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楼,常务副市长办公室。
秦川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神色平静。
他身后,秘书孟瑶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她穿着一身藏蓝色职业套裙,因为跑得急,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呼吸有些急促。
“秦市长!您快看看!”孟瑶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秦川面前,声音都有些发颤,“网上……网上都炸了!全是骂您的!那些人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
秦川从文件中抬起头,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外面发生的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他接过平板电脑随意的滑了几下,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标题和评论,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微微上扬。
“嗯,不错。”他点了点头,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点评了一句,“这文案水平,比我高新区的宣传部强多了。骂人的词汇也很丰富。”
“秦市长!”孟瑶急的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贺书记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情况了!市委宣传部的电话也快被打爆了!我们再不回应,您的形象就全毁了!”
“形象?”秦川嗤笑一声,将平板电脑随手扔在桌上,“到了我这个位置,还在乎什么形象吗?”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黄家这一手,玩得很漂亮。”他的声音很轻,“他们知道打不过我,所以想换个玩法,跟我玩笔杆子。”
“他们想把我拉进泥潭里,跟他们打一场口水仗,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秦川转过身,看着孟瑶担忧的脸,嘴角缓缓上扬。
“但是,他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打舆论战,我,才是祖师爷。”
“通知下去,市委宣传部那边,不澄清,不回应,不删帖,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一点。”
“啊?为什么?”孟瑶彻底懵了。
秦川没有解释,他走回办公桌,拿起加密电话,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王雅那慵懒中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
“怎么了我的秦大市长?这么快就顶不住了?需不需要姐姐派几个操盘手,让江州日报的股票,明天直接跌停啊?”
“呵呵,”秦川轻笑一声,“杀鸡焉用牛刀。”
他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轻轻晃动着。
“雅姐,我需要你再帮我个小忙。”
“哦?”
“我要你,动用你的关系,用盘龙资本的名义,给我请几位特殊的客人来江州做客。”
“什么客人,能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王雅好奇的问道。
秦川看着杯中的酒液,笑意更浓了。
“不是什么大人物。”
“一个,是拿过普利策新闻奖的调查记者。”
“一个,是贝聿铭的关门弟子,享誉全球的城市规划大师。”
“最后……再来一个联邦历史研究院的院士。”
他顿了顿,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烈酒。
“他们不是喜欢在国内造谣吗?”
“那我就请几个国际友人,来替我……”
“——把这个故事,讲给全世界听。”
……
两天后。
十一月的江州,天气已经很冷,但江州国际机场,却比任何时候都热闹。
下午两点,机场VIp通道外,市府办公厅主任林翰和几位市领导,正搓着手,在寒风中焦急的等待。
他们今天一早就接到了贺远山书记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最高规格,接待好秦副市长请来的几位贵客。
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能让市委书记这么紧张,他们也想不通。
“来了!来了!”
就在众人快要冻僵时,一架银白色的湾流G650私人飞机,稳稳的降落在专属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一个白人老者在几名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下来。他穿着棕色风衣,满头银发,戴着金丝眼镜,目光锐利。
人群中,一位曾在媒体行业干过的副市长惊呼出声:“天啊……是……是大卫·史密斯!那个拿过两次普利策新闻奖的《纽约时报》王牌记者!他怎么会来江州?”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天空中再次传来引擎的轰鸣。
又一架湾流G650!
紧接着,第三架!
不到十分钟,三架顶级私人飞机相继降落在江州机场。
这前所未有的景象,让机场塔台都有些手忙脚乱。
从第二架飞机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华裔中年人,穿着中式对襟衫,气质儒雅。他一下飞机,就拿出随身的速写本,对着机场的建筑轮廓飞快的勾勒起来。
“林……林老!竟然是林建岳先生!建筑大师贝聿铭先生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法国卢浮宫扩建工程的副总设计师!”
“还有那位!那是……那是联邦历史研究院的副院长陈国栋院士!天啊!他可是国宝级的历史学家!”
三位在各自领域鼎鼎大名的国际专家,在同一天,空降江州。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足以轰动整个东海省,乃至整个联邦。
林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总算明白贺书记为什么那么紧张了。他连忙挤出热情的笑容,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而这三位看似毫不相干的大人物,却都在见到前来迎接的年轻副市长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秦市长,很高兴见到你。你电话里提到的那个被谎言掩埋的城市伤疤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大卫·史密斯握着秦川的手,目光锐利。
“秦,我的朋友,我听王雅说,你这里有一座即将死去,又渴望新生的城市。作为一名建筑师,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兴奋的了。”林建岳合上速写本,眼中充满兴奋。
“秦川同志,”陈国栋院士则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语气严肃,“歪曲历史,是对一个民族最大的犯罪。我这次来,就是想亲眼看看,某些人,是如何用谎言,来埋葬真相的。”
……
秦川没有为这三位安排任何官方的欢迎宴会或汇报会。
第二天,他亲自当向导,开着一辆普通的红旗车,带着这三位特殊的客人,驶进了那片老城区。
汽车刚驶入解放路,一股下水道和垃圾腐烂混合的酸臭味就透过车窗缝隙钻了进来。
“哦,上帝……这是什么味道?”大卫·史密斯这位见惯了战地和贫民窟的老记者,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车窗外,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本地媒体镜头下那些充满历史韵味的古厝,现实中却是另一番模样——墙体开裂,屋檐坍塌,电线像蛛网一样胡乱的缠在墙壁上,不少地方还挂着“危房,请勿靠近”的警示牌。
街道狭窄拥挤,路面上满是污水和垃圾。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争抢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城市记忆?我看更像是城市的噩梦!”林建岳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的建筑大师,此刻手中的画笔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秦川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停在了一栋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的筒子楼前。
他带着三位专家,走进了楼里。
楼道里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满是积水的楼梯,来到了三楼的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愁苦的老太太。她看到秦川,像是看到了救星,浑浊的眼中瞬间涌出泪水,拉着秦川的手就不肯放。
“秦市长!秦青天啊!您可算来了!”
“您快来看看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这房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墙上的皮天天掉!我那小孙子,才五岁,就因为这潮气,得了风湿!整晚整晚的疼得睡不着觉啊!”
老太太指着天花板上大片的霉斑和墙角那因为渗水而鼓起的大包,泣不成声。
“我们做梦都想搬走啊!可是……可是那些人……他们不让啊!”
“他们拿着电视台的合同,一个月给我们五百块钱,让我们对着镜头哭,说我们舍不得老宅子,说这里有感情!不去演,就断我们家的电,砸我们家的窗户!我们……我们没办法啊!”
老人的哭诉,让三位专家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大卫·史密斯沉默的拿出自己的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陈国栋院士则气得发抖,他指着窗外那些被刻意保留下来的所谓古迹的断壁残垣,对着随行的学生怒斥道:“拍下来!全都给我拍下来!他们这哪是在保护历史,分明是利用历史来掩盖罪恶!”
而建筑大师林建岳,则默默的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和脚下这片如同贫民窟般的破败。他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经变了。
他走到秦川面前,郑重的说:
“秦市长,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一切。”
他举起手中的速写本,翻到了新的一页。
“你给了我一块已经被烂泥彻底污染的画布。”
林建岳的眼中,眼中神采飞扬。
“现在,请允许我,用我的笔,来为你……”
“——画出一座,足以让世界都为之惊叹的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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