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猛地睁眼,最不想见的就是傻柱。他俩从小斗到大,如今自己这么狼狈,更不愿碰见他。
起身就要回屋——说不过也打不过,留这儿纯属找气受。
可傻柱偏拦着他:“急啥走啊?听说今儿厂长开会说了,你情节特别严重,停职停薪半年,外加个大处分。”
“你知道这事儿吧?”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却强压着火气。此时四合院空荡荡的,若傻柱动手,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见许大茂憋屈的模样,傻柱心里痛快极了,嘴里的话越发刻薄。
背了这么严重的处分,往后怕是升职加薪都难咯?
搞不好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啧啧啧。
你跟李副主任不是走得挺近嘛?他咋不帮你说句话?
许大茂终于绷不住了,明知打不过,只能狠狠啐了一口:是!我是挨了处分停职停薪,可那又怎样?
就算停了工资,老子照样有钱花,花的还是你们家赔我的钱!
这话正戳中傻柱痛处。原本还算宽裕的日子,就因为赔给许大茂一千块,现在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拼命干活。
傻柱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在他看来全是许大茂活该——谁让他总来招惹自己!
呵,那钱不是看你断子绝孙可怜才给的么?
两人专挑对方痛处踩。许大茂好不容易淡忘的隐疾被突然揭开,心口像被刀剜似的疼。
傻柱!你个畜...
话没骂完,傻柱的拳头就砸了过来。趁着院里没人,傻柱又补了几拳。他现在学乖了,即便四下无人也不下重手。
免得这 ** 又借伤讹钱。把许大茂揍趴下后,傻柱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许大茂瘫在地上,眼神阴鸷。他就不信这事没有转圜余地!
躺了足有十分钟,才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傻柱手劲太大,随便两拳就够他受的。揉着后腰挪回屋里,从桌角翻出张皱巴巴的纸条。
纸上记着个老中医的地址。他从未放弃治病的希望,西医治不好就找中医,绝不相信自己注定无后。
如今他既已停职,索性便趁这半年光景专心调养身子。
许大茂思及此,捏着字条沿地址寻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扇旧木门映入眼帘。核罢地址无误,他抬手叩门。半晌,一位蓄着长须的瘦削男子佝偻着推开门。
来者何人?
许大茂堆起笑脸恭敬道:寻大夫的。听说这儿有位陈姓的老中医?
那人闻言点头:正是老朽。
许大茂腰弯得更低:陈老,晚辈来求医。
木门吱呀敞开。老者引客入内,斟了盏粗茶问道:可是身患隐疾?
茶水尚未咽下,许大茂惊得险些呛住:您怎知晓?莫非还会卜卦?
老中医抚须不语,眉眼间透着神秘。这般作态反叫许大茂笃信——此必是能根治自己顽疾的神医。
实则老者心中暗忖:这后生满脸病色,进院时两腿发虚,明眼人一望便知。横竖来求医的十有 ** 都是这些症状,猜错也不打紧。
待许大茂竹筒倒豆子说完病症,眼巴巴问道:陈老,您看我这身子......
忽然瞥见老者面上浮起古怪神色,随即捻须颔首:虽属沉疴,只要依老朽的方子调养,痊愈有望。
许大茂如遭雷击。他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此刻竟听闻顽疾可愈,嗓音都发了颤:当真?您莫不是哄我?
陈老听了许大茂的问题,捋着胡须道:这是哪里话?你若是信不过老夫,现在就可以离开。
许大茂哪敢得罪陈老,生儿育女的大事还攥在对方手里。
不敢不敢,我就是太激动了!他搓着手问,您看我接下来该怎么治?
陈老神秘莫测地摇摇头,突然伸出右手。
许大茂不明就里,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陈老立刻甩开,皱眉道:老夫要诊金,你伸手做什么?
许大茂这才恍然大悟,慌忙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零钱,总共不到二十块。今儿就带了这些,应该够吧?
陈老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又迅速板起脸:勉强够七天药钱。先给你开些方子,七日后复诊。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这种病得慢慢调养。
许大茂连连作揖:能治就行!能治就行!
陈老大袖一挥,麻利地将钱扫进衣兜,转身从里屋胡乱抓了几把草药包好。临了还高声嘱咐:记准日子来复诊!这病可马虎不得。
待许大茂提着药包走远,陈老突然笑出了声。他正愁最近手头紧,这个 ** 就送上门来了。
虽说挂着中医的名号,治个小病小痛还行,但许大茂这毛病他压根没把握。只是煮几副吃不坏的草药,就能让这摇钱树不断上门——原本打算见好就收,可瞧见许大茂随手掏出十几块钱那股阔绰劲儿,这计划就得变一变了。
手里攥着这么多钱的**,他自然要想办法多捞一笔。
许大茂完全没察觉陈老的心思,这会儿正偷着乐呢,这趟简直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就是这药钱实在贵得离谱,十几块大洋只能换来一周的药包,要知道普通工人拼死拼活干一个月也就挣这么点钱。
许大茂想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光靠吃老本可不行。接下来半年他既没薪水又没差事,总不能全指着傻柱当初赔的那一千块钱过活。
正盘算着来钱的门路,转眼就在四合院大门口撞见傻柱跟个姑娘拉拉扯扯。常年在外奔波的傻柱晒得跟块炭似的,可这会儿那张黑脸上竟透着罕见的红晕。
许大茂不用想都知道这傻小子又犯花痴了。他抻着脖子想瞧清楚姑娘模样,可那姑娘留着及腰的长发,怎么瞅都看不清长相。
刚要凑近了瞧,姑娘却转身走了。傻柱咧着嘴目送人家远去,许大茂也盯着那道背影直到看不见。
傻柱一回头正好对上许大茂探究的目光。许大茂非但不躲闪,反而挑眉挑衅:又给自己物色相亲对象呢?
你倒是心大,相了这么多次都黄了,这回八成也得砸吧?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傻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压着嗓门回敬:要你管?我找媳妇再难,也比你个绝户的强百倍!
许大茂被戳到痛处,脸唰地拉下来。俩人阴沉着脸较劲似地对视,半晌没动静。直到傻柱瞥见许大茂手里的药包。
原本没当回事,可想起方才的挖苦,傻柱突然福至心灵:慢着...你这药该不会是治绝户病用的吧?
话音未落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拿话戳人:还没死心呐?大夫不早判了 ** 么,你这辈子就别指望留后了!
傻柱满脸讥诮地说着,许大茂拳头攥得发白才忍住没动手。他清楚真要干架肯定吃亏,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捅刀子。
是吗?你们家为了赔偿我,还跟一大爷借了不少钱,都还清了吗?
没还上吧?现在没钱还想着娶媳妇?
两人在院子里唇枪舌战,句句戳痛对方的心。争执过后,各自回到了屋里。
傻柱一进门就踢翻了椅子。他清楚许大茂说的没错,现在的家境确实艰难,谈婚论嫁实属妄想。这段时间父亲何大清也绝口不提相亲的事情,偏偏这时他遇到了心动的人。
那姑娘性格文静,模样清秀,虽不及秦淮如漂亮,但也标致可人。两人目前还只是点头之交的泛泛之交。那天女孩专程来还饭盒的钱,他不肯收,两人就在院门口推让了好一阵。
想起那姑娘,傻柱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正出神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
门外传来秦淮如的应答。傻柱连忙开门,只见她端着洗衣盆站在门口:来给你洗衣服。
秦淮如帮忙洗衣已成日常。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故作随意地问:最近怎么没见你带吃的了?
提起这事傻柱就烦躁。现在师傅管得严,连剩饭都不让带,自然没法往秦淮如家送吃的了。
最近带不了。
秦淮如皱眉:怎么回事?现在吃的都不让带了?
气氛一时沉闷。她慢吞吞收拾完衣物,犹豫着开口:傻柱,手头有钱吗?能借我买菜吗?婆婆给的菜钱花完了,她不肯再给,今晚都不知该怎么办。
东旭工资下个月就发,能先借我些钱吗?保证按时还你。
傻柱没有立刻答应。他记起之前每次借钱给秦淮如,她都是这套说辞。可等贾东旭领了工资,她就再没提过还钱的事。
死要面子的傻柱从不会主动讨债,所以这笔债就一直拖着。
见傻柱犹豫,秦淮如立刻使出了 ** 锏。她让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要是你手头紧就算了...我、我大不了饿几天...
饿几天?你天天干那么多活,饿出病来怎么办!傻柱急得直嚷嚷。
秦淮如只是低头啜泣。傻柱挣扎片刻,终于从抽屉里摸出三块钱:就这些了,你先拿着。
真的谢谢你...秦淮如接过钱,泪眼婆娑地说,每次都是你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秦淮如哭得梨花带雨,傻柱忍不住搂住她,既心疼又愤怒——贾家母子居然让这么柔弱的女人独自扛重担。
但同时,他心里又涌起一股古怪的满足感,仿佛自己成了秦淮如的守护者。
秦淮如对这些浑然不觉。表面千恩万谢,心里却很不痛快:以往傻柱最少借五块,有时还给粮票。这次区区三块钱,简直在打发叫花子!
既然榨不出更多油水,她哭够便挣脱怀抱。傻柱顿时觉得胸口空落落的。
得赶紧回去了...晚了我婆婆又要动手。
傻柱强压着心底的不痛快,朝秦淮如挥挥手:快回吧,省得那老货又找你撒气,她就光会拿捏你。
秦淮如抹了把眼角的泪,攥着三块钱和那盆脏衣裳低头走了。
刚踏进自家门槛,贾张氏和贾东旭四道阴冷目光就钉在了她身上。钱要来了没?
秦淮如缩了缩脖子:给...给了三块。
三块?!贾东旭一巴掌拍在炕桌上,你天天给他当使唤丫头,就值这几个铜板?!
贾张氏三角眼一吊:定是你这丧门星不会说话!换作是我——
我什么法子都使了!秦淮如带着哭腔跺脚,他就认准给三块,我能拧得过他?
贾张氏忽然鼻腔里哼了一声:穷鬼家里榨不出二两油,三块就三块吧。枯树皮似的手往秦淮如面前一摊,拿来。
秦淮如盯着刚焐出点热乎气的钞票,指甲掐进掌心,终究还是递了过去。
没昧下两张吧?贾张氏狐疑地捻着票子,要让我查出——
天地良心!秦淮如吓得直摆手,不信您上中院问去!
贾张氏把钞票揣进兜里,一脚踹翻身前的笤帚:愣着挺尸呢?没瞧见地上都能种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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