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见她，眼中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
他对这位四合院出了名的美人早已心存念想。
此刻见秦淮如如此失魂落魄，他觉得机会来了。
他赶忙喊住她，生怕错过良机。
秦淮如闻声抬头，望向许大茂。
目光落在那只老母鸡身上时，她眼里写满了羡慕。
这年头，能吃上鸡蛋的人家不多。
多少人日常只有咸菜、窝头和三合面。
鸡蛋简直是奢侈品。
但秦淮如也只能羡慕地看着。
她心里清楚，许大茂和傻柱不一样，不是她随便说一句，就会把鸡蛋和母鸡都给她的人。
“出什么事了？”
秦淮如轻轻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没事，就是问问棒梗。
这孩子还这么小，手受了伤不说，现在还进了巡捕房。
我这个当叔叔的实在心疼，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许大茂嘴上说得恳切，眼睛却不住地往秦淮如身上打量。
天气虽冷，但四合院里的人衣服都不算厚。
这年头布和棉花都要凭票，想换件新衣裳也不容易。
可在许大茂眼里，秦淮如这身衣服反而更显身段，比他在乡下见过的那些姑娘还要动人。
贾家虽穷，总还能吃饱饭，不至于像乡下那样挨饿。
“棒梗……”
听秦淮如说着话，许大茂也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苏青阳这小子心够狠的，居然让一大爷掏了五千块才肯写谅解书。”
“这回秦淮如怕是打错算盘了，只出一百块，我看那小子根本不会答应。”
许大茂心里幸灾乐祸，身体却往秦淮如那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
“中午老地方见。
你要是能比之前表现得好，这一百块，也不是不能借你。”
说完，他也不等秦淮如的反应，转身又拿起鸡食喂鸡去了。
秦淮如站在原地，像是没听见一样，低头继续往家走。
可她心里并不平静。
她不停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有许大茂的……
“易中海这老东西，以前找他还能给十块钱，现在棒梗都进巡捕房了，才给五块，看来他家是真没什么钱了。”
“傻柱就更指望不上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秦淮如又忍不住想到许大茂。
“许大茂再怎么说也是个放电影的，工资高，活儿也轻闲，现在还养了鸡。
我要是能把他拴住，以后还愁没鸡蛋吃？”
她又想起躺在床上的丈夫贾东旭——那个没用的男人。
衣服底下是被他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烦躁。
“他怎么还不死！”
她现在恨不得贾东旭早点死，贾张氏一辈子关在牢里别出来。
最好傻柱能早点放出来。
并非秦淮如想要与傻柱好好生活，只是自从少了傻柱，这些日子她越发觉得艰难起来，连工厂里的剩饭也吃不上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动过嫁给傻柱的念头。
毕竟，女神从来不会考虑身后追随的人。
同一时间，苏家。
“妹妹，我们出门吧，今天家里正好没什么菜，去外面吃！”
苏青阳锁好门，正打算带楚嫣出去。
楚嫣刚走到门口，见周围有人望过来，脸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道：
“青阳哥，要不……还是算了吧，外面吃太贵了。”
苏青阳却没在意旁人的目光，他一心只想带妹妹吃顿好的，至于其他人眼红不眼红，他根本不在乎。
再说，他手里还有一大爷给的那五千块钱，不花出去，留着也没用。
万一真有像棒子那样敢来偷东西的人，岂不是亏大了？
“没事，吃顿早饭能花几个钱？”
旁边几家正在淘米做饭的人听见这话，都愣住了。
随后，有人忍不住酸溜溜地议论起来：
“苏青阳这是真有钱了啊？早饭都不在家吃了？”
“他哪儿来的钱啊？”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连早饭都出去吃，看把他能的！”
“就是，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钱，不就是个酒鬼家的……”
楚嫣本来就害羞，听到这些话，更不自在了。
“青阳哥，咱们还是回去吧，家里虽然有钱，可也不能这么花呀，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苏青阳看楚嫣那委屈的模样，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没事，咱们门口这条街吃的东西便宜又好吃，哥带你一家一家尝过去！”
“再说了，咱们家也没什么特长，就是钱多～”
他说这话时，故意拖长了语调。
说完，就带着楚嫣快步朝巷口的早餐摊走去。
旁边几个洗碗的大妈听了，脸色都阴沉下来。
“不就是有点钱嘛，得意个什么劲儿。”
“早晚有你受的！”
“山鸡插上凤凰毛，还真以为能上天？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四合院外，一条小巷里。
一个瘸腿的老人，正慢慢走着。
苏青阳将刚做好的面条轻轻滑入面前那浅浅的油锅中。
周围弥漫着浓浓的油香。
连向来不在外吃早点的楚嫣，闻见这味道也不由得眼神一亮。
“真的好香！”
老师傅随手用长筷捞起炸得金黄蓬松的油条，挂在一旁晾着。
见到苏青阳和楚嫣，他热情招呼：
“小伙子，带你对象来根油条吧，咱这味儿可地道！”
对象——
原本还沉浸在油条香气中的楚嫣，
一听这话，顿时红着脸低下头。
“大爷，您别乱说……我……”
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若不是苏青阳身体经过强化，恐怕都听不清。
苏青阳却朗声一笑，
拉着楚嫣坐到一旁的长凳上。
“大爷，给我和我对象各来一份油条，配两碗豆浆！”
若不是前阵子上班路过发现这早点摊，
苏青阳还真没想到，
这年代的北京城竟有人出来卖早餐。
不过生意确实冷清，
只有零星几个人买了油条，匆匆离开。
唯有他和楚嫣，留在摊前慢慢吃。
“好嘞，两根油条、两碗豆浆，一共两毛！”
楚嫣一听，顿时面露心疼，
小脸上写满了舍不得。
似乎这两毛钱在她看来，花得不值。
但苏青阳现在手头宽裕，哪会在意这两毛。
他随手掏出五毛递给大爷。
很快，大爷就送来了油条、豆浆和找零。
那碗真不愧是海碗，
满满一碗豆浆下肚，苏青阳已觉三四分饱，
配上金黄酥脆的油条，更显满足。
连原本觉得心疼的楚嫣，
咬了一口油条后，也不由得眼露惊喜。
她又轻轻尝了一口豆浆，
轻声说道：“这油条真好吃，豆浆也好香，还带着甜味。”
“难怪师傅您这早餐摊能摆这么久。”
楚嫣美滋滋地嚼着油条，喝着豆浆。
苏青阳望着眼前的未婚妻，脸上也挂满了笑意。
一种满足感，从心底悄悄弥漫开来。
“就算能回到前世，又怎样呢？”
他忍不住想起从前那种社畜般的日子。
再看看现在。
虽然生活环境不算太好，
但有盼头，有梦想，还有一个这么好的未婚妻。
这些，恐怕是前世再努力也得不到的吧。
正低头喝豆浆的楚嫣仿佛察觉到什么，悄悄抬眼看去。
只见青阳哥清秀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静静地望着自己。
那目光，就像在欣赏一幅画。
一瞬间，
楚嫣的脸又红了。
她有些慌乱地多喝了几口豆浆，
低下头，不好意思再说话。
“青阳哥，你也吃呀，别总看我……我都、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小嫣秀色可餐嘛！”
苏青阳爽朗一笑，这才开始吃早餐。
不得不说，这顿早餐确实地道。
不仅味道好、价格实惠，分量还特别足。
苏青阳吃完，觉得已经八分饱了。
楚嫣更是觉得连晚饭都可以省了。
两人吃完，在老师傅的笑容中拐进一条小巷。
虽然已经走了一段路，
楚嫣的脸却依然烫得厉害。
她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刚才苏青阳那句——
“秀色可餐”
！
“青阳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在对我表白吧？”
“不行不行，太害羞了～”
“他现在不喝酒了，还懂得疼人，会做饭、会照顾家人，多好呀。
大院里都是女人做饭，哪有男人肯下厨的？”
这么一想，
楚嫣心里的苏青阳形象更高大了。
可她的脸颊也更红了。
“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想跟我处对象呀？”
“我要不要答应呢？”
“好为难……要是这么快就答应，青阳哥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
她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
她忽然觉得手被人牵住，心里一惊。
“谁啊……这可是在大街上！”
楚嫣刚要挣脱，那双大手却将她握得更紧。
她怎么也甩不开。
幸好此时街上行人尚稀。
这条小巷格外幽静。
苏青阳静静地牵着她的手。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还有淡淡的馨香。
他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难以真切体会现代的种种。
但！
“若是松了手，媳妇可就要跑了！”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也有他。
性情温婉，持家有道，苏青阳怎会不知楚嫣的好？
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拉近彼此距离。
眼下正是良机。
空寂的巷弄。
独处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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