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冬风裹着雪粒子,刮得政事堂的朱漆窗棂嗡嗡作响。赵宸刚将“寒门官员半年政绩表”呈给仁宗,户部侍郎王拱辰便出列奏道:“陛下,赵大人推行的新政虽显成效,却动了根基——近日京中世家联名上书,说寒门官员‘骤登高位,不通礼法’,荆州、江南等地更有老吏称,新政考核过于严苛,已有十余名州县官托病辞官,长此以往,恐误地方政务啊!”
这话一出,朝堂上立刻响起附和声。御史台的陈执中跟着道:“臣也听闻,江南漕运司的苏明远,为推行漕运新规,竟革了三名老吏的职——那三人皆是太宗年间入仕的旧臣,岂能说革就革?此乃轻慢旧臣,寒了百官的心!”
赵宸上前一步,手中的奏疏捏得发紧,却语气沉稳:“陛下,世家所谓‘不通礼法’,是因寒门官员不循旧例、不结党羽;老吏辞官,是因他们惯于推诿塞责,见新政要查实绩,便借病避事。至于苏明远革职,那三名老吏收受贿赂、私改漕船排队顺序,证据确凿,若不革职,何以正纲纪?”
他转身看向陈执中,又道:“陈御史说‘轻慢旧臣’,可臣倒要问,旧臣的‘旧’,该是‘守正’而非‘守旧’。太宗年间的规矩,是让官员为民办事,而非让他们拿着资历当护身符,欺压寒门、盘剥百姓!”
仁宗看着殿内争执的群臣,手指轻轻敲击御案。他接过赵宸手中的政绩表,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苏明远任内,江南漕运效率提升三成,商税增两成;柳文轩在荆州,收回豪强非法占田两百顷,还给百姓一百二十户——这些实绩,比那些老吏数年的政绩都亮眼。
“赵爱卿说得对,”仁宗放下奏疏,声音掷地有声,“新政的‘新’,不是要破根基,是要除弊病。世家若真为大宋着想,便该看寒门官员的实绩,而非揪着出身不放;老吏若真有才干,便该在新政中出力,而非托病避事。往后再有非议新政、阻挠实干者,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老臣,一律按律处置!”
朝堂上的非议声瞬间消弭,王拱辰等人垂首退下,再不敢多言。
退朝后,赵宸刚出宫门,就见苏明远和柳文轩候在宫道旁。苏明远脸色发白,递上一封书信:“大人,江南漕运司的老吏联合盐商,说我断了他们的‘过闸费’,竟故意拖延盐船调度,还在民间散布谣言,说我‘苛待商人,要断江南盐路’。”
柳文轩也急声道:“荆州的豪强更过分,他们表面交出占田,暗地里却把贫瘠的土地分给百姓,好地全留着,还教唆百姓去府衙闹事,说‘限田令断了活路’!”
赵宸接过书信,指尖拂过信上“过闸费”三个字——这正是之前盐铁调度时要禁的杂费,如今老吏竟借着漕运新规死灰复燃。他沉吟片刻,对两人道:“你们别怕,老吏敢闹,是觉得你们根基浅;豪强敢欺,是觉得你们不敢动真格。苏明远,你即刻去查盐船延误的证据,我让御史台派人协助,定要把‘过闸费’的黑账翻出来;柳文轩,你去请荆州的蕃学学子帮忙,他们来自各部落,最懂百姓疾苦,让他们去跟百姓说清真相,再把豪强换地的证据收集好,咱们当众揭穿他们的把戏。”
两人听了,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躬身行礼后匆匆离去。
可没过几日,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京中世家通过内侍,给仁宗递了密折,说赵宸“结党寒门,独揽新政大权”,还拿出苏明远、柳文轩拜会赵宸的画像,诬陷他们“私相授受,图谋不轨”。
仁宗将密折递给赵宸,眉头微蹙:“这些人拿画像说事,是想挑拨离间。你可知该如何应对?”
赵宸看着画像,忽然笑了:“陛下,臣有一计。明日朝会,臣请苏明远、柳文轩带上他们的政绩册和百姓的感谢信,当着百官的面,说说他们是如何推行新政的。世家说臣‘结党’,可臣与他们的‘党’,是‘为民办事’的党;他们说‘私相授受’,可臣授的是‘实干之法’,受的是‘百姓之托’。”
次日朝会,苏明远捧着漕运账簿,柳文轩拿着百姓签名的感谢信,一一陈述新政推行的细节。当苏明远说到“革除过闸费后,江南盐价降了一成,百姓再也不用抢盐”,当柳文轩展示“百姓拿回良田后,新种的占城稻已出苗”,朝堂上再无人非议。
仁宗看着这一幕,对百官道:“赵宸推行新政,不是为了独权,是为了大宋;苏明远、柳文轩实干,不是为了攀附,是为了百姓。往后,谁再敢以‘旧势’阻挠新政,谁再敢诬陷实干之臣,朕定不轻饶!”
冬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政事堂。赵宸望着殿外初晴的天空,心中明白,新政的路还长,旧势的阻挠不会停,但只要有陛下的信任,有寒门官员的实干,有百姓的支持,这道新政的砥柱,定能扛住风雨,让大宋的吏治清明之风吹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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