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五年秋,东征大军三路齐发的捷报刚传至长安,太极殿内便响起了不同的声音。御史台一名御史躬身奏报:“陛下,安西王李承昭虽熟知藩属事务,却无领兵作战之经验,恐难担副元帅之责;水师都督秦岳资历尚浅,骤然委以断敌后路之重任,臣恐有失!”
此言一出,不少老臣纷纷附和:“御史所言极是,东征关乎大唐天威,当换久经沙场的老将挂帅,方为稳妥!”
御座上的李宸翊握着传国玉玺,玄铁拐杖轻轻叩击金砖,目光沉凝却语气笃定:“朕点将之时,便知诸位会有疑虑。李承昭虽无领兵之名,却随卫凛戍边十载,西域大小部族冲突,他皆参与调停谋划,其谋略与沉稳,不输沙场老将;秦岳出身水师世家,自十五岁便随父出海,曾率三百水师击退过海盗万余人,其水战之能,朕在太子时期微服巡查登州时便已亲见。”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铁骨铮铮的语气震彻殿宇:“用人之道,贵在识人善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既将兵权托付于他们,便信其能破敌;若朕此时临阵换将,不仅寒了将士之心,更会乱了全军部署!”
说罢,他抬手令内侍取来三道密诏,亲手加盖传国玉玺:“卫凛、李承昭、秦岳三人,皆持朕之密诏,军中事务可临机决断,无需事事请示。凡敢质疑帅令、动摇军心者,无论品级高低,以军法论处!”
百官见状,再无人敢多言——他们深知,这位帝王的信任从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基于太子时期的亲身考察与对人才的精准洞悉,这份“用人不疑”的魄力,正是盛世帝王应有的胸襟与底气。
与此同时,上阳宫内,太上皇李佑虽退居深宫,却始终关注着东征战局。他在宫中设了“观战局”,每日令内侍抄送前线军情,案上摆着与太极殿同款的舆图,上面用朱笔标注着大军行进路线与倭寇动向。
当听闻朝堂有人质疑李承昭与秦岳时,李佑抚着花白的胡须,对身旁的苏明笑道:“宸翊这孩子,颇有当年朕的风范,却比朕更敢用人。李承昭这孩子,朕当年便见过,沉稳细致,擅于统筹;秦岳虽是后辈,却有勇有谋,宸翊识人之准,不输于朕。”
苏明躬身回道:“太上皇英明,新帝用人不疑,正是帝王成事之关键。”
几日后,前线传来急报:秦岳率领水师行至渤海海域时,遭遇倭寇小股战船偷袭。倭寇战船小巧灵活,善近战突袭,水师将士一时有些慌乱。秦岳却临危不乱,依景安帝战前亲授的“火攻破敌”之策,令战船散开,以三连发强弩射杀倭寇,再投掷燃烧火石焚毁其战船。
一战之下,击沉倭寇战船五艘,生擒倭寇百余人,水师未损一船一卒。捷报传回长安,李宸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捷报掷于御案:“诸位爱卿,秦岳未负朕之信任,这便是朕用人不疑的底气!”
百官齐齐躬身,心中再无半分疑虑。
上阳宫内,李佑听闻秦岳大捷,当即令内侍备笔墨,写下一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匾额,差人送往太极殿。李宸翊收到匾额后,亲自拄着玄铁拐杖赴上阳宫谢恩。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李佑指着舆图上的全罗道:“宸翊,倭寇善水战,却不善陆战;善劫掠,却不善久战。卫凛的天枢锐卫是陆上利刃,秦岳的水师是海上屏障,李承昭统筹粮草情报,三路协同,此战必胜。但你需谨记,破敌之后,当安抚朝鲜百姓,彰显大唐天威,更要永绝倭患,不可给其卷土重来之机。”
李宸翊躬身颔首:“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在心。儿臣已令李承昭,待战事平息后,与朝鲜国王商定‘沿海联防之策’,大唐水师与朝鲜水师定期巡防,共御倭寇。”
李佑眼中闪过赞许:“如此甚好。你虽身有残足,却有护国安邦的铁骨与谋略,朕能将江山托付于你,实乃大唐之幸。”
离开上阳宫时,夕阳正斜,李宸翊拄着玄铁拐杖,一步步走在宫道上。他知道,父皇的关注是他的后盾,将士的忠诚是他的底气,而“用人不疑”的帝王之道,则是他打赢这场东征之战、护佑藩属安宁的关键。
此时,前线再传捷报:卫凛率领天枢锐卫已抵达辽东边境,与朝鲜守军顺利会师;李承昭的粮草船队也已抵达朝鲜王京,正全力筹备军需;秦岳的水师则已逼近对马岛,即将对倭寇补给线展开突袭。
太极殿内,李宸翊立于舆图前,玄铁拐杖斜倚身侧,目光望向东方。他知道,东征之战的大幕才刚刚拉开,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但他坚信,只要三路大军同心同德,只要他坚守“用人不疑”的初心,定能斩尽倭寇,让大唐的龙旗在朝鲜半岛高高飘扬,让天朝上国的威名传遍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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