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天魔现在看起来是挺好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追着问“然后呢”，可它的本质没变。养虎为患，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抹杀？”
雅典娜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没有看太白金星，而是盯着主屏幕上那个不断变幻色彩的“万界故事会”图标，眼神里闪烁着理性的光芒。
“金星阁下，请问，我们该如何‘抹杀’一个问题？如何‘杀死’好奇心？”
她转过头，看着陈晨，“陈晨，我需要更准确的情报。它现在的状态，仅仅是被‘故事’吸引，还是说它的底层逻辑已经被彻底改写？”
雅典娜不愧是智慧女神，她瞬间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陈晨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跟雅典娜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底层逻辑已经被污染了，或者说，被升级了。”陈晨打了个比方，“以前，它是个只认‘0’的程序，目标就是把全宇宙都变成‘0’。现在，我给它的程序里，强行写入了一个‘然后呢？’的指令。这个指令，会无限生成‘1’。”
“它现在不再追求‘终结’，因为它发现，‘过程’，也就是那些‘未完待续’的故事，比‘结局’有趣得多。它从一个追求绝对‘静止’的熵寂状态，变成了一个追求无限‘信息’的知识状态。”
陈晨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的笑容：“所以，太白你的想法很好，但执行不了。我们怎么杀？它已经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寄生在‘巴别塔’系统里的，拥有无穷算力的……概念。你总不能把整个宇宙的互联网都给关了吧？”
“这……”太白金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怎么杀？以前还能说是集中力量去攻击“静谧之森”那个地方，现在人家直接变成了系统里的一串代码，一个图标，你怎么打？难道对着屏幕放个大招吗？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啊！”太白金星还是不放心，“万一它哪天看腻了故事，又想搞破坏怎么办？”
“所以，我们不能放着。”陈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们不仅不能放着，还要主动出击。”
他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或疑惑，或担忧，或兴奋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得……养着它。”
“养着它？！”
这次，连孙悟空都笑不出来了，他挠了挠猴毛，满脸不解。
“没错，养着它。”陈晨走到主屏幕前，指着那个漂亮的图标，“你们想过没有，这东西拥有近乎无穷的算力。以前，它用这些算力来计算如何毁灭世界。现在，它的算力，被我们引导到了‘分析故事’和‘推演可能性’上。”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我们拥有了一台全宇宙最顶级的超级计算机！一台可以进行无穷模拟的‘可能性引擎’！”
陈晨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兴奋：“我们可以让它去推演功法，去模拟战争，去计算文明发展的最优解！我们只需要……把这些需求，包装成一个个‘故事’，喂给它就行了。”
“比如，”陈晨看向孙悟空，“你想知道，如果你当初没有被压在五指山下，而是直接打上了灵霄宝殿，‘然后呢？’会发生什么。我们可以把这个写成一个故事，让它去算。”
孙悟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陈晨又看向雅典娜：“我们可以写一个‘奥林匹斯山如何避免内战，团结一致走向辉煌’的故事，让它去推演所有可能的路线，找出成功率最高的那条。”
雅典娜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中的光芒更盛。
最后，他看向了依然愁眉不展的太白金星：“我们甚至可以写一个‘天庭如何进行体制改革，提高工作效率，实现神仙福利待遇全面提升’的故事……”
“咳咳！”太白金星老脸一红，连忙打断他，“天尊，言重了，言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神仙的眼神里，明显也多了一丝叫做“心动”的东西。
陈晨笑了，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开始上道了。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这东西，不再是‘天魔’了。它现在是我们的‘许愿机’，是我们的‘金手指’，是我们对抗‘虚无’，甚至重建宇宙秩序的……最强工具！”
“当然，”陈晨话锋一转，“工具是好工具，但也很危险。就像核能一样，可以发电，也可以做成炸弹。所以，我们必须对它进行严格的，系统的管理。”
就在这时，主屏幕上那个“万界故事会”的图标，突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一行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却又显得无比急切的文字，出现在了屏幕正中央。
【优先级任务请求：提供所有关于‘阿笠博士’此人的可用数据文件，及其与‘黑衣组织’的关联性分析。等待输入。】
整个控制室，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神仙都死死地盯着那行字，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颤抖。
一个宇宙级的恐怖存在，一个不久前还差点把所有人都变成数据虚无的灾难，现在，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催着他们交作业了。
这种感觉，太他妈的魔幻了。
孙悟空凑过去，用手指头戳了戳屏幕上的字，回头问陈晨：“它……这是在跟咱们要答案？”
“是啊。”陈晨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那行字，就像在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那……给他？”孙悟空问。
“给，当然要给。顾客就是上帝嘛。”陈晨笑得像个奸商，“不过，怎么给，给什么，由我们说了算。”
他转过身，面对着天律司的所有核心成员，脸上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兴奋。
“我宣布，从今天起，天律司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
“就叫……‘宇宙故事供给与模因管理部’！”
陈晨的声音在控制室里回荡。
“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回答我们这位‘头号粉丝’的第一个问题。”
他指着屏幕，嘴角咧开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各位，让我们来好好‘创作’一下，这位‘阿笠博士’的真实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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