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病重如同一道分水岭,太行山南麓的风向悄然转变。前燕势力的暂时收缩,给了启活营宝贵的扩张窗口。在熊启“以战养战,快速扩充”的明确方针下,整个启活营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军事扩张,以战养战
刘莽的骑兵与重新武装起来的启活营步兵,在张龙(伤势未愈但坚持参与指挥)和赵虎(以独臂之姿坐镇中军,运筹帷幄)的协同下,开始了高效的扫荡。目标明确:清除区域内不服管束、占据资源点的小型割据势力。
首战便是盘踞在黑风寨旧址的匈奴残部。此次不再是试探,而是雷霆打击。利用新打造的包铁盾牌和长矛方阵正面推进,刘莽骑兵侧翼迂回切断退路,一战便击溃其主力,俘获近百人,缴获伤马三十余匹及部分军械。此战不仅夺回了旧地,更打通了向西连接的通道。
随后数月,启活营兵锋所向,连续收服或击溃了四处小型山寨和两个胡人部落。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也曾遭遇顽强抵抗,但在改良的军械和愈发纯熟的步骑协同战术下,皆取得胜利。缴获的粮食、牲畜、铁料源源不断运回启明峪,俘虏中愿意归附的壮丁经过甄别后,被打散编入各队。启活营的常备兵力,在一次次征战中,悄然恢复并超过了战前规模,达到近四千人,控制区域扩大了一倍有余。
技术突破,奇兵初成
与此同时,匠作区的成果更为惊人。
慕容阿骨负责的冶铁工坊已能稳定产出品质尚可的生铁,虽然距离百炼钢还有差距,但已能批量打造坚固的矛头、刀身和箭簇。铁甲的打造也提上日程,优先装备军官和精锐。
而郑楠的“试验场”则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经过无数次危险的调配和测试,第一种可用于实战的火器——“震天雷”定型。这是一种将优化配比后的黑火药填入厚壁陶罐,插入引信密封而成的爆炸物。测试中,其爆炸的巨响和飞溅的破片展现了可观的杀伤力,尤其对密集阵型和士气打击效果显着。郑楠制定了严格的操作和储存规程,并开始小批量生产,秘密装备给一支新成立的“掷弹兵”小队,由她亲自指导训练。
熊启看着那黝黑的陶罐,知道这将是未来战场上打破平衡的关键。但他也清楚,原料,尤其是硝石和硫磺的短缺,是制约其大规模应用的最大瓶颈。
人口汇聚,根基渐固
军事上的胜利和技术上的潜力,如同磁石般吸引着太行山中的流民。启活营“胡汉平等,多劳多得”的名声逐渐传开,加上相对安稳的环境和可见的粮食产出,前来投奔者络绎不绝。至夏末,启明峪及新控制的据点总人口已突破一万五千人。
马汉的后勤压力巨大,但在林婉儿协助制定的更精细的户籍与物资管理制度下,井然有序。新的梯田被开垦出来,冬麦的播种面积远超往年。苏云建立的医疗体系覆盖了主要据点,基础卫生知识的普及减少了疫病发生。
外部暗流,新的格局
林婉儿的情报网络如同敏锐的触角,持续关注着外部动向。
桓温的北伐终究未能攻克洛阳,在枋头之战受挫后,因粮草不继及内部掣肘,已开始酝酿退兵。这场牵动了整个北方局势的大战,即将落下帷幕。
前燕方面,慕容恪稳定内部后,似乎默认了启活营在太行山南麓的坐大,并未派兵征剿,转而采取了一种怀柔与监视并存的策略。这既是因为慕容恪相对务实的风格,也是因为启活营尚未直接威胁其核心利益,且桓温退兵后,河北局势仍需时间消化。
然而,林婉儿也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迹象:前秦方面,似乎对迅速崛起的启活营产生了兴趣,有使者秘密接触过太行山中的其他势力,意图不明。
秋风吹过太行山,卷起些许凉意。启活营在经历了毁灭性的打击后,凭借一次关键的技术突破和一个宝贵的时间窗口,不仅恢复了元气,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壮大起来。
熊启站在启明峪最高处,俯瞰着下方熙攘的人群、新建的屋舍、袅袅的炊烟以及远处操练的军队。他知道,疾风知劲草,启活营这棵草,终于在血与火的洗礼后,深深扎下了根。
但他也明白,桓温退兵,慕容垂病情未知,前秦虎视眈眈……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远方酝酿。现有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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