沈芙蓉说:我在城西租有一间民房,雇了几个女工帮我生产。你和我去拿货。然后,用一匹素布,请人写一条横幅挂在店门前做招牌。明天正式对外出售,我也会继续到各大青楼,花船上推销,还会把客人介绍到你的店里。
白玉兰激动的问:招牌上怎么写?沈芙蓉想了想说:妇女用品姨妈巾专卖。白玉兰用纸笔写下来,反复念了几遍说:妹妹,这个方法真妙。人们不知道妇女用品为何物,更不知道姨妈巾是什么?自然会进店寻向,只要是个年轻女子,手中有点钱的都一定会买上一套。妹妹,你真是聪明。
沈芙蓉心道:比起那足不出户的乡下丫头,我聪明个屁。我都是按她的设计,一步步的走。只是我赌对了。
沈芙蓉的姨妈巾在秦楼楚馆掀起了一股热潮,把个沈芙蓉收钱收到手软。没有一个年轻女人经受得诱惑,都要买下一套亲自尝试。她对那个叫安子娴的姑娘,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玉兰做梦也想不到,她接待的第一个卖姨妈巾的顾客,不是女人。而是一个衣着华丽,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他一进门就问:你们这卖姨妈巾?白玉兰红着脸说:是的。他说:拿一套我看看。好在白玉兰出身青楼,见过大阵仗,很快稳住情绪,拿出两套姨妈巾供他挑选。那华服公子只扫了一眼,便问:什么价钱?
白玉兰说:这是小店新产品,价钱有点贵,九百五十文一套。那华衣公子说:买十套,快点给我包好。白玉兰手都发抖,急忙用布帕包了,递给他。拿着九两多的银子,白玉兰激动得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的胭脂水粉铺子,生意清淡时,一个月的营业额也才七八两银子。十套小小的姨妈巾就能卖九两多银子,这里面蕴藏着多么大的商机。这玩意一看就能仿制,凭她的手艺,一晚上做个十套八套不成问题。但她还是强压住了翻腾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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