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问:“阿弥陀佛,敢问施主何处衙门?来寺何干?小僧即去通禀客堂执事师叔。”
叶瑾朝小沙弥微笑,步伐未停,道:“本官乃上元县县令叶瑾,来此有公干,速请心主持出面相见。”
小沙弥闻“上元县县令叶瑾”
之名,感其耳熟。
且弘觉寺位于江宁县,上元县县令何来此处办差?但此时非疑惑之时,小沙弥遂道:“小僧即去请心主持,县尊老爷稍候。”
说完,匆匆走向一条小径。
弘觉寺,这座占地广袤的千年古刹,坐落于牛首山半山腰,其宏伟的大殿与林立的佛塔令人叹为观止。
古朴的偏殿与庭院,更使人浮躁的心得以平静。
了凡和尚,虽年纪轻轻,但英俊儒雅,口才过人,已担任客堂知事僧要职。
尽管外界对他与某些女眷的传闻纷纷扬扬,但弘觉寺的高层对此却持宽容态度,因为他为寺庙带来的利益远大于个人小事。
夜色已深,一座偏院前,了凡和尚对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双手合十,提议留下用斋饭。
这位被称为蓝四夫人的女子,脸色潮红,虽拒绝了他的提议,但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却难以掩饰。
此时,叶瑾背着手站在石梯上,目光被这座千年古刹深深吸引。
他对外界的一切似乎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欣赏这古老而神秘的地方。
然而,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给这座古刹带来了未知的祸事。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深邃,仿佛一切挑战都将在他面前显现。
而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了凡和尚笑着说:“如果城门关了,夫人不妨在我们寺庙暂住一晚,我们还可以再对弈几局。”
女子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下午被你折腾得够呛,可不想再和你玩了。”
了凡和尚有些得意,轻笑道:“我的棋艺如此高超吗?”
女子抿嘴一笑,称赞他有大将之风。
当了凡和尚提到与蓝玉将军相比时,他悄悄将手掌放在了女子的纤腰上。
女子脸上泛红,笑着调侃道:“你们各有千秋,但他常年在外领兵,我只能来找你谈佛论经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天色,匆匆表示要离开,担心回家晚了会遭到夫人的责罚。
了凡和尚仍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戏谑道:“如果你被填井了,我也随你而去。”
女子翻了个白眼,嗔怪他的甜言蜜语。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了凡的眉心,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女子消失在视线中,了凡和尚才收回目光。
他感叹若所有人都如此美好就好了,可惜许多妇人言语粗鄙。
正当他捶腰准备进院子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他皱了皱眉,看到一个惶恐的小沙弥跑过来。
小沙弥告诉他,前殿来了一伙捕快,要求见主持师伯。
了凡和尚虽然心中不慌,但还是决定要了解情况,他询问是哪个衙门的捕快以及他们的来意。
小沙弥急忙报告:“是上头来的上元县县衙的捕快,领头的是上元县县令叶瑾,他们手持利刃,来者不善。”
尽管弘觉寺不在上元县境内,但了凡和尚仍然感到困惑。
疑惑间,他明白了叶瑾的来意非同小可。
叶瑾不仅是一个年轻的文弱书生,而且他的声名在京城内赫赫有名。
身为千年古刹的弘觉寺与应天府众多达官贵人交往密切,但这并不足以震慑叶瑾。
反而,了凡和尚脑海中浮现的是叶瑾在锦衣卫面前的不屈不挠和在京城的赫赫威名。
这让了凡和尚开始紧张并感到恐惧。
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面应对此事,询问小沙弥更多关于叶瑾的详情。
得知叶瑾确实是来者不善后,了凡和尚脸色惨白,转身疾走,口中喊出警告:“祸事来了!”
并向后山塔林方向狂奔而去。
弘觉寺内的僧侣和香客众多,了凡和尚的惊叫引起了寺庙内的 * 动。
此时弘觉寺如遭贼人入侵般混乱不安。
叶瑾对于底层百姓无愧于“叶青天”
之名。
特别是在上元县,他的到来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生活显着改善,收入增加,环境优化。
县城街道宽敞,有人负责日常清扫。
胥吏和差役也不敢随意欺凌百姓。
乡里的官道已修至各庄子,孤寡老人得到照顾,赋税降低,地租也得到有效控制。
适龄儿童可免费入学,上元县更无冤假错案。
然而,叶瑾在中高层眼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无视官场规则,不给人面子,一旦权贵落入他的手中,便难逃厄运。
上任仅大半年,他便多次做出惊人举动,如火烧为非作歹的胥吏、当众揍打国舅独子、斩首燕王府和曹国公府管事、严惩勋贵府随从等,并曾逼得锦衣卫指挥使处决得力大将。
在应天府,无人不知叶瑾之名,达官贵人及其家眷子弟皆闻之色变,称他为催命的死神毫不夸张。
如今,这位催命的死神造访了弘觉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了凡和尚和其他僧侣自觉属于应天府的特权阶级,对叶瑾的到来感到惊愕。
然而叶瑾却表现出淡然的姿态,悠然地参观大雄宝殿,欣赏弘觉寺作为千年古刹的雄伟与香火鼎盛。
天色渐暗之际,香客络绎不绝,仍有许多人在大雄宝殿前驻足 ** 。
大殿正中,慈眉善目的大佛高矗,旁边几十尊形态各异的佛像共同守护。
叶瑾叫住了一个四处张望的小和尚,那个小和尚顿时被他吓得脸色苍白。
郭二迅速将他带到叶瑾面前,小和尚紧张得脸色发青,结结巴巴地询问有何吩咐。
叶瑾打趣他,问他念诵佛经时是否也这么结巴。
小和尚一时间紧张得无言以对。
此时,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和尚,了然大师从大殿走出,替小和尚解围,他慈祥地向叶瑾行礼并自我介绍。
叶瑾询问寺庙所供奉的佛和罗汉的种类,了然大师耐心解答。
叶瑾又对佛门的慈悲理念发表看法,提及儒家的一些思想。
然后他与了然大师展开了关于道门“天地不仁”
等言论的探讨。
周围的人们对他们的对话感到困惑。
尽管叶瑾是儒生,他对佛门和道门的知识都有深入了解,而了然大师作为高僧,也并未因叶瑾的言论而有所偏颇。
他们的对话充满了学术与信仰的交融。
“你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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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和尚微笑道:“关于那句‘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我认同的观点是,若天地无仁爱,则视万物如草芥;若圣人无仁爱,则视百姓如草芥。
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核心都是仁爱之心。”
叶瑾摆手表示认同,说:“你的理解深得我心,但我自己的解读却显得浅薄。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之前未能领悟,真是惭愧。”
了然和尚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并未继续搭话。
二人虽交流不多,但傻子都能感受到他们言语间的暗涌。
叶瑾虽为新科进士,但他对这句古语的解读显然不浅。
老子作为道家祖师,其思想深受儒生推崇,叶瑾的解读无疑有其深意。
然而,了然和尚已洞悉叶瑾的意图,并未盲目附和,而是用说教的语气与他对话,试图引发叶瑾的逆向思维。
此刻大雄宝殿外已围满了人,既有寺院的僧侣,也有原本要下山的香客。
叶瑾带来的差役则持刀警戒。
叶瑾道:“无论是佛门的慈悲之心、道门的出山救世,还是儒家的仁义之心,都以仁为本。
然而,天下间多的是道貌岸然之人。
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他看向了然和尚,“了然大师,你说是不是?”
了然和尚心知叶瑾话中有指,但仍需回答:“阿弥陀佛,叶县尊所言极是,世间确有多道貌岸然之人。”
然后他瞥了叶瑾一眼,“但也有如叶县尊这般勤政爱民的好官,百姓尚存希望。”
叶瑾摆手笑道:“我算什么好官,连眼前的不平事都解决不了。”
眼前的不平事,让了然和尚心生警惕。
他悄悄瞥了叶瑾一眼,心中疑惑对方是否有所暗示。
然而叶瑾并未给他更多解释的机会,直接坦率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叶瑾向了然和尚说明,他听闻寺庙中有肉身佛,对得道高僧的法体不腐之事心存敬意,因此决定前来参观。
他原计划等待主持来了心到来后再进行祭拜,但看来对方因俗事无法及时赶到。
了然和尚心中一震,意识到叶瑾可能是听到了某些风声才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
他知道叶瑾是个不按规矩办事的莽夫,如果拒绝可能会引发更多疑心。
因此,他微笑着对叶瑾表示愿意领他去偏殿祭拜。
叶瑾点头同意,他们便离开了大雄宝殿,朝偏殿走去。
然而,如果有心人数算上元县差役的数量,会发现现在县衙的差役数量已经减少了数人。
此时,了凡和尚急匆匆地从后山塔林跑来,慌张地告知了心师兄,叶瑾带着大批人员来到了弘觉寺。
他的慌张引起了沿途人们的注意,许多人驻足观看。
弘觉寺的后山塔林内,大小佛塔林立,一些年久失修的佛塔看起来破旧,但也有新建佛塔宛如昨日修葺一般崭新。
一半的区域仿佛一个大型工地,砖瓦随意堆放。
正在指挥小沙弥砌砖的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六十多岁老和尚,正是弘觉寺的主持了心大师。
他长相普通却给人慈悲和蔼之感。
听了了凡和尚的报信,了心大师微微皱眉,尽管他年纪大但听力依旧敏锐。
他淡定地表示,不论叶瑾的来意如何,他们已有准备应对。
但了凡和尚仍紧张地提醒,叶瑾凶名昭着且带领多人来到寺庙必定有所图谋,建议提前做好准备。
“弘觉寺和尚了心和凡弟面对叶瑾的凶名,虽心存警惕,但依然决定亲自见一见这位县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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