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工头指导完了手下的工作,直起身子,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回到展柜旁,拿起了自己的文件夹。
“好了先生们,干得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清单,准备安排下一个任务。
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那行他自己完全没印象的、用铅笔新加的小字上。
“嗯?”工头愣住了。
“‘西展厅07号,墙体替换’……”他挠了挠自己日渐稀疏的头顶,满脸困惑地嘀咕道,“奇怪,我什么时候写了这个?难道是早上安德鲁工程师过来巡查的时候,我顺手记下的,结果一忙就给忘了?唉,这记性……”
他并没太当回事,只当是自己人到中年,记忆力衰退的又一力证。
他抬起头,环视了一下这个西展厅,很快便看到了墙上那个与字条完美对应的崭新红框。
“哦,在那儿呢。”他指着墙上的标记,对自己那两个刚刚完工的手下大声喊道:“好了,你们两个,先别休息!计划有变,我们先把这个‘07号’给处理了!”
“头儿,图纸上好像没有这一项啊?”一个年轻工人问道。
“图纸更新没那么快!我这儿记着呢!肯定是安德鲁那个老家伙临时加的活儿!”工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废话了,看标记,是要替换掉这片风化的旧砖。
老规矩,用小锤和凿子,把方框里的这几块砖小心地取出来,记住,要完整地取出来,别把砖和墙体给弄坏了!”
“好的,头儿!”
两个工人立刻领命,推着工具车走了过来。
一个工人盯着砖左右看了看,纳闷道:“头儿,这砖看起来挺结实的啊,一点也不像风化了。”
工头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你拆你就拆!结实不好吗?拆下来省力!赶紧干活!”
张铭躲在阴影里,看着工人们拿出专业的小锤和凿子,对着他画的那个红框,叮叮当当地开始小心翼翼地施工,嘴角勾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狐狸般的微笑。
工人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当好帕鲁就行了,而他张铭作为运筹帷幄的“主脑”,考虑的可就多了。
在叮叮当当一阵细致的敲击后,张铭画的那个方框里的几块砖,连同他真正的目标——那块传送门石砖,都被完整地、毫发无损地取了下来,整齐地码放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好了,戴夫,把这些旧砖清走,然后准备砌上新的。”工头检查了一下墙体,满意地下令道。
机会来了!
张铭心头一喜,立刻开始了他的“顺手牵羊”计划。
他先是悄无-声息地溜到工人们的工具车旁,将那辆他觊觎已久的小推车给“借”了出来。
然后,他走到那堆被拆下来的旧砖旁,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大块“宝贝”搬上了车。
做完这一切,他便推着这辆吱呀作响的小推车,在5%存在感的加持下,大摇大摆地朝着城堡外走去。
这一幕,可以说是相当的魔幻。
在宏伟而安静的古老城堡里,一个无形的“人”,正推着一辆工业风格的小推车,车轮碾过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发出一连串“吱呀——吱呀——”的抗议声。
这声音在空旷的廊道里回荡,仿佛是城堡本身在为这离奇的盗窃案伴奏。
偶尔有几个留在城堡内巡视的安保人员路过,他们的耳朵捕捉到了这奇怪的声音,目光也下意识地扫了过来,但映入他们眼帘的,却只有空空如也的走廊。
他们皱着眉,疑惑地挠了挠头,最终只当是哪个地方的门轴老化了,并未深究。
张铭的超能力,并不能让他真正地“隐形”,更像是一种作用于他人大脑的、高级的“认知滤镜”。
它会让旁观者下意识地忽略掉张铭的存在和他的行为,即便看到或听到了什么,大脑也会在第一时间将其归类为“不重要的、无意义的信息”而直接过滤掉。
就这样,张铭畅通无阻地推着他的“战利品”,走过了长长的展厅,穿过了金碧辉煌的大堂,甚至从几个正在门口聊天的检票员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推着车走了出去。
来到庄园外,他将小推车遗弃在了路边草丛里。
这样等工人们下班出来时一定能看到这个“丢失”小推车。
毕竟张铭心善(黑),见不得工人兄弟因为丢了公物被领导冤枉。
他从旁边工人们丢弃的废料中,找到了一块又大又厚实的粗麻布,将那块宝贝石砖仔仔细细地包裹了好几层,直到它看起来像一个朴实无华、只是形状有些古怪的沉重包裹。
做完这一切,他才关闭了“超子”,变回一个普通人,走到了路边,掏出手机,准备dd打车。
毕竟,总不能抱着砖块一路走回公寓,那大概率会累死在半路上。
他站在路边等了没多久,一辆黑色小轿车车便缓缓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张铭使出吃奶的劲,才“哼哧哼哧”地把那个用麻布包裹的石砖给搬上了车的后座。
“嚯,小伙子,你这拿的什么玩意儿,这么沉?”司机是个热情的话痨大叔,他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张民和那个古怪的包裹。
“哦,这个啊……”张铭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胡扯,“是……是我从乡下淘来的一块老磨刀石,说是祖传的,打算拿回去当个摆件。”
“磨刀石?”司机大叔显然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爱好还真是独特啊。”
张铭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路程,他都保持着高度警惕。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在“无防护”的状态下,携带着“赃物”进行移动。
他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石砖,感觉就像抱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生怕司机大叔再问出什么刁钻的问题。
好在一路无事。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公寓楼下。
张铭付了车费,然后再次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那块“祖传磨刀石”给搬下了车。
告别了热情的大叔,他独自一人面对着这块沉重的石头,以及通往自己小屋的那段路,陷入了沉思。
没有了小推车,这玩意儿搬起来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他尝试着抱起来走了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早知道就在庄园里再顺个麻袋出来了,至少还能扛在肩上,cos一把丐帮“一袋长老”。
没办法,他只好再次开启“超子”的低存在感模式,然后像一只努力滚粪球的屎壳郎,弓着背,用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把那块石砖往公寓里挪。
终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门口,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把石砖滚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整个人呈“大”字形,瘫倒在了地板上。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个屁!
累成狗了简直……
张铭侧过脑袋,看着静静躺在屋子中央的那块、被麻布包裹着的古朴石砖,虽然累得像条死狗,但脸上却露出了无比满足的、丰收般的笑容。
从今天起,他就是坐拥“居家传送门”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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