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树苗后,李东加快脚步来到贺家村,找到生产队队长,用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换了两只下蛋母鸡和两条大青鱼。
队里养着这些母鸡,鱼是社员们从河里捞的。这大冷天的河水都结了冰,想要抓鱼得先砸开厚厚的冰层,价钱自然要高些。
队长,还有没有活的家禽?小猪崽也行,我照价买。
听说李东要这些,老队长左右张望了下,压低嗓门说:猪崽眼下没有,过些天队里的老母猪要下崽,最多能给你留两头。鸡鸭倒是有现成的,就是价钱要贵些。你也知道,现在这些东西都要按指标上交给公社。
李东一听有戏,马上接话:两头就够,最好是一公一母。鸡鸭也要,同样要配好对。
母鸡七块,公鸡十块,鸭子也是这个价。
猪崽二十块一头,您看行不?
供销社里一只鸡卖五块,还得搭上肉票才能买。
电视剧里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时,公社主任送了他两只鸡养在院里下蛋,结果被棒梗那小子偷去糟蹋了。正赶上傻柱从厂食堂带了半只鸡回来,立马就被刘海忠盯上,最后闹得要开全院大会审问。可见这年头能吃上鸡肉的人家真不多。
老队长盘算着价钱还算公道,就让李东在家等着,自己去张罗。没多会儿,老队长就提着两个竹筐急匆匆赶回来,好在路上没碰见人。
给,鸡鸭各一对,都配好了公母。猪崽等你下次来就有了!
可千万别说是我卖给你的,这年景大家都不容易!
李东会意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放心,我还指着这份差事吃饭呢!
离开队长家,李东走到僻静处把东西收进储物空间,蹬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往回走。刚到村口,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贺永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把你爹都快气断气了,到底回不回家!
“不回去!他不是我父亲,他是我二伯!”
“这老东西骗我说慧芝不在了,我要和他断绝关系!”
一位挺着孕肚的妇人挡在院门前,冲着院中的男女厉声斥骂。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爹含辛如苦养大你,你竟这样对他!”
“没用的废物!就甘心一辈子窝在这穷乡僻壤?”
妇人越骂越怒,抄起木棍就朝男人头上砸去,狠劲吓得李东直摇头。
“嗬!这徐慧真可真够泼辣!”
没错,李东一眼认出——这妇人正是前门小酒坊的东家,徐慧真。
不过此刻她还并非老板娘。贺老爷子尚在,贺永强也未气死亲爹。看情形,这是他和徐慧芝私奔被逮了个正着。
“疯婆娘!你真下狠手啊!”
“知道我为啥不跟你过了吧?慧芝比你贤惠千倍万倍!”
贺永强捂着流血的后脑勺暴跳如雷。这女人够毒,脑袋都给开了瓢!
“打得就是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连亲爹都不认,算什么男人!”
徐慧真啐了一口,抡棍又要打,却被贺永强劈手夺过。
“给你三分颜色开染坊!”
在心仪女子面前遭此羞辱,是个汉子都忍不下。贺永强红着眼扑上去,扬手就要扇她耳光。
“永强住手!”
徐慧芝失声惊叫。这一巴掌若真落在孕妇脸上,只怕要酿成大祸!
徐慧真浑身发冷。她万万没想到,贺永强竟真要对她动手,霎时万念俱灰。
“对女人逞威风, ** 的算什么本事。”
“砰!”贺永强被一脚踹飞,重重砸在地上半晌爬不起。
“永强!”
徐慧芝慌忙扑过去查看。
徐慧真抚着狂跳的心口抬头,只见一道挺拔身影立在身侧——方才正是他出手相救。
李东暗自冷笑。贺永强这般 ** 之徒,连孕妇都敢动粗,简直天理难容。
“多……多谢您!”
徐慧真声音发颤。方才若挨了那耳光,怕是要母子性命难保。
“别放心上,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跟那种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慧真点点头,今天总算看清了贺永强的嘴脸,既然没感情,不如趁早了断。
“贺永强你听好了,回去我就告诉你爹,你不认他!咱们从此一刀两断!”
撂下这句话,徐慧真转身就走。李东推着自行车跟上,徐慧芝连拦的勇气都没有,只敢抱着瘫软的贺永强号啕大哭。
“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慧真坐在自行车后座,一手扶着李东的腰,语气感激。
几人闹这一场,出村时已错过班车,李东索性顺路捎她一程。
“别客气,那种男人就该收拾。”
路上,两人断断续续聊着。徐慧真心里憋闷,不知不觉将委屈全倒了出来。
李东这才知道,贺永强和徐慧芝暗中勾搭,被贺老头发现后,两人竟直接逃回乡下。
徐慧真性子刚烈,哪忍得了这口气?不顾身怀六甲,直奔乡下找这对男女算账。
“同志,就到这儿吧,我喊辆三轮回去。”
进城后,徐慧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拍了拍他肩膀要下车。
“你家在哪儿?我直接送你。天这么冷,你挺着肚子等车多不方便。”
李东本就存了结交之心——这女人经商天赋过人,日后从商必是得力帮手。
徐慧真望着眼前俊朗的年轻人,心头涌起一丝暖意。结婚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关怀的滋味。
“同志,我家住前门小酒馆,麻烦你送我到那儿。”
“我叫徐慧真,那小酒馆是我公公的产业。以后你来喝酒,我给你优惠!”
贺永强不认爹?正好,小酒馆从此与他无关,回头就办离婚。老头被气得够呛,这产业绝不会留给他。
李东笑笑:“巧了,我回厂里上班,顺路。”
你叫什么,在哪个单位工作?
李东,在红星钢厂采购科,住南锣鼓巷,离你家酒馆挺近的。
徐慧真眼睛一亮:有空多来坐坐,我那酒馆可热闹了,什么人都有,什么新鲜事都能听着。
一定常来。
送完徐慧真,李东往回走时碰见了蔡全无。
老蔡,有个活找你,骑三轮车跟我走。
好嘞!
他们到杂货店装了两台大煤炉和几节烟管。李东又买了二百斤蜂窝煤,让蔡全无送到院子里。
街坊们看见新炉子和煤块,羡慕得直咂嘴。
爸!李东买了两台新炉子!刘光天趴在窗口嚷嚷。
刘海忠抬手给了儿子一耳光。他一贯信奉不打不成器,除了大儿子刘光齐,剩下两个天天挨揍。可最疼爱的大儿子结婚后掏空家底,跑去外地当上门女婿,把他气得够呛。
炉子装好了,晚上注意通风。蔡全无仔细检查完。
叫我李东就行。拿着,今天辛苦。李东多给了1块钱工钱。他挺欣赏这个实在人,比某个莽夫强多了。
趁着政策刚开放,李东盘算着多买几套四合院——再过几十年,这些可都是无价之宝。
人间烟火事
陈雪如丝绸店后头的院子已被暗线占住,李东捻着手指盘算,这份功劳合该落在他手里。片儿爷那处宅子暂且记着,时候未到不必着急。
承蒙蔡哥赏饭,您歇着,改日得空来前门酒铺,兄弟做东。李东抱拳告辞。蔡全无掂着铜钱咧嘴一笑,晃着身子往胡同深处去了。
钢厂汽笛未鸣,李东蹬着车拐进僻静巷弄,眨眼间从虚空中提出两只扑棱的公鸡和扭动的青鱼。后厨送去却不见何大清踪影,想必又寻哪个相好去了。
易忠海踌躇着迈进行政楼。李长海搁下钢笔听完来意,镜片后闪过一丝诧异:何家小子的事,他爹半月前就来说过了。招工要厂务会决议,我一个管后勤的...
李厂长您多担待。易忠海袖筒里滑出个鼓囊信封,亲戚捎来的山货,最是养人。
哎哟易师傅见外了不是?李长海指尖轻叩桌面,这么着,我跟杨厂长通个气。你们大院风气是真好,难怪推您当壹大爷。
易忠海千恩万谢退出来,正瞧见李东骑车掠过。刚张嘴要喊,那身影已旋风般转过影壁,徒留半句跑得比兔爷还快飘在寒风里。
易忠海本想让李东带他一程回家,谁知对方一溜烟跑了,他只得嘟囔着走回去。
前门大街的雪如丝绸店二楼是陈雪如的私人空间,装修雅致,充满时尚气息。
此刻陈雪如正与丈夫闹得不可收拾。
侯成,你这个没良心的!
竟敢背着我在外面胡来,我真是看走眼了才会嫁给你!
难怪最近出门总被人议论纷纷,要不是好心人提醒,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陈雪如气得直发抖。侯成在外养情人已有一年多,自己竟浑然不知,这根本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起早贪黑辛苦经营丝绸店,亲自赴苏州采购,往返就要耗费大半个月,还要担心被扣上资产阶级帽子,整日担惊受怕,换来的竟是这种结果!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被侯成拿去养别的女人,陈雪如恨不得动刀砍了他。
小声点!你就不怕丢人吗!
侯成神色慌张,生怕被人听见,赶紧压低声音吼道。
如今时代不同了,婚后乱搞一旦被发现可是重罪,要挂破鞋游街示众。
像侯成这种有点家底的,真要游街简直比死还难受。
陈雪如怒极反笑:现在知道要脸了?
你干那些勾当时怎么不怕丢人?
我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侯成就是个始乱终弃的 ** ,根本不算个男人!
侯成气得指着满屋高档家具:陈雪如你别太过分了!
要不是我,你能过这么舒坦?
陈雪如抓起红酒杯狠狠摔碎:放屁!这家里哪件东西不是我辛苦挣来的?
要不是我拉下脸回娘家求人运来上等丝绸,店铺早关门了!
你真当自己有本事?要不是我撑着,你早饿死了!
拿我的钱养女人,信不信我去街道办、去派出所告发你!
侯成又羞又怒却无言以对,怕陈雪如真去举报,只能强压怒火低声下气地央求。
好的,这是根据您要求
丝绸店铺这些年全是陈雪如独自打理,家中积蓄也由她掌管。侯成佯装悔过:雪如,我知错了,立刻和那人断绝往来,往后咱们好好生活!暗地里却盘算着:先哄回钱财,看这婆娘还敢嚣张?逼急了大不了休妻另娶!
他正打着如意算盘,陈雪如早已看透:鬼话连篇!离婚!马上滚!她将算盘摔得粉碎,店铺家产你别想碰,否则就去告你乱搞!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让你搞个够!
想通后的陈雪如格外清醒:守着店铺不愁生计,离了渣男只会更好。侯成慌了:至于这么绝?现在知道怕?她冷笑,周一民政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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