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鬼差面无表情,厉声道:“方才与你有仇那一家人,是何来历?”
易然被他问得发懵,这问题,他们不是应该比自己更清楚吗?
真是怪人!
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能耐着性子老实回答,说自己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背景,只是外出试炼时,意外结了仇怨。
当然,还把对方先骚扰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特意强调了自己无罪。
那鬼差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身就走,跛着脚,每走一步都似乎疼痛难忍。
易然清晰地记得,这名鬼差,分明就是先前给章老头施刑的其中一人,只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受了腿伤?还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趁他没走远,易然赶紧使出光秘之目,将这名鬼差的腿脚和全身都扫视了一遍。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淡出她的视线时,易然叫住了他。
“大人请留步,相比于赵老妪一家的下落,你们更想要的,是解药吧?
若是不尽快拿掉你们身上的东西,恐怕活过今日都是奢求。”
鬼差身形一滞,颇为意外地转过身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易然面前。
“你见过这东西?你......有办法?”
他审视着易然,面色极为不悦,“方才为何不说?”
“你也没问啊!”
易然施施然抱臂:“要我说出解决办法可以,但你得放我走。”
鬼差忍着腿脚上的钻心疼痛,脸部都变得有些扭曲,转过脸去极力掩饰着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我做不了主,若放你走,受罚的是我。”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可以帮你治好腿上的伤,你既然做不得主,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得为我说些好话,这总行了吧?”易然只得退而求其次,无奈地看向他。
鬼差闻言,惊讶地转身,带着质疑的语气道:“我这可不是寻常病痛,你莫不是在说大话吧?”
“我有没有说大话,你不妨一试,反正你也不吃亏,依我看,你这是蛊虫伤的吧?
我再大胆猜一猜,伤你的,正是那章老头吧?”
“那蛊虫此刻就要冲破你封住的穴位进到你的丹田处了。”
鬼差的脸色阴晴不定,惊叹这女子心思机敏的同时,又不敢相信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可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手一搏。
可他身上体会到的痛楚,偏偏又被这女子全说中了。
此时他的右腿已是青黑一片,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只蛊虫,在疯狂啃噬自己的血肉和筋骨。
耽搁这片刻的时间,痛感已经延伸到他的大腿根了。
他不再犹豫,掏出自己腰间的钥匙,果断将易然的牢笼打开。
他不怕易然反悔或是诓骗他,没有巡域使的灵力印记,她也出不去这三界司。
“跟我来......有人比我的伤势更为严重。”
他一瘸一拐地在前面领路。
易然也没多问,就算他不说,她也能隐隐猜到几分。
能让鬼差将自己的疼痛先行搁置的人,要么是巡域使,要么是比巡域使级别更高之人。
但方才接触章老头一家人的,就巡域使和这几名鬼差。
几名鬼差是平级,就算是另外两名鬼差受伤,他也不会如此谦让,想必受伤的,定是那巡域使了。
考虑到这点,易然已经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了。
领路的黑衣鬼差七拐八绕,眼在前场景变幻无数次后,终于在一栋森严的殿宇前站定。
门口还有不少守卫,面无表情地持着刀剑,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
“到了,随我进来。”
易然赶紧跟上前,进入到一间石室内,只见好几个背着药箱的人,正大气不敢喘地跪在地上。
屋中还有还有一名白衣鬼差脸色焦灼,不断在门边来回踱步。
易然绕过几人,快步走到床边,在看到石床上奄奄一息的巡域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还生龙活虎,喊着要对易然不客气的人,这会儿躺在床上与死人无异。
全身青黑色,像是从煤矿中刚挖出来的,黑得反光。
还能看到皮肉下,隐隐有东西在来回蠕动。
这蛊虫,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我施术时,不能有其他人在场,你们都出去。”易然心中有了成算,转身对几名鬼差吩咐道。
“不行!你若是包藏祸心祸心,趁机妨害巡域使大人,上面问起来,我们担待不起。”
那白衣鬼差一口回绝,坚决不愿让易然单独留在房内。
易然撇撇嘴,侧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那就拖吧,看谁耗得起,反正我又不急,有的是时间。”
黑衣鬼差的脸色渐渐发青,他对白衣鬼差使了个眼色,暗中向他传音:巡域使要是今日就此陨落,上面追究下来,你我二人都没好果子吃。
白衣鬼差没再固执己见,沉默地站到了一旁。
要真是金尊玉贵的巡域使出了差错,别说是身上的官服,就连二人的皮肉,都得被上面扒下来。
“先......出去吧!让她试试,再耗下去,大人......怕是撑不住了。”
黑衣鬼差有气无力道,“再拖下去,我也要......熬不住了。”
白衣鬼差上前搀扶着他,不悦地瞪了易然一眼后,转身出了房门,又让地上的几名夫子,赶紧离开此地。
跪伏在地的几名夫子,扔掉了这烫手山芋,个个如释重负,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赶忙起身给易然腾地方。
这治好了无功,可治坏了却是有过,没人敢擅作主张。
就连擅长诊治疑难杂症,医术最为高明的巫医都束手无策,早早跑路了。
他们又怎敢站出来强出头?这可是威震四方的三界司啊!
环顾房内四周,在确定没有人盯梢后,易然才从传音笛中掏出自己的师父剑,以灵力催动火苗为其消毒。
探查到蛊虫位置后,再催动灵力,将巡域使身上的蛊虫,尽数逼退到手背处。
一刀落下,划开十几公分的一条长口,黑血混合着蠕动的黑虫,在地上不断挣扎。
易然用刀尖挑起一只活蹦乱跳的,装入一个空瓶内,快速收回传音笛中。
她要为自己留一道后手,以防这巡域使翻脸不认人。
而后又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找出专门用来对付妖兽的药粉,倾洒到地上,剩余的蛊虫,瞬间没了动静。
她放下药瓶,调动意念,体内的金芒顺着手心溢出,徐徐渗入巡域使手背处的伤口。
伤口疗愈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将桑托平日里配制的药粉拿了出来,倒在他的伤口处,利落地为其包扎好。
并没有继续用自己的疗愈之力,将对方伤口全部恢复如初,以免引起怀疑。
如今他体内的蛊虫是逼出来了,可蛊虫在其体内留下的毒素还未消失,包括全身被啃噬过的筋脉血肉,都还未复原。
她将指尖划开一道小口,挤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进了巡域使口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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