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拎着礼品,满脸堆笑站在门外。
有事?
见李东问话,何大清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
有空不?一起喝两口?
李东压根没让人进屋的意思:要是为傻柱的事,就别进来了,这事我管不了。
何大清没料到对方这么干脆,愣了下又赔着笑:你跟厂长熟,帮忙递个话就行...
他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李东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他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接着讲啊。
就算我和杨厂长交情好,难道就能让他召回傻柱?
你把厂规当什么了?
何大清顿时语塞。轧钢厂纪律严明,傻柱犯下严重过错,仅判半年禁闭已是宽大处理,想复工简直是痴人说梦。
此刻何大清才惊觉自己钻了牛角尖,都怪他病急乱投医,轻易就被老友牵着鼻子走。
别动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东轻叹一声:我明白你的难处。但这事儿我真插不上手,咱们之间没过节,往后别再来找我了。
良久的沉默后,何大清闷声道:行,不提工作了。要不...咱们喝两杯?
这次李东没推辞。推杯换盏间,满桌菜肴已消了大半。
何大清本就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便红透了耳根。我能怎么办呢?以后还指望这儿子养老呢!如今他没了生计,愁的是我啊...借着酒劲,他把积压的苦闷全倒了出来。
平日只有蔡全无能听他吐苦水,可对方除了会好的三个字也说不出别的。李东并不想安慰他——何大清为人厚道,偏生养了个混账儿子。再说他和傻柱素有嫌隙,乐见其落魄还来不及。
最终何大清烂醉如泥瘫在桌上,任凭怎么推搡都醒不过来。这点酒对李东不过漱口程度,他看着不省人事的何大清,眉头拧成了疙瘩。
李东正琢磨如何送客出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朝门外高声问道:哪位?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李东皱着眉头走到门前,拉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傻柱站在外面。
我爹去哪儿了?傻柱的态度相当恶劣。
在他眼里,李东和许大茂都是一路货色。要不是因为李东,他也不会在监狱里待过,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的地步。他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何总往李东这儿跑。
李东一眼就看穿了傻柱脸上的怨恨,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只是朝屋里努了努嘴:你父亲在里面。
傻柱二话不说冲进屋内,只见父亲瘫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他一声不吭地背起父亲就要离开。
李东瞥见桌上剩的半瓶茅台,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傻柱:这酒还剩些,你带回去吧。
那是我爹给你的,我不要。傻柱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刚迈出两步,又突然转身恶狠狠地对李东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进局子。别以为这几天没来找你麻烦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等着瞧!撂下这句狠话,傻柱便背着父亲扬长而去。
听罢这番威胁,李东差点笑出声来。何大清又是送礼又是陪酒,无非是想替儿子求情,没想到反倒是傻柱自己找上门来要算账,实属可笑。
酒劲上涌,李东困意渐浓。他伸了个懒腰,关上门洗漱就寝。
次日清晨,何大清从宿醉中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看清是自己房间后才松了口气。揉着太阳穴走到外间,他喊了声:傻柱?
正在做饭的傻柱闻声抬头,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干啥?
何大清皱眉盯着傻柱:昨天我怎么回的家?
傻柱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我背你回来的,难不成指望你自个儿爬回来?他扯着嗓门补充,爸,李东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人,你总往他跟前凑啥?
你懂个屁!何大清猛地拍桌子,再敢给人家使绊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傻柱歪着嘴不吭声,心里却暗骂:老头子被灌了 ** 汤似的,他偏要跟李东没完。
日头正毒,傻柱在门槛边来回踱步。树梢上的知了吵得人心烦,他正琢磨要不要去胡同口转悠,忽然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你来干啥?看见拎着篮子的秦淮如,傻柱故意扭过头。这都多少天了,现在才露面?
秦淮如绞着衣角小声解释:东旭死活不让我出门...婆婆看得紧,这还是偷溜出来的。她递过油纸包,刚烙的饼,还热乎着。
捧着烫手的油饼,傻柱喉咙发紧:他们...没为难你吧?
这话像捅破了泪管子,秦淮如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吓得傻柱手忙脚乱:哎别哭啊!谁欺负你了?我找他们算账去!
秦淮如不住地抹眼泪:你不在家这段日子,我可受大委屈了,可我能找谁说理去呢?
傻柱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赶紧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快擦擦,到底出啥事了?我给你撑腰!
秦淮如拧着手帕角,断断续续说起棒梗发高烧把脑子烧坏的事。傻柱手里的搪瓷缸摔在地上:贾东旭那龟孙就没放个响屁?
提起丈夫,秦淮如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当初贾东旭抄起擀面杖就要找李东算账,结果贾张氏非要开全院大会,真到会上那没出息的连头都不敢抬。
他就是个窝里横...她嗓子眼堵得慌,这话在舌尖转了三圈才吐出来。
傻柱气得一拳砸在炕桌上:好个缩头乌龟!亲儿子被害成这样,他倒学会装死了?搪瓷缸的残片在泥地上打了个旋儿。
这话戳中了秦淮如的心窝子,她身子一软就往傻柱肩上倒:我个妇道人家...眼泪把对方汗衫洇湿一大片。傻柱手忙脚乱地拍她后背,闻到雪花膏混着汗酸味的气息,才惊觉两人贴得太近。
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他嗓门突然拔高,趁机往旁边挪了半尺。秦淮如低头绞着衣角,耳根红得像染了蔻丹。
棒梗他...傻柱故意咳得山响。
大夫说...秦淮如盯着地上四散的搪瓷碎片,往后怕是连爹娘都认不全了。最后几个字带着颤音,像是从深井里捞上来的。
秦淮如说着,眼圈又红了,眼看要掉眼泪,傻柱最怕她哭,赶紧劝道:别担心,大夫的话也不能全信,要相信棒梗会好起来的。
秦淮如轻轻点头,犹豫地开口: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傻柱立即追问:啥事?你说。
她手指绞着衣角,低声道:最近家里开支大,钱有些周转不开...你要是不宽裕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回来以后还没找到活干...
不等她说完,傻柱就拍着胸脯:缺多少?我给你!
真的?秦淮如眼睛一亮。
当然!傻柱格外享受这种被依靠的感觉。
工资刚发完,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先借十块行吗?
傻柱转身进屋取了钱塞给她。秦淮如麻利地把钱揣进兜里: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让傻柱飘飘然,仿佛自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两人在屋里闲聊家常,秦淮如帮着收拾屋子。待到天黑告辞时,院里早已热闹起来。
她刚进家门,就见贾东旭阴沉着脸坐在屋里。
回来啦?她轻声招呼。
一声,贾东旭把茶杯摔得粉碎:上哪儿野去了?!
秦淮如吓得一哆嗦:你发什么疯?!
贾东旭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雨来临,他冲着秦淮如吼道:你别装傻!去找傻柱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秦淮如明显怔住了,这反应全被贾东旭看在眼里。他冷笑着逼问:怎么?没想到你们那点丑事会被我撞破?
秦淮如强作镇定地解释:他刚出狱,我就是去看看。你别胡思乱想。
放 ** 屁!贾东旭一脚踹翻椅子,面目狰狞地逼上前。秦淮如吓得连退几步,声音发颤:真是去借钱...你不往家拿钱,我实在没办法...
贾东旭听到字顿时眼睛发亮:你管那傻子要钱了?拿出来!说着就粗暴地搜她的口袋,抢走一叠皱巴巴的零钱。
这么多?那傻子对你可真大方啊。贾东旭阴笑着把钱揣进裤兜。秦淮如扑上去拉扯:这是救命钱啊!你想饿 ** 吗?
滚开!贾东旭一脚踢开她,不是跟那傻子挺熟吗?再去找他要啊!说完扬长而去,只剩秦淮如瘫在地上痛哭。
出门就撞见在院里转悠的傻柱。贾东旭恶狠狠地瞪过去,却被身材魁梧的傻柱反瞪回来。自知不敌的贾东旭只得憋着火快步走开。
他在傻柱愤怒的目光中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四合院。
贾东旭没有往家走,这段时间新结识的狐朋 ** 正等着他。几杯黄汤下肚后,这些人就带着他踏上了不归路。
来钱快得很。他们这样哄骗道。
想到家中捉襟见肘的窘境,作为顶梁柱的贾东旭很快就被说动了。起初确实尝到了甜头,几块钱本钱转眼就能翻几番。
暴利让他彻底迷失,赢来的钱全都挥霍在了吃喝玩乐上。好景不长,很快他就开始连连失利,偶尔的小胜根本填不上窟窿。
可这种 ** 的感觉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他开始四处借钱,从小数额到债台高筑,每月工资连利息都不够还。虽然多次发誓戒赌,但看到同伙们赚得盆满钵满,他又会鬼使神差地回到赌桌上。
如今欠债已经过百,债主们天天催逼。今天正是 ** 急了才情绪失控,没想到秦淮如雪中送炭。可这十块钱他压根没打算还债——他妄想靠这最后一搏翻本。
赌注从块儿八毛加码到五块十块,转眼间十块钱就输了个精光。眼红的贾东旭还想要继续......
他囊中已空,只能黯然离开 ** 。刚踏出门槛,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贾东旭扭头看向拦路者,没好气地质问:干嘛?
那人自我介绍:我是这儿的老板,姓周。你叫我周老板就行。
得知对方身份,贾东旭立刻恭敬起来:您找我有事?
见贾东旭态度转变,周老板露出笑容:最近看你常来捧场。说说在这儿玩得怎么样?
贾东旭挠着头答道:还行,就是老输钱...
周老板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输赢很正常嘛!运气不好难免多输点。不信你问问在场各位,谁没输过钱?
虽然不明对方用意,贾东旭还是配合地点头哈腰。
闲扯几句后,周老板话锋一转:听说你是小宁的朋友?
小宁正是引荐贾东旭来 ** 的人。
我俩关系不错,怎么了?
周老板眯着眼说:小宁是我好兄弟。他提起你现在手头紧?
贾东旭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是有点儿...
周老板大笑着拍他的背: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养家糊口不容易。听说你在正规厂子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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