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难得地面露绯红,轻啐了一口。其他姑娘们有的偷笑,有的娇嗔,有的害羞。探春更是红透了脸,白了凌策一眼便扭过头去。
原来贾母早有交代,说他们年纪相仿又非近亲,各论各的便是。众人都明白这是为凌策和探春铺路,其实从一开始这辈分就没当真。
凌策初来时尚未有这层关系,自然按规矩称呼。但两家本就远亲,不过是顾及礼数罢了。只是凌策现在叫顺了口......
李纨掩口笑道:策哥儿真有趣,一句话就能让她们个个变了模样。
宝钗无奈道:小侯爷别取笑了。审计队的事...您放心,家兄一定会去的!
黛玉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你堂妹一家是不是快到了?
宝钗含笑点头:算着日子也就这几日了。若非婶娘身子不适经不起舟车劳顿,早该到了。
话音刚落,外头匆匆跑来一个丫鬟高声禀报:宝姑娘,前面传话说宝琴姑娘一家到了,这会子正在东府呢!
[若问大观园中哪位姑娘最美最有才,自是各花入各眼。但要说谁最全能,那必定是薛宝琴无疑!
论容貌,且不提旁人,单说贾府最尊贵的贾母初见宝琴时,第一念头便是要将她说与宝玉。虽存着几分盘算,却也侧面印证了宝琴的绝色姿容。
凌策对这位初至贾府的薛家 颇感好奇,暗自揣测究竟是何等佳人竟能艳压金陵十二钗。先前在江南未曾得见,如今总算能一睹芳容。
巧了不是?正说着话,人就到了东府。你们猜宝玉这会儿是不是正两眼发直,对着琴姑娘说这位妹妹我曾见过的
姑娘们闻言,有的轻啐,有的扶额。
呸!策哥哥又在背地里编排爱哥哥,待我告诉他,看他不与你说嘴!
策哥儿又浑说,按辈分你该唤声琴姑姑才是,怎地叫起妹妹来了?
哎哟~这还不明白?人家这是要先把名分定下,免得日后不好向三妹妹交代。三妹妹,你说可是?
呸!林姐姐少拿我作筏子,怎知他不是为你打算?你们不也是平辈么?
众人笑作一团,尤其见黛玉被将了一军,她横了凌策一眼:策哥儿休要胡吣,宝玉爱说疯话,你也好不到哪去!方才那句见过的分明是在打趣她,岂能忍得?倒是宝钗温言道:这般也好,我家妹妹性子活泼,若拘着姑侄称呼反倒生分。不瞒诸位,我这妹妹的才貌,实在远胜于我......
这话着实令人吃惊。宝钗的才貌众人心中有数,不仅姿容绝世,更兼博闻强识,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如今她这般说,岂非承认在场众姝皆要被比下去?黛玉将信将疑,不由望向凌策。见她秋水般的眸子投来,凌策笑道:林妹妹这双眼睛生得真好。
呸!小辈还敢打趣长辈,仔细我在三妹妹跟前说你!
无故被牵连的探春红着脸道:林姐姐少混说,与我说这些作甚?人家夸你眼睛生得好,你倒该道谢才是。
凌策笑着摆手:说正经的,我确实未曾见过琴姑娘。她家常年在应天府外走动,我因家父官职之故,连宝妹妹都是去年才初见。
众人纷纷颔首。凌父身居要职,唯有年节祭祖时方能归家。那时各府皆忙,唯最亲近的几户才有往来。
宝钗听他唤宝妹妹,无奈摇头。她素不计较这些,横竖也无他念,便顺着话头道:家叔奉旨采办海外奇珍,生意遍布各省。他又是个爱游历的,常携家眷各处走动,天下十停倒走了五六停。
姑娘们眼中都流露出艳羡之色,目光灼灼发亮。这与黛玉乘船坐轿赶路截然不同,这可是真正的!
凌策见状促狭一笑:这有何难?往后我带你们周游天下,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众女齐声轻啐,唯独黛玉与迎春心跳加速。迎春是因得了凌策许诺,黛玉却是暗自心动。唯有湘云兴冲冲追问:当真?策哥儿可不许食言,我可当真了!
凌策郑重颔首:自然作数。雪岭之巅,大漠孤烟,碧海连天,草原无垠,我定要带你们看遍这世间至美风光,而非困守这方寸庭院。
姑娘们不由神往。诗书中的壮丽山河若能亲见,该是何等美妙!可转念想到闺阁女子的处境,又生出几分忐忑。
湘云雀跃起身挥舞粉拳:那我可记下了!我要看风吹草低见牛羊,观惊涛拍岸,望雪峰接天!
宝钗忍俊不禁拉她坐下:还没去呢就欢喜成这样,真见了岂不要晕过去?
黛玉抿嘴笑道:只怕比现在更疯呢!
众人失笑间,湘云昂首道:若能亲见书中胜景,疯癫也值!强似在这弹丸之地虚度一生。
凌策竖起拇指赞道:不愧是女中豪杰,这般胸襟多少男儿不及,佩服!
湘云大笑着抱拳:承让承让!
丫鬟们掩口轻笑时,守门的小丫头匆匆进来禀报:小侯爷,姑娘们,车驾已备妥,老太太正候着呢。
因路途遥远,早先便吩咐备下车马。听得传唤,众人纷纷起身,都想瞧瞧宝钗口中那位更出色的姑娘。
凌策舒展筋骨笑问:谁愿与我同乘?
众女目光齐刷刷投向探春,探春垂首佯装未闻。唯惜春高举小手雀跃道:我与策哥哥同车,还要听故事!
哈哈,好!四妹妹请——
贾母握着宝琴的手细细端详,越看越欢喜,慈爱地说道:
这孩子真是投我的缘,连家里的丫头们都没这般合心意。好孩子,不如就在这儿住下,与我同住可好?
宝琴毕竟见多识广,懂得人情世故,含笑答道:
能见到老太太是我的福分。只是母亲身子欠安,若不能侍奉左右,实在放心不下......
凤姐儿挥着帕子插话道:
琴妹妹不必忧心,京城名医云集,明日请个太医来瞧瞧便是!
贾母点头附和:
正是这个理儿,请个太医不算难事。好好诊治,说不定调养几日就好了。
宝琴与薛蝌闻言欣喜不已,连连道谢。倒是她们的母亲轻轻摇头:
劳老太太和奶奶挂念,只是这病根......
薛姨妈握住她的手劝道:
弟妹不必见外,老太太疼爱琴丫头是缘分。如今弟弟不在了,你更要保重身子才是。
王夫人虽非至亲,但看在薛姨妈面上,又盘算着撮合宝琴与宝玉,便接话道:
请太医方便得很,眼下多事之秋,养好身子才能照料孩子们。
转头又对贾母笑道:
不仅老太太看着投缘,我也觉得亲切。如今梅家的事已了,这孩子正好在家常住,与姊妹们多亲近。
宝玉听了喜形于色:极是极是!这位妹妹不如留下,往后日日......
贾母轻咳一声打断。她虽喜爱宝琴,却不愿其与宝玉结亲。瞥见宝琴母亲神色淡然,心中了然——薛家虽不如从前,但眼界仍在。如今宝琴尚在孝期,谈婚论嫁为时尚早。
心思一转,贾母笑道:
既然二太太也觉投缘,不如让琴丫头认作干女儿?如此亲上加亲,这孩子也能常伴我左右。
屋内一时寂静,凤姐儿率先笑道:
老祖宗这主意妙极!认了干亲,往后走动更方便。这难得的眼缘,可是天赐的福分呢!
宝琴怔住了,没想到初次拜见贾母,竟凭空多了位干娘。
宝琴母亲暗自思忖,她本不愿在贾府久留,此次进京全因薛姨妈言辞恳切。薛家在京城自有宅院,与宝钗家一般无二。
她心中属意的姻缘是文官世家,虽与宝玉短暂相处已摸清其性情。这门亲事说不上差,却也谈不上多好。
关键在于宝玉虽受宠爱,终究是二房子嗣。进京前她已打听明白,如今当家的是王熙凤,二太太早已失了权柄......
老太太厚爱,倒是我家高攀了......
贾母含笑摆手:
这话从何说起?咱们四家同气连枝,原就该互相扶持。凤丫头,快去择个吉日,请各家来做个见证。
凤姐儿忙不迭应下。她与王夫人早已貌合神离,怎会替对方添助力?王夫人面上喜色渐褪,心知贾母看穿自己算计,这般安排分明是削她颜面。
宝玉却欢天喜地,只道多个玩伴更好。他向来不在意门第,但求与姑娘们长相厮守......
宝琴母亲察觉王夫人神色,暗叫不妙。未及反应,忽闻丫鬟通传:
小侯爷并姑娘们到!
听闻凌策将至, 的可卿倏然抬眸,眼底藏着期许。却不曾留意凤姐儿投来的诧异目光,后者旋即堆笑道:
来得这般急,定是听说新添姐妹等不及了!哦~对凌小侯爷而言,这可是多了位姑姑呢!
凌策踏入门槛,笑叹道:
二婶子背地里编排我?若不摆席赔罪,我可要找琏二叔评理!
见凤姐儿神色微僵,凌策便知是为王家亲戚之事夫妻龃龉。
贾母笑呵呵打圆场:
别听凤丫头浑说。早说过你们年岁相当,不必论辈分。快来见过薛家姨太太!
凌策举目望去,贾母身侧立着个画中仙娥般的姑娘,恍若谪仙临世......
凌策初见宝琴亦是一怔,旋即回神施礼:
见过姨太太。前闻贵体欠安,可大安了?
宝琴母亲温言道:
承蒙小侯爷记挂,已无碍。先夫常提及凌大人风范,今日得见公子,方知凌家诗礼传家,名不虚传。
凌策谦逊道:
姨太太过誉,不过守成祖业罢了。这位想必是薛蝌贤弟?
薛蝌赶忙上前施礼。他家虽是皇商,但这名号还是父亲在世时挣下的。自父亲去世后,这皇商的位置便有些摇摇欲坠。来年内务府是否还会派差事给他家,至今仍是未知数。
即便父亲尚在,遇见凌策也得恭敬行礼。爵位就是这般不讲理!朝中一品二品 尚有定数,可侯爷却是实打实的超品,他父亲在世时也要低眉顺眼。
凌策含笑扶起薛蝌,称赞道:薛蝌兄弟果然仪表堂堂,难怪宝妹妹时常夸赞。日后要多来往才是,想必我们有许多话可说。
不仅薛蝌欣喜,宝琴母亲同样欢喜。他们母子知晓凌策的身份,也明白这位三年后高中必定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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