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合上,将沈屹然隔绝在外,宛如隔开了的两个世界。
他站在空荡的走廊里,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谈笑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在云阖和他之间,出现了第三个人。
一个可以理所当然地站在云阖身边,触碰他,与他分享生活的人。
这个认知让沈屹然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不止愤怒和嫉妒,也有一种深深的失落和失望。
沈屹然打开自己的公寓门进去,在关门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门内的笑声隐约可闻,像是在嘲笑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犹豫和等待。
沈屹然轻轻关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空荡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云阖”空气中传来沈屹然低沉的声音“也不是不能如你所愿。”
没有人回答。只有从墙壁那端隐约传来的、模糊的笑声,像是在提醒他有多可笑。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屹然尽量去公司,就是在家也会避开和对面两个人的碰面。
……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屹然重新规划了自己的生活动线。
他特意提早半小时出门,完美避开对面两人通常外出的时间。
即使在家,他也尽量待在远离走廊的房间,避免听见门外任何声响。
公司成了他最好的去处,加班到深夜变成常态。
但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刻。
某个周六清晨,沈屹然开门取外卖,正好撞见云阖和陆非有说有笑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陆非手里提着早餐袋,云阖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头发睡得微微翘起——这是沈屹然从未见过的随性模样。
三人在走廊里猝不及防地相遇。
云阖的笑容瞬间凝固,脚步微顿,陆非倒是自然地点头致意,但沈屹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他能听见门外陆非模糊的询问声,以及云阖低声的回应。然后是钥匙转动、开门、关门的声音。
走廊重归寂静。
沈屹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外卖袋,突然失去了所有食欲。
他将外卖放进冰箱,决定今天还是去公司加班。至少在那里,他不会时时刻刻被提醒着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局外人。
……
门在身后合上,将走廊里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回去后的云阖还在无意识地颤抖。
陆非把钥匙扔在玄关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这邻居挺高冷的啊,”他随口说道,一边脱鞋一边往屋里走,“不过长得确实不赖,难怪你...”
话说到一半,陆非回头看见云阖仍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不由愣住了。“喂,你没事吧?”
云阖勉强摇摇头,撑着门把手站起来。“没事,就是有点累。”他声音干涩,绕过陆非径直走向客厅,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
沙发还保留着今早离开时的褶皱。云阖陷进柔软的垫子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对面的白墙——那后面,就是沈屹然的家。
刚才走廊里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反复重播。
刚刚沈屹然的眼神。
那不是他平时的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眼神,也不是那晚拥抱时炽热的眼神,更不是发现摄像头时玩味的眼神。
那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疏离和失望,像是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云阖蜷缩在沙发角落,把脸埋进膝盖。他应该感到解脱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让一切回到原点,让沈屹然远离他这个“怪胎”。
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了谁。
“喂,你到底怎么了?”陆非在他身边坐下,担忧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从刚刚见到那个人开始你就魂不守舍的。”
云阖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的没事。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
陆非眯起眼睛,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但体贴地没有追问。“行吧,那我去热早餐,你最爱的那家生煎”
作为最好的朋友,陆非当然得照顾好云阖一些,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
云阖点点头,听着陆非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心里却一片混乱。
沈屹然的那个眼神,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难受。那是一种彻底的放弃,一种不再感兴趣的漠然。
云阖捂住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早餐好了。”陆非端着盘子走过来,看见云阖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确定不会后悔?”
云阖苦笑着抬起头:“不会后悔”
云阖絮絮叨叨地交代完了他和沈屹然的所有事。
了解一切来龙去脉的陆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兄弟,你这情况比我想的还复杂啊。”
陆非手里的生煎包“啪嗒”一声掉回盘子里,油渍在瓷盘上溅开一小片污渍。他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你刚才说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控制不住地拔高了音调,“你在沈屹然家里...装了摄像头?”
云阖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沙发缝里。他轻轻点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陆非猛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云阖!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侵犯隐私,这要是被告了,你得进去蹲几天你明白吗?”
他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沙发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
这是他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云阖,是那个连在餐厅投诉菜品不好吃都不敢的云阖,是那个从小到大连考试作弊都不敢的云阖。
“你...是不是魔怔了”陆非的声音里充满困惑。
云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痛苦:“我知道,我知道这很变态,所以远离他才是正常的”
“等等,”陆非突然意识到什么,打断了他,“你刚才说,沈屹然他知道?”
云阖艰难地点头。
“他知道,却没有报警?没有找你算账?甚至还...”陆非顿了顿,试图理解这个匪夷所思的情况,“甚至还默许了?”
陆非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盯着云阖看了很久,试图从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出一些解释。
陆非终于长叹一声:“他对你的容忍度,高得有点不寻常。”
云阖茫然地摇头:“也许他只是……可怜我?”
“算了,你以后停手吧,这种过分的事,咱可不兴干啊”陆非摇摇头,拿起已经凉透的生煎包,苦笑道:“兄弟,你们这关系,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百倍。”
他咬了一口生煎,咀嚼了几下,又补充道:“不过说真的,一个能容忍你做到这种地步的男人……要么赶紧下手,要么就干脆停手,没有中间选项。”
云阖把脸埋进掌心。“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厨房里飘来生煎包的香气,那是他最爱吃的东西,但此刻,云阖只觉得一切都没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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