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发现，在蓝星出门变成了一件需要“策略”的事情。
仅仅只是想去街角那家新开的甜品店买个马卡龙，她刚踏出顾氏大厦没多久，就被眼尖的路人认了出来。
“是芙宁娜！演唱会上的水神大人！”
“啊啊啊真的是她！比视频里还要好看！”
“芙宁娜大人！可以合个影吗？”
最初只是几声惊喜的尖叫，很快，人群就像被磁石吸引般围拢过来。
手机摄像头亮起一片星光，激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穿着印她q版头像t恤的年轻女孩，有拿着精心制作应援板的学生，甚至还有抱着孩子、努力想让她签名的年轻父母。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芙宁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却下意识地挂起了那完美无瑕的、带着些许神性光辉的微笑。
“嘛……诸位子民的热情，本神明确实感受到了。”
她优雅地挥了挥手，异色瞳在阳光下流转着迷人的光彩，引得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最终，还是在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护送下，她才“突围”成功，回到了顾清辞那辆低调但防弹的专车里。
手里还拿着粉丝硬塞过来的各种小礼物——毛绒膨膨兽玩偶、手工制作的蓝色蝴蝶结发卡、甚至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马卡龙。
（……倒是省得去买了。）
她看着那盒马卡龙，心情复杂地松了口气。
“看来，‘特效女王’的头衔已经不够用了。”
顾清辞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递过一杯温水，看着芙宁娜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发丝，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现在，你更像是……现象级文化符号。”
回到顶层公寓，顾清辞将平板电脑转向芙宁娜。
上面不是枯燥的数据报表，而是各种社交媒体平台的截图、新闻报道摘要和粉丝二创作品集锦。
#芙宁娜神级舞台#
#水神降临我身边#
#论一个coSER的自我修养（狗头）#
各种tag热度居高不下。
“官方发布的演唱会精选片段，全球累计播放量已经突破一亿三千万次，这还不包括无数二次剪辑和搬运。”
顾清辞指尖滑动屏幕，语气平稳地分析，
“你的形象，尤其是那段即兴的‘神迹’舞蹈，已经形成了病毒式传播。粉丝群体覆盖了各个年龄层，从追逐潮流的Z世代到有一定消费能力、欣赏艺术性的中年群体。”
她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精准：
“更重要的是，你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无法被复制的审美体验。他们讨论你的颜值，你的服饰，你的舞蹈，更讨论你身上那种……介于神明与少女之间的、独特的‘真实感’。”
（真实感？）
芙宁娜捏着那个毛绒膨膨兽的耳朵，心里有点发虚。
（他们要是知道我这个“神明”在提瓦特连个发条机关都打不过……）
“嘛……毕竟是本神明亲自出马，有此盛况也是理所当然。”
她强装镇定，试图把话题引回自己熟悉的浮夸轨道。
顾清辞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毫不掩饰的赞许：
“确实。你做得非常好，芙宁娜。超出预期的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次语气里带上了一点真实的感慨：
“幸好，我下手够早，签了你。”
（诶？）
芙宁娜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顾清辞。对方的表情很平静，但那双总是理性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带着一种……类似于“捡到宝”的满意？
（她、她这是在夸我吧？绝对是吧！）
一股微妙的、被认可的暖流悄悄划过心间，让她脸颊有点发热。
“现在，几乎所有大型娱乐公司和国际品牌都在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惊人。”
顾清辞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商业精英的冷静，“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
“为什么？”
芙宁娜下意识问。
虽然她对那些公司没什么兴趣，但被争抢的感觉……还不赖？
“因为他们的舞台，太小了。”
顾清辞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国际都市的车水马龙。
“你的光芒，不应该只局限在这里。”
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芙宁娜：
“下一步，我们走向国际。”
芙宁娜的异色瞳微微睁大。
（国……国际？）
“纽约？伦敦？东京？悉尼？还是巴黎?”
顾清辞列举着一个个世界级的艺术之都，
“我们需要一个足够盛大、足够有分量的舞台，来承接你这次爆发的人气，将‘芙宁娜’这个名字，真正推向世界。”
（不去巴黎歌剧院……）
芙宁娜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对“歌剧院”这个词有点条件反射般的抵触。
“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顾清辞走回沙发坐下，姿态优雅地交叠双腿，
“我们需要更专业的国际团队，更精细的策划，以及……更严格的训练。”
（……训练？）
芙宁娜心里拉响警报。
“包括但不限于语言、国际礼仪、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舞台表现力，以及……”
顾清辞目光扫过芙宁娜瞬间垮掉的小脸，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更高强度的声乐和形体课程。”
（啊啊啊——又来？！）
芙宁娜感觉自己刚刚起飞的心情瞬间坠落。
她哀嚎一声，像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把脸埋进那个软乎乎的膨膨兽玩偶里。
“嘛……本神明觉得……维持现有状态就很好！对，很好！不需要再折腾了！”
她闷声闷气地抗议。
顾清辞看着她这副耍赖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
她伸手，轻轻抽走了那个被芙宁娜当盾牌的膨膨兽。
“不行。”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已经站在了浪潮之巅，芙宁娜。”
芙宁娜抬起头，对上顾清辞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期待，有信任，还有一种她无法拒绝的、引领她前行的力量。
“要么，乘风破浪，去往更广阔的星海。”
“要么，”
顾清辞轻轻将膨膨兽放回她怀里，“就会被后浪拍在沙滩上。”
芙宁娜抱着玩偶，沉默了。
她想起舞台下那片为她亮起的蓝色星海，想起念念看着她时崇拜的眼神，想起在提瓦特那片沉重压抑的天空下，只有在这里，她才能获得的、真实的喝彩与存在感。
（更广阔的……星海吗？）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异色瞳中重新燃起光芒，带着她特有的、混合着傲娇与坚定的语气：
“嘛……既然你如此诚恳地请求了……”
“那本神明就勉为其难，再去征服一下那些凡人的耳朵和眼睛好了！”
顾清辞看着她重新挺直的背脊和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很好。”
她拿起平板，开始快速敲击，部署下一步计划，“那么，从明天开始，课程加倍。”
“诶——？！”
哀嚎声再次响彻客厅。
但这一次，里面除了抱怨，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对未知挑战的隐隐期待。
属于“水神”芙宁娜的星海征途，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提瓦特那片躁动的胎海与即将到来的审判阴云，暂时被这耀眼的人间烟火气，冲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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