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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笔仙:我的怨念由你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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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废弃教室玩笔仙,我们请来的“仙”是校史馆照片里的民国女学生。

>她惨白手指划过“冤”字时,蜡烛熄灭了。

>第二天,校花被发现吊死在老槐树上,脚尖朝下——和民国悬案死者姿势一模一样。

>参与者接连惨死,死状皆与生前恶行对应。

>我这才知道,笔仙会具象化人心最深的恶意。

>当最后一个幸存者颤抖着写下“凶手”时,钢笔突然反向划破纸张。

>墨迹蜿蜒成我的名字。

---

午夜的化学实验室,像一头沉在深海的巨兽遗骸,被遗忘在校园最偏僻的角落。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只有窗棂透进几缕稀薄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实验台、铁架台和水槽模糊狰狞的轮廓。空气冰冷滞重,带着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陈旧纸张霉烂的甜腥味,死死堵在人的喉咙口。

几张煞白的脸围在一张临时拼凑的旧课桌旁,被桌上一盏幽幽燃烧的蜡烛映照着,光影在脸上剧烈地跳动、扭曲。烛火是这里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热源,却微弱得可怜,仿佛随时会被这沉重的黑暗与寒气掐灭。烛光之外,无边的黑暗沉沉地压下来,带着实质般的重量,让人喘不过气。寂静被放大了无数倍,连呼吸都成了小心翼翼的杂音,心脏在肋骨后面擂鼓,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桌子中央,一张边缘磨损得起了毛边的旧报纸摊开着,上面用鲜红的墨水写着一个巨大的“冤”字,笔锋扭曲,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毒。字迹的红色在惨淡的烛光下,红得发黑,像凝固的血块。一只廉价的木杆铅笔,被四只冰凉、微微颤抖的手指从不同方向共同捏住,笔尖悬停在那个血红的“冤”字上方,如同待宰的祭品。

林薇站在苏晓晓身后,她的目光越过苏晓晓微微颤抖的肩膀,死死钉在那支铅笔上。她嘴角抿成一条刻薄的直线,烛光在她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跳跃,却点不燃一丝温度。她比谁都清楚这次“游戏”的目的——这个永远挡在她前面的苏晓晓,这个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在成绩上彻底压制的苏晓晓。一丝冰冷的、近乎快意的念头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爬上来:很快,障碍就要被清除了。她甚至能想象苏晓晓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被恐惧彻底撕裂的样子。那画面,让她冰冷的指尖都兴奋得有些发麻。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生,我是你的今世……” 陈晓雅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哭腔,第一个念出了这禁忌的咒语。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同桌张猛粗壮的手臂肌肉里,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白印子。张猛咧了咧嘴,想甩开,但终究没动,只是那双总带着凶悍的眼睛里,此刻也塞满了不安,像被逼到墙角的困兽,来回扫视着烛光边缘那些深不可测的黑暗角落。

“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苏晓晓的声音接上,比陈晓雅镇定些,却也更显单薄,像绷紧的弦。她微微侧过头,似乎想寻求一点依靠,目光掠过林薇的脸。林薇立刻垂下眼睫,避开了那道视线,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担忧。那担忧浮在表面,像一层薄冰,下面冻着的是迫不及待的寒流。

“……画圈……” 林薇的声音最后响起,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性。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

那支被四只手指捏住的铅笔,猛地一沉!

笔尖戳在粗糙的旧报纸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啦”声。它并非轻盈地滑动,而是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充满怨毒力量的手死死按住,以一种僵硬而狂暴的姿态,狠狠地在纸上拖行!不是画圈,是画!是撕扯!笔杆在四人指间剧烈地跳动、摩擦,几乎要挣脱掌控。木屑被锋利的笔尖刮下,纷纷扬扬,如同细小的、惨白的骨屑。

铅笔尖如同失控的犁铧,一路蛮横地拖拽,最终死死地、深深地戳进了那个巨大、血红的“冤”字中心!

几乎是同一刹那,那簇顽强抵抗着黑暗的烛火,“噗”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绝对的黑暗如同墨汁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冰冷的空气骤然凝固。福尔马林和霉烂纸张的气味猛地浓烈起来,刺得鼻腔生疼。

“啊——!” 陈晓雅凄厉的尖叫像玻璃一样炸开,猛地抽回了手,身体向后撞去,带翻了身后的凳子,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哐当乱响。张猛也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粗重的喘息在死寂里格外惊心。苏晓晓僵在原地,黑暗中能听到她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只有林薇。她依旧稳稳地捏着那支铅笔的末端。铅笔的尖端,还死死地钉在纸上的“冤”字里,如同钉住了一个怨毒的诅咒。冰冷的触感顺着笔杆清晰地传递上来,那是一种带着粘稠湿意的、不属于任何活人的寒气,丝丝缕缕,缠绕上她的手指,试图侵入骨髓。黑暗中,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极冷的叹息,贴着耳廓拂过,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刻骨的恨意。那气息冰冷刺骨,让她颈后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

林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恐惧的本能几乎要将她撕裂,但另一种更强烈的、近乎病态的兴奋感却压倒了恐惧。成了!成了!她强忍着立刻甩开那支诡异铅笔的冲动,指尖用力到发白,感受着那缕非人的寒气在皮肤上蛇行。

这黑暗里,有什么东西被他们放出来了。它就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警笛声像无数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校园宁静的薄纱。声音的源头,是那株盘踞在废弃化学楼不远处的老槐树。虬结的枝干扭曲着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无数干枯绝望的手臂。

树下,早已被闻讯赶来的师生和警察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像一堵沉默而压抑的墙,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浑浊的暗流在底下涌动。不安和恐惧像瘟疫一样弥漫开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疑与难以置信。

林薇是被宿舍走廊里杂沓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啜泣声惊醒的。一种冰冷的预感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目的晨光让她眯起了眼,但远处老槐树下那抹刺眼的景象,还是狠狠撞进了她的瞳孔。

槐树最粗壮的一根横枝上,挂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是苏晓晓。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赤着脚,脚尖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完全垂直于地面的角度,直直地指向下方冰冷的地面。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尖。晨风吹过,那身影便随着枯枝轻轻晃动,白色的裙摆飘荡,像一面招魂的幡。那脚尖朝下的诡异姿势,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林薇的眼里,扎进她的记忆里——校史馆那张泛黄的剪报上,那个被吊死的民国女学生,也是这样的姿势!分毫不差!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酸腐的气息直冲喉咙口。林薇猛地捂住嘴,身体晃了晃,差点瘫软下去。她死死抓住冰冷的窗框,指甲抠进木头里。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巨大的、冰冷的狂喜和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同时攫住了她,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晓晓……怎么会是晓晓……” 身后传来陈晓雅带着浓重哭腔、语无伦次的声音。她显然也看到了窗外那恐怖的一幕,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脸色惨白如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昨晚……昨晚笔仙……它……它写了‘冤’……蜡烛……灭了……” 她惊恐地看向林薇,眼神涣散,充满了求助的绝望,“是它……一定是它干的!它来了!它把晓晓……”

“闭嘴!” 林薇猛地转过身,声音尖利得像刀片,瞬间割断了陈晓雅的哭诉。她的眼神锐利得吓人,里面翻涌着警告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压迫感,“胡说什么!什么笔仙!昨晚我们只是在……在复习!晓晓她……她是学习压力太大!一定是自杀!” 她刻意加重了“自杀”两个字,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狠狠刺向陈晓雅和旁边同样面无人色、呆若木鸡的张猛,“听到没有?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在复习!谁要是敢乱说……” 她没说完,但未尽的话像一块沉重的冰,砸在两人心头。张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陈晓雅则被吓得噎住了哭声,只剩下肩膀还在剧烈地耸动。

林薇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她走到自己书桌前,拉开抽屉,动作有些僵硬地从里面拿出一个带着密码锁的硬壳日记本。她背对着另外两人,飞快地输入密码,“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她翻开本子,拿起笔,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在那最新一页,属于苏晓晓名字的那一行后面,狠狠地、一笔一划地划下了一个巨大的叉。

黑色的墨迹,像凝固的血痂,覆盖了那个名字。完成了。障碍清除了。

一丝冰冷的、扭曲的笑意,在她苍白的唇角一闪而逝。

苏晓晓诡异的死亡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大石头,激起的恐惧涟漪在校园里一圈圈扩散,却诡异地没有掀起更大的波澜。警方初步的调查结论倾向“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的自缢”,校方也极力低调处理,试图用“意外”和“心理疏导”来安抚人心。然而,那晚化学实验室里残留的冰冷和报纸上那个被铅笔戳穿的“冤”字,却像毒藤一样,死死缠绕在剩下的三个知情者心上,越收越紧。

林薇成了众人眼中那个“痛失挚友却依旧坚强”的完美化身。她穿着素净的衣服,眼圈微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哀伤,在课堂上沉默专注,在老师关切的询问下得体地表达着“会带着晓晓的份一起努力”的决心。她甚至组织了一场小小的悼念会,在讲台上哽咽着回忆苏晓晓的“善良”和“优秀”,赢得一片唏嘘和同情的目光。然而,没人看到,当她转身走下讲台时,眼底深处掠过的那一丝近乎残忍的冰冷。她的完美表演,像一层华丽而厚重的帷幕,死死遮住了帷幕后那个正在悄然成形的、以怨恨为食的怪物。

恐惧并未因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在陈晓雅和张猛身上发酵、膨胀、变质。陈晓雅彻底垮了。她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失声尖叫。她开始疯狂地洗手,用滚烫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直到双手通红破皮,嘴里神经质地反复念叨:“血……有血……洗不掉……” 她不敢独自待在宿舍,不敢去自习室,甚至不敢靠近任何窗户,总觉得窗外那张惨白的、脚尖朝下的脸在盯着她。她常常在深夜突然惊醒,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哭泣,断断续续地说着:“晓晓……对不起……不是我……不是我告诉老师你作弊的……是林薇……是林薇逼我说的……” 她开始出现幻觉,有时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有时又会在课堂上突然指着教室后门尖叫:“她!她在那!她穿着白裙子!脚尖……脚尖朝下!”

张猛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恐惧像毒火一样烧灼着他的神经,最终点燃了暴戾。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凶悍,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择人而噬的野兽,充满了敌意和猜疑。他不再去上课,整天泡在校外廉价的台球厅里,用酒精和尼古丁麻痹自己,或者对着沙袋疯狂地击打,汗水混着粗重的喘息,仿佛要把无形的恐惧砸碎。他变得极度敏感易怒,一次在食堂排队,仅仅因为前面的男生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拳将对方打倒在地,血溅当场。被学校严厉处分后,他看林薇的眼神更加阴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凶狠。他开始随身携带一把磨得锋利的弹簧刀,睡觉都压在枕头底下,仿佛只有冰冷的金属才能给他一丝虚幻的安全感。他偶尔会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沉默的林薇低吼:“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啊?林薇!你他妈说话啊!” 吼声里是掩饰不住的绝望。

林薇冷眼看着他们的崩溃,像观察着培养皿里病变的细胞。陈晓雅的呓语像苍蝇一样烦人,张猛那柄弹簧刀偶尔闪过的寒光也让她警惕。日记本里,属于这两人的名字后面,也被她提前画上了小小的、预备的叉。她内心甚至隐隐期待,期待那个“笔仙”的动作能更快一点,替她清除掉这两个越来越碍事的麻烦。她需要绝对的干净。

暴风雨前的死寂在一个闷热的周五夜晚被打破。宿舍里只有林薇和陈晓雅。窗外没有月亮,乌云压得很低,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预示着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陈晓雅蜷缩在床角,抱着一本厚厚的《高等数学》,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着一段圆周率,声音干涩发抖,像坏掉的录音机。

“3.……洗不掉……血……3.……”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缘,留下深深的划痕。

突然,宿舍里唯一的顶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不是跳闸的瞬间黑暗,而是像被什么东西一口吞掉,光线骤然消失,只剩下窗外远处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微弱昏黄,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啊——!” 陈晓雅凄厉的尖叫划破死寂,书本“啪”地掉在地上。她像被电击一样从床上弹起来,疯狂地冲向门口,手在冰冷的门把手上乱拧乱拽,“开门!开门!放我出去!它来了!它来抓我了!” 她的指甲刮擦着门板,发出刺耳的“嚓嚓”声,在寂静中格外瘆人。

“灯坏了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林薇的声音从她自己的床铺方向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她依旧安稳地坐在黑暗中,没有动。

“不!不是灯!是她!是晓晓!” 陈晓雅猛地转过身,背死死抵着冰冷的门板,惊恐万状地指着房间中央那片最浓的黑暗,“她在那里!你看!穿着白裙子!脚尖……脚尖朝下!她在对我笑!她在笑!”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瞳孔在昏暗中放大到极致,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她说……她说‘晓雅,你告诉老师我作弊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啊’……不!我没有!是林薇逼我的!是她逼我的!晓晓你去找她!去找她啊!”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身体沿着门板往下滑,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辩解着。

“闭嘴!你疯了!” 林薇厉声呵斥,心头却莫名地掠过一丝寒意。陈晓雅指认的方向,正是宿舍里唯一那面落地穿衣镜的位置。镜面在昏暗中,像一块深不见底的黑冰。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粘稠的液体,毫无征兆地、凭空从陈晓雅的头顶浇淋而下!

“啊——!!!” 陈晓雅的尖叫陡然拔高,变成了非人的惨嚎。她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脸颊和脖子。那不是水!粘稠、滑腻,带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味!是血!大量冰冷的鲜血!

更多的液体还在源源不断地凭空涌出,从她头顶、肩膀、后背……仿佛她整个人正站在一个无形的、冰冷刺骨的血瀑之下!她在地上翻滚、挣扎,白色的睡衣瞬间被染成刺目的猩红。浓烈的血腥味在狭小的宿舍里轰然炸开,浓得令人窒息。

“救命……救我……林薇……救……” 陈晓雅的声音被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堵住,变成含糊不清的嗬嗬声。她伸着沾满鲜血的手,徒劳地抓向林薇床铺的方向,手指在床沿上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的血沫。

林薇僵在床沿,黑暗中,她的脸白得像刷了一层石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那浓烈的血腥味和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冲击着她的感官,胃里翻江倒海。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确认感——笔仙在行动,它在清除目标,按照某种她暂时无法完全理解的规则。陈晓雅的“背叛”,招来了血瀑的清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不断抽搐、渐渐失去声息的猩红人形。黑暗中,只有陈晓雅喉咙里最后一点血沫翻涌的“咕噜”声,和她身体无意识抽动的微弱声响。不知过了多久,那抽动也彻底停止了。

宿舍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林薇没有开灯,也没有去触碰那具尚带余温的尸体。她摸索着,在黑暗中,冷静地拉开了抽屉,再次拿出了那个带锁的日记本。她借着窗外那点微弱的光线,翻到属于陈晓雅名字的那一页。冰冷的笔尖悬停在那个名字上方,然后,重重地、毫不犹豫地划下了一个巨大的叉。

黑色的墨迹,覆盖了“陈晓雅”三个字,也覆盖了那无声的、被血浸透的背叛。

张猛的死讯像一颗迟来的炸弹,在陈晓雅诡异暴毙的第三天,再次将校园里勉强维持的平静炸得粉碎。

地点是学校西南角那座废弃多年的老水塔。这座用粗糙红砖砌成的圆柱形建筑,像一根指向天空的、生了锈的巨矛,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丛生的角落里,塔身布满雨水冲刷的污痕和斑驳的苔藓,早已被铁链和锈迹斑斑的铁门封锁多年。

一个晨跑的体育生最先发现了异常。他远远看到水塔那布满铁锈的圆形塔顶边缘,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他走近,在熹微的晨光中看清那景象的瞬间,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张猛死了。以一种极度惨烈的方式。

他的身体被硬生生塞进了水塔顶部那个仅供一人勉强通过的、狭小的圆形检修口里。那口子直径最多半米。他的双腿和腰部以下被粗暴地塞了进去,上半身却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倒折在外面,双臂软软地垂着,脖颈被巨大的力量扭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一百八十度翻转。那张曾经凶狠跋扈的脸上,定格着一种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地盯着下方荒芜的地面。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扭曲的身体和冰冷的水塔砖壁,一路蜿蜒流下,在塔身画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早已干涸发黑的粗大痕迹。整个场面,就像一只被顽童强行塞进细颈瓶的昆虫标本,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暴力和亵渎感。

“太惨了……太惨了……” 发现现场的体育生被校医打了镇静剂,还在病床上语无伦次地重复,“他……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按进去的……骨头……都碎了……那地方……那么小……” 他浑身发抖,眼神涣散,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校园。如果说苏晓晓的死还能勉强用“自杀”解释,陈晓雅的暴毙还能归咎于“突发疾病”,那么张猛这种明显带着虐杀性质的、超乎想象的死亡方式,彻底击碎了所有粉饰太平的借口。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连环杀手”、“校园诅咒”、“笔仙索命”……各种恐怖的猜测甚嚣尘上。学校不得不宣布停课,警方拉起了更大的封锁线,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林薇站在教学楼四楼走廊的窗边,远远望着那座孤零零矗立、仿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水塔。警察的身影在下面晃动,黄色的警戒线异常刺眼。她脸上带着和其他女生一样的惊惧和苍白,手指紧紧攥着窗框。然而,内心深处,却是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甚至……有一丝隐秘的轻松。

张猛死了。那个暴躁的、危险的、知道太多内情的麻烦,以一种极其符合他“暴力”特质的方式被清除了。她想起张猛曾经得意洋洋吹嘘过的一件事:高一刚入学时,他因为一点口角,把一个瘦弱的转校生堵在男厕所隔间里,强行把对方的头按进了肮脏的便池……当时他那张写满残忍快意的脸,和如今水塔上那张扭曲惊骇的脸,在林薇脑海中重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在她心底响起。是笔仙?还是她自己的念头?林薇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她只觉得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快意正沿着脊椎蔓延。

她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再次拿出那个日记本。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从容,甚至带着一种仪式感。她翻到属于张猛名字的那一页。笔尖悬停,然后,稳稳地、用力地划下了一个叉。黑色的墨迹覆盖了那个名字,也覆盖了那段被暴力终结的过往。

日记本里,只剩下一个名字——林薇。

她看着自己的名字,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清除了所有障碍,接下来,就是她一个人的舞台了。恐惧?那是对弱者而言。她是这场游戏的掌控者。笔仙,不过是她借来的一把刀。

然而,就在她合上日记本的瞬间,一股毫无征兆的、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起,瞬间席卷全身,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窗外的阳光似乎也黯淡了一瞬。一种被什么东西在暗处、带着无尽怨毒死死盯住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悄然爬上她的后背。

废弃的化学实验室,再次成了唯一的“避难所”。门被林薇从里面死死抵住,沉重的木桌被拖过来顶在门后,仿佛这样就能阻挡住外面那个正在疯狂吞噬一切的、无形的恐惧。空气依旧冰冷滞重,福尔马林和霉烂纸张的气味里,似乎又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难以驱散的……血腥味。

林薇独自一人坐在那张曾进行过毕仙仪式的旧课桌前。桌上,那盏幽幽的蜡烛再次被点燃,昏黄摇曳的光是她唯一的依靠,却将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她的手指冰凉,几乎失去知觉,紧紧攥着一支沉重的、笔尖闪着寒光的钢笔——这是她特意准备的,不再是那晚廉价的铅笔。她面前摊开的,依旧是那张写有巨大血红“冤”字的旧报纸。报纸边缘磨损得更厉害了,那个“冤”字在烛光下,红得发黑,透着一股浓烈的、令人心悸的不祥。

巨大的、冰冷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抽痛的嘶声。张猛被硬生生塞进水塔检修口的惨状,陈晓雅在血瀑下翻滚哀嚎的画面,苏晓晓脚尖朝下悬挂在枯枝上的身影……这些恐怖的画面如同失控的走马灯,在她脑海里疯狂旋转、切割,将她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撕扯得支离破碎。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黏腻冰冷。

笔仙……它在清算。清算所有参与者的罪孽。苏晓晓的“优秀”(林薇眼中的原罪),陈晓雅的“背叛”,张猛的“暴力”……那么,她自己呢?她最深的“恶意”是什么?嫉妒?操控?还是……谋杀?

不!她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这个可怕的念头。她不是凶手!她只是……借助了某种力量!她只是想清除障碍!她是为了自己应得的位置!她没有错!

可心底深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无情地质问:是谁主导了那场笔仙游戏?是谁在苏晓晓死后迫不及待地划掉她的名字?是谁冷眼看着陈晓雅崩溃、张猛暴走?是谁……在日记本里,提前为同伴们判下了死刑?

“凶手……” 林薇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对!找到那个“凶手”!找到那个真正触怒笔仙、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只要找到它,或许……或许笔仙就能平息?或许她就能安全?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对,就是这样!笔仙不是要清算吗?那就把真正的“凶手”献祭给它!

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稳住自己剧烈颤抖的手。冰凉的钢笔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像一块冰。笔尖悬停在报纸上那个巨大“冤”字的旁边空白处。

“笔仙笔仙……” 她开始念诵,声音嘶哑、破碎,在空旷死寂的实验室里回荡,如同鬼魂的低语,“……你是我的前生,我是你的今世……” 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带着绝望的颤音,“……若要与我续缘……请告诉我……真正的凶手……是谁?”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笔尖,等待着它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写下某个名字——也许是那个民国女学生的名字?或者是某个未知的存在?只要能转移那致命的注意力,是谁都无所谓!

然而,笔尖纹丝不动。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蜡烛燃烧发出极其微弱的“噼啪”声,和门外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的呜咽。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薇。为什么不动?它不回答?还是……它已经认定了目标?

不!再问一次!

她猛地咬住下唇,力道之大,几乎尝到了血腥味。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她再次嘶声念出那个问题:“……请告诉我……凶手……是谁?!”

这一次,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她手中那支沉重的钢笔,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冰冷而充满绝对恶意的巨手猛地攥住!

不是牵引,是……夺!是反向的、狂暴的拖拽!

一股沛然莫御、冰冷刺骨的力量猛地从笔杆传来!林薇的手指被这股巨力狠狠掰开、扭曲!她甚至听到了自己指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咔”声!

“啊——!” 她短促地痛呼一声,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那支钢笔,完全脱离了她的手,像被赋予了邪恶的生命!它在空中诡异地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笔尖如同淬毒的匕首,带着一股凌厉的、充满怨毒的狠劲,朝着摊开的报纸,朝着那个巨大的“冤”字,狠狠地、反向地划了下去!

嗤啦——!!!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纸张撕裂声骤然响起!

锋利的钢制笔尖不再是书写工具,而是化作了最凶戾的凶器!它蛮横地、狂暴地撕开了报纸粗糙的纤维,从“冤”字的中心开始,一路向下,斜斜地、深深地划开一道巨大的、狰狞的裂口!报纸被硬生生割裂开来!

墨汁!钢笔里储存的浓稠墨汁,在这股反向的、狂暴的力量驱使下,从撕裂的纸缝中疯狂地挤压、喷射出来!它们不再是书写流畅的线条,而是像拥有生命的、粘稠冰冷的黑色毒蛇,在破碎的纸面上疯狂地扭动、蜿蜒、汇聚!

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她的呼吸停止了,心脏也仿佛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她的血液瞬间冻结!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死死地、如同被钉住般,盯着那道被暴力撕裂的报纸裂口,盯着那些在烛光下闪烁着不祥幽光的、疯狂扭动汇聚的墨迹!

那墨迹……那墨迹在汇聚!在成形!

它们不再是无意义的污痕。它们在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一种充满恶毒意志的方式,自行扭曲、缠绕、组合!

先是清晰的偏旁部首……

然后……

一个完整的名字,一个她熟悉到骨髓、此刻却如同地狱烙印的名字,带着淋漓的墨汁,在破碎的报纸上、在那个巨大的“冤”字下方,以一种最扭曲、最怨毒的姿态,清晰地浮现出来——

林 薇!

墨迹淋漓,笔画扭曲,仿佛用无尽的怨恨书写而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那名字,就钉在“冤”字下方,像一道血淋淋的审判书!

“不——!!!”

林薇的喉咙里爆发出骇人的、极度惊恐与绝望的尖啸!她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疯狂地向后跌去!椅子被带倒,发出巨大的哐当声响。她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骨头传来剧痛,却浑然不觉。

她手脚并用地向后蹬爬,后背死死抵住同样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就能远离那张被诅咒的报纸!她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眼球上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死死盯着报纸上那个由墨汁构成的、属于她自己的名字!每一个扭曲的笔划都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噬咬着她的神经!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她们!” 她语无伦次地嘶喊,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完全变了调,尖锐刺耳,“是笔仙!是你!是你干的!你才是凶手!你……” 她猛地指向那摇曳的烛火,指向那片虚无的空气,仿佛那里真的站着一个披着白裙、脚尖朝下的怨灵。

就在她指向空气的瞬间——

噗!

那盏在惊涛骇浪中始终顽强燃烧的幽微烛火,再次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比上次更彻底的、更沉重的黑暗,如同亿万吨冰冷粘稠的墨汁,轰然倾泻而下,瞬间吞噬了整个实验室!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死寂!

林薇的尖叫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咙。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水,瞬间灌满了她的四肢百骸,冻结了她的血液,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瘫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颤抖都失去了力气。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发出“咯咯咯咯”的、细小而密集的恐怖声响,在死寂的黑暗中,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黑暗浓稠得如同固体,紧紧包裹着她,挤压着她。冰冷的地板寒气透过薄薄的衣服,一直渗入骨髓。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尖叫着预警!有什么东西……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就在她面前!

那股熟悉的、冰冷粘稠的、带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的怨毒气息,再次出现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都要近!它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身体,舔舐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鼻腔,直冲大脑!

黑暗中,响起了脚步声。

嗒…嗒…嗒…

缓慢,沉重,带着一种滞涩的、仿佛踩在粘稠液体上的质感。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林薇脆弱不堪的心脏上。声音的来源……就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林薇的瞳孔在黑暗中绝望地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连一丝尖叫都发不出来。她拼命地向后缩,身体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后背死死抵着墙壁,退无可退!

那脚步声停住了。

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扑面而来,几乎冻结了她的睫毛。她能感觉到,一个无法形容的、散发着无尽怨恨和恶意的“存在”,此刻就静静地、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

时间仿佛凝固了。死寂中,只有林薇自己牙齿疯狂磕碰的“咯咯”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绝望狂跳、几乎要爆裂开来的轰鸣。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缓缓地、带着粘稠的湿意……抬了起来。冰冷的气息骤然逼近,如同万载寒冰,直扑林薇的面门!

林薇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凄厉得不成人声,在绝对死寂的黑暗中疯狂炸开,瞬间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贪婪地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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