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很快又 ** 自己镇定。他想起手中还握着最后的筹码——李副主任。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轧钢厂开除自己。思及此处,许大茂再次从柜子里取出那两瓶进口酒。
他匆忙将酒塞进布袋,直奔李副主任家。此时李副主任正听着收音机,听到敲门声便拔掉电源线去开门。
谁啊?
推开门看见鼻青脸肿的许大茂,李副主任眼皮直跳:你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不答反问:能进去说吗?
李副主任迟疑片刻,终究侧身让出通道。进屋后,许大茂直接 ** 瓶往桌上一放。
家里有花生吗?
见许大茂要喝酒的架势,李副主任揉着太阳穴:我现在没心思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大茂沉默地盯着对方,那眼神让李副主任浑身不自在。僵持半分钟后,李副主任妥协地去厨房拿来两包花生。
许大茂剥开花生扔进嘴里,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洋酒一饮而尽。
酒也喝了,也该说正事了。李副主任催促道。
许大茂顿时红了眼眶——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了。
主任您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慷慨,从不藏私......
这次您必须帮我,要是您都不管,我就真走投无路了。
李副主任长叹一声,明白这是来求援的。但问题在于此事他确实无能为力。
大茂啊,哥跟你说实话。这是杨厂长亲自督办的事,哥连句话都递不上。这次是真的帮不了你。
李副主任边说边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此时的许大茂不再像上午那般激动,听完只是沉默片刻,接着开口:话还没说完,我这人向来好坏都跟人分享。
现在既没工作又没钱,要是连这份差事都保不住,我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李副主任心头一紧,涌上不祥的预感。果然,许大茂直视着他:要是我什么都没了,那别人也别想好过。主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许大茂说着竟露出笑容,李副主任不由打了个寒颤,悔不该当初收礼赴宴。
正在他暗自懊恼时,许大茂慢悠悠补了句:您也别想着退礼,礼物您都用过了,饭菜也吃进肚子了。除非——把花在您身上的钱一分不少还回来。
李副主任眉头紧锁,眉间那道川字纹更深了。虽然这副表情往常总能唬住人,今天却对许大茂毫无作用。
他当然不可能还钱。虽说薪资不低,但额外开销全靠各处收礼。最要命的是,进了他腰包的钱财,从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思及此,李副主任叹着气,故作亲昵地拍了拍许大茂后背:你的意思我懂。放心,哥肯定想办法帮你尽快恢复工作。
许大茂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举杯道:那先谢过哥哥了。
看着许大茂仰头干杯,李副主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盘算着如何搪塞。当了这么多年副主任,他早修炼成精。这事本就不干不净,若再插手,杨厂长岂能轻饶他?
许大茂在李副主任家喝得酩酊大醉,一整瓶洋酒下肚后直接不省人事。
李副主任见他醉得不轻,便留他在家中休息,让他酒醒后自行离开。
三个小时过去,许大茂从冰冷的地上醒来——李副主任压根没打算把他挪到床上。他头痛欲裂,踉踉跄跄冲进洗手间狂吐,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才缓过神。
临出门时,他忽然瞥见自己送给李副主任的贵重礼物,竟被随手丢在洗手间角落。那可是他费尽心思淘来的进口货,就为了讨好对方谋个组长职位。许大茂咬着牙冷笑,甩干手上的水珠摔门而去。
第二天清早,轧钢厂一切如常。李东上班时遇见正和工人交谈的杨厂长,便上前搭话:待会儿开早会?
杨厂长点头:二十分钟后。
李东单刀直入:许大茂的事,您真要冷处理?
杨厂长神色凝重:昨晚仔细想过,光冷处理不行,必须公开处罚。今天会上就宣布结果。
李东漫不经心地开口:听你这口气,是没打算提前告诉我处理结果咯?
杨厂长忍不住笑了,反问道:就差这二十来分钟,你就等不及了?
该不会是有人托你来打听消息的吧?
说到这儿,杨厂长突然记起许大茂和李东住在同一个大院。昨晚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这会儿见李东这么积极打听处理结果,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他在琢磨这两人是不是交情不错,要是真这样,或许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李东瞧见杨厂长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模样,立即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直截了当地说:您甭多想,我们虽然住一个院,但平时根本不打交道。
杨厂长听罢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跟我用不着客套。
李东笑着推了把杨厂长的肩膀:得嘞,这还用你说?我可从来不跟你客气,眼下是真没啥需要帮忙的。
杨厂长再次点头。他心里明镜似的,李东帮过自己不少忙,为人踏实可靠,是难得投缘的伙伴。
他就是想让对方知道,真要遇上什么事,随时都能来找自己。
看杨厂长这态度,李东心里有数了——许大茂这次肯定轻饶不了。既然这样,他也不急了,就等着二十分钟后听厂里宣布结果。
厂会准时开始。李东走进大礼堂,安静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杨厂长并没一上来就提这事。他先把会议议程过了一遍,最后才清清嗓子说道:昨天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了,咱们厂的许大茂同志为了竞聘组长,竟然找人代笔写材料。
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在咱们厂是坚决不允许的。鉴于情节严重,现在我宣布对许大茂同志的处分决定:停职停薪半年,记大过一次。希望这件事能给所有人敲响警钟,任何投机取巧的行为,在我这儿都行不通。
杨厂长又絮叨了好一阵,这才起身离开会场。
杨厂长和李副主任离开后,车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停职半年还要记大过,老杨这回是真动肝火了。
应该的!评优名额本就该靠真本事争取,许大茂偷偷找人代写材料,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要我说,没那本事就别逞强。他当放映员不是干得挺好吗?非要削尖脑袋往组长位子上钻,现在倒好,连老本行都丢了。
不过处分确实重了些。
可不是嘛,差点就要被开除喽。
李东听着众人议论,嘴角微微上扬。他明白杨厂长的用意——敲山震虎。虽然厂里从未公开处理过这类事,但这次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待众人散去,李东正要去找杨厂长,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原来是小莫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
你属猫的?走路都没声响。李东抚着胸口说道。
小莫局促地搓着手:我从小就这样...要不下次先叫您?
行了,找我什么事?
许大茂都受处分了,那我...小莫欲言又止。
李东 ** 然笑出声:你啊,直接开除!待会儿去找老杨办离职手续吧。
小莫脸色唰地惨白,却只是默默点头。他早料到这个结果——毕竟自己确实做错了事,更何况还欠着李东钱。
小莫倔强地抿着嘴角:“多亏你帮忙,我妈才能及时动手术,我感激还来不及。”
李东目光掠过她年轻的脸庞,沉默着领她走向办公室。正要推门时,李副主任急切的辩解声隔着门板传来——
“我真是被蒙在鼓里!该怎么处分我都支持,许大茂连我都敢糊弄...”
杨厂长望着下属诚恳的表情,指间的香烟积了段灰。共事这些年,他太清楚这张皮下藏着怎样的算计。推荐许大茂?八成是收了黑钱。虽没证据,但这老狐狸何时热心提携过新人。
散会时本想提点两句,不料对方倒先急着剖白。杨厂长忽然想起多年前刚进厂的李副主任,那时还会红着脸请教问题。如今每句话都带着试探,活像在雷区跳方格。
烟头摁灭在玻璃缸里,他终是摆摆手。
门外的李副主任正撞上两道身影,惊得后仰半步:“二位找厂长?”
李东嘴角噙着笑:“这么快谈完了?”
那笑意让李副主任脊背发麻。他含混应了声,逃也似地钻进走廊阴影里。
李副主任离开后,李东便领着小莫大摇大摆地走进厂长办公室。杨厂长原本心情不佳,见到他俩后却突然舒坦了许多。
你小子又来我这儿晃悠?是不是一天不跑几趟浑身不自在?
李东满不在乎地耸肩道:反正您见着我也高兴,多跑几趟碍不着什么事。
杨厂长闻言爽朗大笑,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小莫,用眼神询问李东的来意。
我想让他今天就离职。李东开门见山,按正常流程得提前一个半月申请,等不了那么久。这不直接带他来找您批条子嘛。
杨厂长拧起眉头:这么着急?
人才难得啊。李东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万一您试用俩月觉得顺手,把人扣在轧钢厂,我岂不是亏大了?
这番调侃让杨厂长哭笑不得。他沉吟片刻,拉开抽屉取出张白纸,亲自写下小莫的离职证明。
接过厂长亲笔证明时,小莫激动得手指微微发颤。李东见事情办妥,起身道:得,正事办完先撤了。下午得闲再来讨您杯茶喝。
离开办公室后,小莫仍沉浸在意外之喜中。原本以为要闹出大 ** ,没想到竟如此顺当。有了厂长手谕,就算离开轧钢厂也不愁去处。
正思绪纷飞时,李东 ** 然驻足:知道为啥急着让你走人吗?
小莫不是没有疑惑,只是念着对方恩情不便多问。此刻被问起,便老实摇头。
给你谋了份新差事。李东淡淡道,当然,去不去随你。
小莫顿时双眼放光。李东安排的岗位,定然差不了。
“我去!”
李东忍不住笑了:“你都不知道我给你找的是啥工作,一口就答应了,真不怕我把你卖了?”
小莫摇头:“你花那么多钱给我妈治病,就算卖了我,我也认。”
李东看他可怜兮兮的,也不逗他了:“我打算让你去小酒馆帮忙,就在四合院附近,一个月能赚不少,平时还能拿点外快。”
“你先干一个月试试,要是不喜欢,再找别的工作。”
小莫赶紧点头,有活儿干就行。
另一边,许大茂得知自己被停职停薪半年,还背了个大处分。
他气得眼通红,屋里东西又摔了一地,可一点辙都没有。
中午,傻柱专门溜回四合院。
许大茂正闭眼晒太阳想办法——这会儿去找李副主任没用,那人只会糊弄他,说不定还要吓唬他。
得想个法子彻底拿捏住姓李的……正琢磨着,傻柱的声音飘过来:
“哟,许大组长搁这儿晒太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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