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距离落鹰涧那场惨烈的防御战已过去大半载。启明峪及其控制的区域,如同经历严冬后复苏的草木,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战争的创伤尚未完全平复,但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已然涌动。
整军经武,脱胎换骨
校场之上,杀声震天,但操练的内容已与往日大不相同。经历血战洗礼的老兵成为骨干,与新归附的士卒混编重组。在赵虎的统筹与张龙(断臂处安装了郑楠设计的精铁钩刃,战力不减反增)的严格督导下,新的训练章程得以推行。
不再是简单的队列与劈砍,而是更复杂的阵型变换、小队协同、山地攀援与对抗演练。刘莽的骑兵规模扩充至八百,不仅精于骑射,更开始训练马上结阵冲击与下马步战。一支由郑楠指导、装备了改良强弩和特制破甲箭的千人弩兵也组建完成,成为中远程打击的核心。启活营的军队,正从一支依靠血勇的武装,向一支训练有素、兵种协同的正规军蜕变。
工坊林立,技术勃发
匠作区的规模扩大了数倍,俨然成了峪内的“工业心脏”。慕容阿骨统领的冶铁工坊炉火日夜不熄,得益于西山寨铁矿的稳定供应和不断改进的高炉,生铁产量与质量稳步提升,已能批量打造制式刀矛、铁甲片与箭簇。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是力量积累的乐章。
郑楠的“格物院”则更为神秘。在熊启偶尔的“灵感”点拨下,她不再满足于黑火药的简单应用。通过反复提纯硝石、硫磺,调整木炭配比与颗粒度,火药的燃烧效率与稳定性显着提高。她甚至带领学徒开始尝试制造内壁更光滑、更耐压的铁质管状物,并设计了带有简易击发装置的“手持喷筒”,虽然射程极近且准头感人,却为单兵火器的研发迈出了试探性的一步。同时,她对“一窝蜂”进行了改进,设计了可调节仰角的发射架,并尝试制造装药量更大、射程更远的“攻城火箭”。
屯田通商,根基深植
马汉的后勤体系愈发完善。在控制区内推行“军屯”与“民屯”结合,新开垦的梯田遍布山麓,冬麦与豆粟的长势喜人。与壶关前秦势力的“盐铁互市”已成常态,启活营用多余的铁器、皮毛换取急需的食盐、布匹,甚至通过前秦商人,间接获得了少量来自西域的优良马种和硫磺。
林婉儿的情报网络随着启活营影响力的扩张而不断延伸,不仅严密监控着前燕的动向,更将触角伸向了关中前秦、河南乞活军残部乃至江东东晋。源源不断的信息汇总统筹,为熊启的决策提供了重要依据。
北巡立威,慑服周边
为进一步巩固控制区,震慑周边宵小,熊启决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北巡”。他亲率两千精锐,刘莽八百骑兵护卫,自启明峪出发,一路向北,巡行新归附的坞堡、山寨与部落。
所到之处,展示军容,重申“胡汉平等、多劳多得”的营规,处置不服管束、鱼肉乡里的豪强,抚恤贫弱,分发部分缴获的粮食布匹以收民心。强大的军事实力与相对公正的治理方式,使得熊启的威望在太行山北麓达到顶峰,诸多原本摇摆的势力纷纷宣誓效忠,控制区向北推进百余里,直抵前燕控制区的边缘。
潜流暗涌,新的挑战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
巡行至最北端的“黑石堡”时,林婉儿接到密报:前燕方面,慕容垂并未因一次失利而放弃,反而加大了在边境的兵力部署,由大将慕舆根统领,不时进行小规模的越境挑衅,似在试探启活营的反应与防御虚实。
更令人不安的是,来自关中前秦的“善意”似乎过于殷勤。除了正常的贸易,前秦使者几次暗示,愿以“盟友”身份,提供更多军械甚至直接出兵协助,共同对付前燕,其吞并河北的野心昭然若揭。
“慕容垂在磨刀,苻坚想借刀。”熊启站在黑石堡的城头,望着北方隐约可见的燕军哨垒,对身边的林婉儿、赵虎等人沉声道,“我们现在看似风光,实则走在刀锋之上。利用这段时间积累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我们必须更快,更强。”
砺剑拓土,根基渐深。但启活营这艘航船,已然驶入了更加波澜云诡的深水区,来自两个强大邻居的注视与算计,将成为它接下来必须面对的最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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