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吕布从榻上坐起,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严夫人也跟着起身,一边为吕布整理衣衫,一边轻声提醒说道:“夫君,今日可去询问一下阿爹这崔寔的具体情况。”吕布点了点头,说道:“夫人放心,我记下了。”
洗漱完毕后,吕布和严夫人带着吕蓝琦一起前往严氏之父处。严父正坐在厅中品茶,见吕布和严夫人带着孩子一起前来,高兴的微笑着说道:奉先何时回到的九原?
吕布行礼后说道:昨日回的九原,因为昨日琐事颇多便今天才来拜访岳丈大人,和严父寒暄半天后便将话题引到了崔寔身上说道:“岳父大人,不知您对那崔寔了解多少?”
严父放下茶杯,沉吟片刻道:“崔寔曾在五原郡做过太守东汉政论家、文学家,着有《政论》《四民月令》等书。其才学出众,见解独到,对农事、政事皆有深入研究。”
吕布听后,心中一动问道这崔寔现在可还安好?严父沉声说道:崔寔已故去多年,吕布听到甚是可惜如此大才早已故去!
严父见吕布一脸惋惜,又接着说道:“虽崔寔已去,但他留下的着作影响深远,其家族在这五原郡也还有些根基。”
吕布眼睛一亮,赶忙追问道:“岳父大人,那您可知崔寔子嗣所在何方?如有机会布定去拜访一下。” 严父轻抚胡须,思索片刻说道:崔寔故去时家里以家徒四壁日子艰辛后人是否还有存活就不的而知了。
不过奉先回到五原郡可打听一二或许如今应还在五原郡某处,只是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 吕布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谢过严父后,便打算回去打听崔质的下落。
严夫人在一旁关切地说道:“夫君,若真能拜访到崔质,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学到不少崔寔的学问呢。”吕布笑道:“夫人所言极是,我定要寻到他。”说罢,便带着严夫人和吕蓝琦离开了严父住处,踏上探寻崔质之路。
吕布回到家中,和吕父说明情况即刻准备出发五原郡先到大青山处理了石涅问题,然后再去五原郡城寻找崔家后人是否还在五原郡。吕布和严夫人简单收拾了行囊,吩咐家丁去通知吕思忠和准备好马匹食物便带上一点改良好的石涅就准备即刻出发五原郡。
吕父将他送到门口,眼中满是担忧,“我儿此去五原郡,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在五原和匈奴胡羌拼杀定要多加小心一点。”吕布握住阿爹的手,安慰道:“阿爹放心,我有武艺傍身,不会有事的。您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待我寻到崔寔后人处理完五原郡的事情有时间便早日归来。”
说罢,吕布把严夫人扶上马车把吕蓝琦抱到那车上然后翻身上马,家丁这时也叫来了吕思忠准备好一起朝着五原郡疾驰而去。
一路上,吕布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一路未敢停歇的先是赶赶到了大青山。远远的看到大青山已经搭好军帐营地。
骑马赶到营门前,门军看到吕布说道:军侯回来啦! 吕布点点头说道:去通报高顺军侯让他前来见我,门军一路向军帐走去。到了军帐门口对着里面还在处理军务的高顺说道:吕布军侯让你前去营门口,高顺听到后放下手中事务立马就跟了过去,高顺看到吕布说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大青山发现什么问题要军营驻扎在此。 吕布下马和高顺说道:大青山发现石涅而且我和你嫂夫人已经解决了石涅不能直接燃烧使用的问题,军营搭建完毕后即可去五原郡招募些青壮开始挖掘石涅以备冬天过冬使用。
高顺听了吕布说完说道:那大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事情?你先在这待着我回郡城后让成廉来替换你! 吕布说道:伯平我回郡城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和你多说什么啦,一会我让家丁给你送一些改良后的石涅你一试便知!
说完就策马回到主道上吕布和家丁说道:取一些石涅送到高顺军帐。 终于吕布处理完这一切事情,就和严夫人他们继续赶往五原郡,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五原郡。刚进城,吕布便开始让家丁四处打听崔寔后人的下落。
然而,人们大多只是摇头,对崔家后人的情况知之甚少。 就在吕布和家丁都有些焦急之时,他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位老者。老者听闻他的来意后,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我曾听闻崔家落魄后,其后人以隐居在城北的一处山谷中避世不出啦,不过那里地势险峻,常有猛兽出没,你可要小心。”
吕布谢过老者,然后和家丁说道:你们先送夫人小姐回家即可,自己则带上兵器骑马毅然朝着城北山谷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崔寔后人毕竟如果得此等人物,定能发展好并州边郡的农业和经济。为自己打下坚实的基础!
吕布骑马进去山谷没走多远就看到山谷之中隐隐约约有一茅草院落坐落在山谷中树林之中!
吕布来到院落前,山谷里的风还在抽打在茅檐上簌簌作响。屋内,药草苦涩的清香与松柴燃烧的烟火气纠缠在一起,光线昏暗中吕布看到一人。
盘坐在粗糙的草席上,在炉火的映照下,人影若隐若现。吕布扣门在外面等着,就听到里面说道:何人扣门进来说话吧。
吕布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狭小的门框,玄色劲装上还带着山野间的寒气。他目光灼灼,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这简陋的茅屋里回荡着:“先生隐逸山林,采药自娱,固然清高。
然并州沃野千里,北御胡虏,南望中原,实乃大有可为之地! 吕布不才,掌中戟,胯下马,可定纷乱,扫群丑。然欲长治久安,非武备可独成。久闻先生乃清河崔氏硕果,家学渊源,尤擅经世济民之道。
吕布斗胆,请先生出山,以崔氏家学为基,教化戎狄,整饬吏治,兴修水利,广积仓廪。 他日,并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甲兵强盛,以此为基业,进可匡扶汉室天下,退可保境安民!先生一身才学,埋没于此荒山,岂不可惜?”
崔质他抬起眼,少年的目光穿透氤氲的烟气,落在吕布那张棱角分明、被野心和风霜刻画出凌厉线条的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惊惧,没有谄媚,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以及深藏其下的、近乎悲悯的洞察。
他没有直接回应吕布慷慨激昂的蓝图,而是缓缓起身走到墙角。那里堆着些晒干的药草,他拨开几捆柴胡,竟露出一方简陋的沙盘。沙盘以黄泥塑形,沟壑纵横,正是并州山川大略。
“军侯请看,”崔质的手指划过沙盘上代表五原、云中的凹陷,“此间土地,非不丰饶,然北接匈奴,西临羌胡,南望中原,自古便是四战之地,胡汉杂处,如沸鼎之汤。”
他指尖沾了点炉灰,在沙盘边缘点下几个黑点,“秦筑长城,汉设边郡,屯田实边,耗费钱粮无数,甲士骸骨可填平阴山峡谷!所求者何?不过‘安定’二字。”
他猛地抬头,双眼骤然锐利如针,直刺吕布说道:“军侯欲以武定乱,以学化民,志气可嘉。
然,军侯手中方天戟,可能斩尽北地风霜?胯下骏马可能踏平人心沟壑?”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空旷的屋内,“昔年,家祖崔寔,觉得我崔家何尝不是门生故吏遍天下,自诩清流砥柱,怀揣经世致用之学,欲涤荡朝堂,安靖山河!
结果如何?大厦倾颓,只在君王一念之间!家徒四壁朝不保夕避祸于此,非是畏死,是看透了——这煌煌青史,不过是野心与白骨铺就,权谋与血泪浇灌!”
崔质声音低哑下去,却带着更沉重的力量的说道:
“军侯道建设并州边郡?需知根基不在刀兵之利,不在仓廪之实,甚至不在诗书礼乐之盛。”他轻轻按在沙盘中央,代表着并州核心的位置。“根基在此——在民心如沙,聚散无常。
军侯能以雷霆手段聚之,可能以春风化雨守之?能以眼前之利诱之,可能以千秋之信固之?并州之民,胡汉杂处,求生已是不易,谁耐烦听军侯‘大业’?
他们要的,不过是少些征伐,少些徭役,冬日有薪取暖,春日有粟果腹!军侯的方天戟,可能给他们这些?”
吕布高大的身躯如铁塔般矗立,纹丝不动。但那双惯常睥睨天下的虎目深处,却翻涌起从未有过的波澜。
崔质的话语,没有半分预想中的推诿或奉承,反而像一把冰冷锋利的凿子,将他心中那幅金戈铁马、宏图霸业的壮丽画卷,一层层剥开,露出底下粗粝狰狞的现实基石——那是无数蝼蚁般挣扎求生的面孔,是他纵马驰骋时从未真正俯身去看的尘埃。
吕布自负勇力冠绝当世,视万军如草芥,此刻却被这避世少年郎寥寥数语,逼得第一次直视那“根基”二字的千钧之重,以及其中蕴含的、远比武艺更复杂的艰难。
吕布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又缓缓松开。他深深看了一眼沙盘又抬眼望向崔质的脸——那脸上只有不符合年龄对洞悉世事的苍凉,却无半分颓唐,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清醒。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混合着被点破的茫然,沉沉压上他的肩头。他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在狭小的屋内卷起一阵冷冽的风。
“吕布……受教了。”
吕布没有说话从怀中拿出那本四民月令放到桌上,然后转身回到龙象身前在包裹里拿出一点处理过的石涅回来门扉吱呀开合,魁伟的身影融入门外。
茅屋内,崔质依旧伫立在沙盘前,目光追随着那远去的、仿佛背负着无形重担的背影。 许久,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落在沙盘中手指悬在其上,最终却只是轻轻拂过沙盘边缘的炉灰痕迹,炉火噼啪作响。 吕布来到炉火前对崔质说道:先生可认得此物?
崔质看了一眼就说到石涅而以吕布接着把石涅扔到火炉中,崔质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火炉中的石涅让炉火大旺连着这茅草屋都亮啦!崔质说道:这不可能啊这石涅明明有毒怎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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