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棠怀着些许忐忑来到大队部。小小的办公室里已经挤了几个来取信或打听消息的村民,会计正戴着老花镜,慢条斯理地分发着信件和报纸。
她安静地等在后面,心跳莫名有些快。虽然空间给了她底气,但陆建军的汇款是她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解释一切生活改善的“光明正大”的由头,至关重要。
终于轮到她了。会计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在桌上那叠信件里翻找了一下,抽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又拿起记账本看了看,声音平淡无奇地念道:“苏念棠,陆建军汇来的,津贴五十块,另附信一封。”
五十块!
苏念棠心里猛地一松,随即涌上一阵实实在在的喜悦!她赶紧上前一步,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和那张汇款通知单。手指触碰到信封的厚度,一种奇异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周围等待的村民听到“五十块”这个数字,都下意识地吸了口气,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在农村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虽然都知道陆建军是军官,津贴高,但一次寄这么多,还是让人咋舌。
“建军兄弟可真能干!”
“念棠你好福气啊!”
有人忍不住出声感叹,语气复杂。
苏念棠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唉,他在外头也不容易,省吃俭用寄回来的,都是辛苦钱……家里孩子小,处处都要花销……”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将汇款单和信封装进怀里贴身放好,跟会计道了谢,在众人各种意味的目光中,快步离开了大队部。
走在回家的路上,秋风拂面,她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五十块!这下子,她之前所有的“大手大脚”都有了最完美、最硬气的解释!谁也不能再在明面上质疑她钱的来路。王翠花那些暗地里的嚼舌根,在这笔实实在在的汇款面前,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回到小院,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
“妈,有爸爸的信吗?”明浩仰着头问,眼神里带着期待。
“有。”苏念棠笑着摸摸他的头,“爸爸还寄了钱回来,给明明、轩轩和远宝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孩子们虽然对钱没太多概念,但听到爸爸寄东西回来了,还有新衣服和好吃的,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苏念棠没有急着看信,先带着孩子们回家,仔细闩好门,才在炕沿坐下,小心地拆开信封。
里面果然是厚厚一沓钱,主要是五元和一元的纸币,簇新挺括。她仔细数了一遍,确实是五十元整。她将这笔“巨款”和自己之前攒下的四十多块钱分开放好,心里盘算着这笔钱的用途。
然后,她才展开那封薄薄的信纸。信是陆建军写的,字迹挺拔有力,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信的内容很简短,大多是例行公事的问候和嘱咐。询问父母身体,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说他在部队一切安好,津贴按时寄回,让她不要节省,该花就花。语气克制而疏离,符合一个长期离家、与妻子感情淡漠的丈夫形象。
信的最后,才略显生硬地提了一句,说最近任务可能比较重,通信或许不会那么及时,让她不必挂念。
苏念棠看完信,心里并无太多波澜。对她而言,陆建军更像是一个遥远的、提供合法经济来源的符号。只要他按时寄钱,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其他的,她并不奢求,也不在意。目前这样,挺好。
有了这笔钱,苏念棠心里彻底踏实了。她开始更大胆地规划起来。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年关也不远了,她得开始准备过冬和过年的物资了。
第二天,她再次去了公社,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采购。怀里揣着崭新的钞票,她底气十足。
她先去供销社扯了几尺颜色鲜亮一点的碎花布,准备给孩子们做件过年穿的新罩衫,套在棉袄外面。又买了几双厚实的棉袜,以及一些针头线脑等日常零碎用品。
接着,她去了副食品店。大方地买了两斤不要票的高价水果硬糖、一斤动物饼干,还有几包传统的芝麻糖、花生粘。这是准备过年招待客人和自己吃的零嘴儿。
看到有卖干海带的,她也要了两大张。看到有卖粉条的,她又称了五斤。这些都是耐储存的干货,冬天炖菜离不开。
最后,她甚至咬牙买了两瓶不错的白酒和一条中等档次的香烟。这是给公公和陆建军准备的(如果他过年能回来的话)。烟酒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拿得出手的重礼。
采购完毕,她的篮子再次塞得满满当当。回去的路上,她依旧在僻静处从空间里补充了一些东西:一小罐品质极佳的蜂蜜(给孩子冲水喝润燥)、几包压缩木耳和香菇(炖鸡提味)、一小袋红枣和枸杞(补气血)。
她背着沉甸甸的篮子回家,这次不再有任何心虚,只有满满的筹划实现的满足感。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更加忙碌了。苏念棠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吃食。
她发了一盆面,蒸了好几锅大白馒头和豆包,豆馅是她用空间红豆自己熬的,加了红糖,甜糯可口。蒸好的馒头和豆包晾凉后,整齐地码放在小缸里,放在阴凉处储存,能吃很久。
她用买回来的肥肉炼了整整一小罐猪油,雪白的猪油渣撒上盐,成了孩子们最香的零嘴。
她甚至尝试着灌了香肠。肠衣是托大嫂赵素芬帮忙从屠宰场弄来的,肉馅是自己用空间猪肉加各种调料拌的,灌好后挂在屋檐下风干。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简陋,但闻着那混合了酒香和调料味的香气,她对味道很有信心。
她还用空间里的材料,悄悄炸了一大盆麻花和馓子,金黄油亮,酥脆可口。这些东西被她仔细藏在筐里,用布盖好,准备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
每天,小院里都飘荡着不同的食物香气,蒸腾着温暖的白雾。孩子们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看着各种好吃的被制作出来,眼里每天都充满着惊喜。
苏念棠也没有忘记孝敬公婆。隔三差五,她就会送些东西过去。有时是一碗刚蒸好的豆包,有时是一盘炸好的麻花,有时是几条风干好的香肠。每次送去,她都只说是用建军寄回来的钱买的或自己做的,绝口不提空间。
而每次,她都刻意避开王翠花,或者当着王翠花的面,明确表示东西是给“爹娘”、“大哥大嫂和孩子们”的。陆母每次都嘴上嫌弃她“瞎折腾”、“不会过日子”,但东西都收下了,脸色也一次比一次缓和。大哥赵素芬更是感激不已,有时会偷偷塞给她一把自己种的青菜或者几个鸡蛋。
王翠花则每次都被气得牙痒痒,眼睁睁看着好东西从眼前过,却一口也捞不着。她试过撒泼,被陆母狠狠训斥了几次;试过挑拨,但苏念棠如今行事大方,孝敬公婆有目共睹,她的挑拨显得苍白无力;她甚至想偷偷拿点,却被赵素芬看得紧紧的。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越来越被孤立,对苏念棠的怨恨也日益加深。
苏念棠才不在乎她恨不恨。她忙着呢。忙着储存食物,忙着给孩子做新衣,忙着将这个小家打理得温暖富足。
外面的秋风越来越凛冽,但她的小院里,却充满了食物丰足的香气和孩子们欢快的笑声。这个冬天,这个年,她们一定会过得温暖而踏实。而她也清晰地看着,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活,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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