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张杏芳吧?”
潘丽丽的声音不高,却像条冰冷的蛇,带着滑腻让人不适的触感,精准的缠上张杏芳的脖子,并且越收越紧。
早就吓的浑身发抖的张杏芳,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身体猛的一颤,跟只被猎人套索精准套住脖子的兔子,连挣扎都忘了。
她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可她的身后,是已经失了魂,像尊木雕泥塑一样僵在那的陈梅。
退无可退。
张杏芳只能抬起那张因恐惧而毫无血色的小脸,看着那个衣着光鲜如同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女人,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潘丽丽很享受这种眼神。
这种混合了恐惧哀求跟卑微的眼神,让她有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的围着张杏芳走了一圈,那双挑剔的眼睛,像在估价一件货物,又像在审视一处污迹,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啧啧,瞧瞧这小脸,这身段,确实是个能把男人魂勾走的料子。”
她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轻佻跟鄙夷。
她伸出保养的很好的食指,用那修剪的圆润的指甲,轻轻的挑起张杏芳尖俏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迎视自己的目光。
“可惜啊,长了副好皮囊,却不走正道。”
潘丽丽脸上的假笑瞬间收了,换上居高临下的审判跟冰冷的厌恶。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再是说给张杏芳一个人听,而是说给院里院外所有竖着耳朵听热闹的村民听。
“我问你,张杏芳!你男人李三,是不是还因为跟人打架,躺在家里动弹不得?”
张杏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的胡乱点头。
“好。”
潘丽丽猛的一甩手,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她的下巴甩开。
“你男人被打了,你不去床前伺候着,不为他端屎端尿,反而跑到别的男人家里来了。”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严厉,一句比一句尖刻,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烙在张杏芳的尊严上。
“你吃他的,住他的,如今还穿他的。你告诉我,你还要不要脸?我们桃花村几辈子的清白名声,是不是都要被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给败光了。”
不知廉耻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张杏芳的头顶轰然炸响。
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除了不知廉耻这四个字,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想辩解,想说不是这样的,是李三要打死她,是肖东救了她,她无家可归才会被收留。
可她嘴巴张了又张,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在潘丽丽这番颠倒黑白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审判面前,任何辩解,都只会显得更加苍白可笑。
院门口,村民们的议论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对着张杏芳。
“潘主任说的没错,这也太不要脸了,自己男人还伤着呢。”
“就是,就算男人再不是东西,也不能这么快就找好下家啊。”
“这下好了,一个寡妇一个破鞋,凑一窝了,真是丢人现眼。”
那些污言秽语,跟一把把淬了毒的飞刀一样,从四面八方射来,将张杏芳钉在原地,凌迟处死。
潘丽丽看着张杏芳那副被彻底击垮,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模样,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她已经为这场闹剧,铺好了最完美的舞台。
现在,该轮到另一个主角登场了。
她给了旁边早就按捺不住的李三老娘一个眼色。
那个刻薄的老女人,瞬间心领神会。
她没有像泼妇一样直接扑上来,而是后退一步,然后“噗通”一声,用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跪倒在院子中央的泥地上。
“我的儿啊!你被打的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啊,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啊。”
她猛的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干嚎,那声音,比刚才哭诉李大壮时更凄厉也更怨毒。
她一边嚎,一边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的剜着张杏芳。
“你这个天杀的狐狸精!扫把星,我儿子就是被你给克的。”
“人家都说娶妻娶贤,我们李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没给我们家生下一儿半女不说,现在还把我那活蹦乱跳的儿子,给克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跟个活死人一样。”
她伸出一根鸡爪般干瘦的手指,隔着几步远,指着张杏芳的鼻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张杏芳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你也别想好过。你就给我守一辈子的活寡吧,我咒你这辈子断子绝孙,死都进不了我们李家的祖坟。”
守活寡!
断子绝孙!
这几个字,对一个活在乡土社会里的传统女人来说,是比任何拳脚都更恶毒残忍的惩罚。
那不仅仅是骂人,那是在抽掉她做人的根,是在否定她作为女人存在的全部意义。
潘丽丽的道德审判,是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那么李三老娘这番恶毒的诅咒,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她心口,活生生的剜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不……不是的……我没有……”
张杏芳的身体,开始剧烈的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拼命的摇头,想辩解,想说不是她克的,她没有。
可那微弱不成调的声音,瞬间就被李三老娘更大更凄厉的哭嚎声给淹没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个儿子,娶了这么个不下蛋还到处勾搭男人的扫把星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老女人的哭嚎,潘丽丽的冷眼,村民们指指点点的议论……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从四面八方,轰然压下。
“我……我……”
张杏芳再也撑不住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瘟疫的源头,是一个不祥的灾星,走到哪里就把灾难带到哪里。
是她,害了李三。
现在,又是她,给这个好心收留她的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是她,害了东子,让他不得不跟村长作对,不得不跟全村人作对。
是她,害了陈梅姐,让她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晚节不保”。
都是她的错。
都是因为她。
巨大的能将人彻底压垮的羞耻跟愧疚,像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噗通”一声。
她再也站立不稳,双腿一软,狼狈不堪的跌坐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这次,她没有再尝试站起来。
她放弃了所有抵抗跟所有辩解,只是抱着头,将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绝望到极点的哭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走……我马上就走……我再也不连累你们了……”
“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都是我的错啊……”
她蜷缩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呕出来。
她不是在为自己哭。
她是在为自己给这个家带来的无妄之灾,而赎罪。
潘丽丽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那个彻底崩溃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又残忍的冷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费一兵一卒,不见一滴血。
却足以,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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