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山风轻拂,苏月茹蜷缩在木屋角落的被褥间,脸颊泛着少女独有的红晕。她抬起眼,睫毛微微颤动,声音如春夜细雨般落在叶晨峰耳畔:“晨峰哥哥……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那一瞬,空气仿佛凝滞。叶晨峰正倚窗沉思,闻言微微一怔,喉间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应:“嗯?”
可这模糊的回应,却让苏月茹误作默许。她心头一暖,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允诺,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轻轻扑入他的怀中。那是一具纤瘦而温热的身体,带着山野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像初绽的花苞依偎着枝干,毫无防备地将自己交付于他。
叶晨峰低头看着她,眸光柔和了几分。他没有推开,只是缓缓抬手,指尖轻抚过她微凉的脸颊,动作极尽温柔。他知道,若非自己及时赶到西园镇,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早已沦为边境黑市里那些豺狼虎豹的玩物——在这片法外之地,弱者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苏月茹似乎觉得冷,往他怀里又钻了钻,鼻息渐沉,呓语呢喃:“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晨峰哥哥的老婆……一定要……”
话语断续,如同梦中的誓言,在寂静夜里悄然绽放。
叶晨峰心头微震,随即苦笑。他知道,这份依恋不过是劫难之后的情感投射,是她在风雨飘摇中抓住的一根浮木。他救过她两次,一次是从人贩子手中夺回她的自由,另一次则是从毒贩的迷药中唤醒她的意识。可人心易变,情愫更如朝露,待他离去,这小镇终会归于平静,而她也会慢慢遗忘那个曾为她挡下刀光的身影。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叶晨峰便与毛康平启程前往边境交易市场。毛康平依旧开着那辆沾满泥尘的路虎,引擎轰鸣中,车轮碾过崎岖山路,驶向那片游离于法律之外的灰色地带。
途中,毛康平低声讲述前因后果。他在交易市场经营药材铺多年,本想安分守己,却不慎得罪了当地一霸——人称“虎哥”的地头蛇。此人盘踞市场十余年,手下豢养五十余名打手,专事强占、勒索、私贩军火,甚至连人口买卖也暗中涉足。毛康平的店铺门面早被强行霸占,改头换面成了名为“服务中心”的皮肉场所。若非逃得及时,怕是尸骨都已喂了野狗。
“那种地方,杀人不过家常便饭。”毛康平语气沉重,“今天死十个,明天死八个,没人报案,也没人管。”
两小时后,路虎驶入交易市场。眼前景象令人咋舌:黄沙铺地,铁皮屋连绵成片,街道上行人混杂,有披着长袍的异族商贩,有腰挎匕首的佣兵,也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倚门而笑。饭店、赌档、当铺、黑医馆林立其间,甚至还有贩卖枪械零件的地下摊位——这里是一个独立于国家秩序之外的微型城邦,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
刚进入主街,叶晨峰便透过车窗看见两伙人在街头火并。枪声突兀响起,硝烟弥漫,转瞬间已有十余人倒地,鲜血顺着沙地渗入裂缝。而周围的看客竟无一人惊慌,有人端着碗面一边吃一边点评战况,仿佛在观看一场寻常斗殴。
“叶先生,别见怪。”毛康平握紧方向盘,神色平静,“在这里,命最不值钱。”
“先去店铺。”叶晨峰淡淡开口,目光如冰刃扫过街景,“解决了事,我还要赶路。”
路虎缓缓停在一栋改建过的铁皮建筑前。原属毛康平的药材铺已被彻底改造,招牌换成霓虹灯牌,写着“温馨服务中心”五个大字,门口挂着红灯笼,暧昧灯光摇曳。门前站着一名壮汉,肩宽背厚,纹身裸露,嘴里叼着雪茄,正眯眼打量来客——正是虎哥。
毛康平推门下车,虎哥起初以为来了生意,脸上堆笑欲迎,待看清来人,顿时怒目圆睁:“毛康平?你他妈还敢回来送死?上次让你溜了,这次我看你能往哪跑!”
话音未落,十余名手持钢棍的混混从店内冲出,环伺四周。见对方仅两人,众人哄笑起来,视毛康平如蝼蚁,更不屑地盯着车内的叶晨峰——一个面容俊秀、身形修长的年轻人,穿着简朴,毫无煞气。
“今天你跪下磕三个响头,我放你一条生路。”虎哥吐出一口烟雾,傲然道,“否则,剁了扔进鳄鱼池。”
毛康平挺直脊背,这一次,他眼中不再有怯懦:“我是来拿回我的店的,不是来求饶的。”
“哈哈哈!”虎哥狂笑不止,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你带个小白脸就想翻天?”
就在此刻,车门缓缓开启。叶晨峰步履沉稳地走下路虎,衣角未扬,神情冷峻如霜。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虎哥一下,只冷冷吐出一句:
“不想死的,滚。把店还给他。”
声音不高,却似寒流贯耳。虎哥笑容僵住,雪茄掉落尘埃。
下一秒,叶晨峰周身气势骤变——一股源自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杀意汹涌而出,如同深渊裂开,令人窒息。那是千百次搏杀沉淀下来的血腥威压,是刀尖舔血者才有的死亡气息。
虎哥瞳孔猛缩,双腿竟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四周原本哄笑的围观人群也安静了下来。他们见过狠人,但从没见过这般诡异的反差——外表斯文如书生,内里却似修罗降世。
“你……你说什么?”虎哥强撑底气,声音却已发虚。
叶晨峰不再言语,只是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仿佛都在震动。
那一刻,整条街的人都明白了——
这个“小白脸”,不是来送死的。
他是来屠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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