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悠悠响起,一队身着霓裳羽衣的舞姬翩跹而至,水袖翻飞,姿态曼妙。
宴席的气氛在歌舞助兴下愈发高涨,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官员们开始离席走动,相互敬酒,言语间或恭维,或试探,或结盟,编织着一张张无形的关系网。
很快,便有人将目标对准了宫寒渊这座冰山,以及他身边那看似脆弱、却又引人好奇的“附属品”。
首先过来的是一位面白微须、穿着孔雀补子官袍的三品大员,他端着酒杯,脸上堆满笑容,显得十分热络:“下官参见督公。督公日理万机,难得闲暇,下官敬督公一杯,聊表敬意。”
说罢,自己先干为敬。
宫寒渊并未举杯,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算是回应,目光依旧淡漠地落在前方的歌舞上,仿佛眼前之人与空气无异。
那官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掩饰过去,视线转向沈怜星,笑容更盛:“这位定然是医术超群的沈医女了。久闻沈医女妙手仁心,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下官也敬沈医女一杯,愿沈医女芳龄永继。”
说着,便示意身后的小太监给沈怜星斟酒。
沈怜星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起身,微微屈膝,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和恳切:“大人厚爱,民女心领。只是……民女前些时日沉疴缠身,至今汤药未断,太医再三叮嘱需静心调养,忌食生冷辛辣,更忌酒水。实在不敢因口腹之欲而误了病情,辜负督公与太医的苦心。还请大人见谅,民女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她说着,便伸手去端旁边的茶杯,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那官员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被驳了面子,正欲开口再劝,一直沉默不语的宫寒渊忽然侧过头,目光如冰冷的箭矢,精准地钉在那官员脸上,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王侍郎,她既不宜饮酒,何必强求?”
王侍郎被他看得浑身一凛,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连忙躬身赔笑:“是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唐突了沈医女。督公勿怪,沈医女勿怪。”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紧接着,又有一位宗室子弟,康郡王,带着几分酒意晃了过来。
他年纪轻轻,面色浮白,眼神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混浊与放肆。
“督公,小王敬您!”他随意地举了举杯,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沈怜星身上打转,“沈姑娘是吧?果然生得一副好模样,难怪能入督公的眼。来,陪小王喝一杯,给这中秋夜宴添点彩头!”
言语轻佻,毫无顾忌。沈怜星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
这次,她甚至来不及开口拒绝,宫寒渊已然抬眼。
他没有看康郡王,目光却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笼罩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康郡王脸上的笑容僵住,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冻结灵魂的目光注视下,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呃……呵呵……小王……小王失言,督公……您慢用,慢用……”
他语无伦次,连退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狼狈地挤回人群。
接下来的时间,又有几人试图上前,但在宫寒渊或冰冷简短的话语,或仅仅一个眼神的警示下,皆铩羽而归。
他始终端坐如山,未曾对沈怜星有任何安抚或交流,但那无形的维护,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她与周遭的恶意与试探隔绝开来。
沈怜星坐在他投下的阴影里,心情复杂难言。
这维护,究竟是出于对“所有物”的独占,还是……有一丝别的,她不敢深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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