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琛把自己知道的明朝锦衣卫培养手段,简单跟苟哲说了说,都是一些后世大家都听过的训练间谍的办法。
说完这些,李琛就让苟哲先回去,自己慢慢研究琢磨。
李琛心里清楚,建立情报组织哪能说组建儿就组建儿,就算让苟哲去办,短时间内也见不到效果。
可这事儿早晚都得干,现在不做以后更被动。
把这些安排妥当,李琛也累坏了,转身回后院歇着去了。
李顺一行人赶到县衙集合时,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张志坚压根没把这群临时召集来的乡兵当回事儿,随手就把李顺他们安置到无锡城外的一个军营之中。
此时,军营里士绅地主派来的家丁护院基本都已到齐,李顺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晚的一批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张志坚便领着大家开始了简单的整训。
在李顺等人看来,张志坚此次整训显得十分敷衍,与他们在老虎岛上的训练强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整个上午,张志坚只让新招来的乡兵练了两小时军阵,随后就宣布解散,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许踏出军营,否则以逃兵论处。
不能离开军营,一群闲着发慌的家丁护卫自然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赌钱。奇怪的是,竟然全程无人过问,仿佛彻底被放任不管了,就连张志坚特意派来统领他们的衙役,也对此视而不见,全程袖手旁观。
李顺瞅准机会,也混进了赌局,盘算着能从这些家丁护卫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不过片刻,李顺便输掉十贯宝钞,却也借此与众人熟络起来。
李顺当即凑到组织赌局的华家护卫身旁,压低声音问:“兄弟,你们华老爷人脉广、消息灵通,就没打听到些风声?咱们这次来,究竟是真要去剿匪,还是纯粹过来凑数的?”
华家护卫见李顺短短时间便已输了十贯宝钞,表现的十分热情,生怕吓跑了自己这位财神爷,满不在意地说道:“兄弟不用担心,听我们老爷的意思,这次估计又是走走过场,没听说过剿匪,要靠咱们这群临时拼凑的人去拼命。”
“要是真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悍匪,常州路驻扎的,那伙汉军早就出动了,还能轮到咱们。”
说罢便不再就此话题深聊,而是连连催促李顺下注。
既然上午的训练如此轻松,午饭的质量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个人只分到两碗稀粥,连在自家老爷府上吃得都不如。
可众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在心里默默抱怨几句罢了。
毕竟有前车之鉴——那位组织赌局的华家护卫,不过是对着前来分发午饭的衙役抱怨了两句伙食太差,就被一众衙役从人群里揪了出来,当街一顿暴打,打得满脸是血。
一名衙役还当场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就这伙食,嫌差就让你们老爷再送些钱粮来!”
众人眼睁睁看着在这群人中最有背景的华家护卫被打得鼻青脸肿,哪里还敢有半句怨言,一个个只能低头捧着稀粥,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样,李顺等人在无锡城接受了半个月的整训。
期间,李顺也向李琛传递了张志坚整训的一些情况,之后便再未传回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张志坚的整训已持续半月,却始终按兵不动。
赵瑞轩见剿匪之事久拖不决,当即便传令召来了张志坚,严词催促其尽快出兵剿灭太湖反贼。
张志坚见状,趁机又索要了一大笔钱粮,声称大战在即,需要给手下将士发放奖励以鼓舞士气。
然而这笔钱粮最终能有多少真正发到前线作战的衙役手中,那就由张志坚一人说的算了。
赵瑞轩对张志坚的把戏心知肚明,可大元朝剿匪向来如此——就算是朝廷正规军出征,也得先足额发放开拔银,否则极有可能临阵三发,不听主帅号令,便自行溃散。
尤其是江南地区的汉军,那可是一直保持着源自宋朝的“优良传统”。
围绕钱粮一事,双方你来我往地僵持、讨价还价了整整三天。
赵瑞轩纵然满心不忿,最终也只能咬着牙,又拨出一大笔款项。
三日后的清晨,天色还未大亮,李顺等人便被张志坚下令紧急集合。
众人匆匆吃过早饭后,大军即刻开拔。此次出征,由无锡县兵房的200名衙役,搭配200名乡兵,共计400人,在张志坚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太湖进发。
至此李顺明白官府终于要有所动作了,幸好李顺早就率先将消息传给了李琛在军营外安排的眼线,所以倒也不担心李琛等人得不到消息。
李顺等人抵达太湖边时,只见四艘太湖巡检司用于稽查走私的中型缉私船已经停泊于此,另外还有近二十艘平日里运送货物的内河平底小船,也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旁。
显然这些船是赵瑞轩从太湖巡检司那里借来的。
张志坚指挥麾下200名衙役登上四艘中型缉私大船,又命200名乡兵分别登上二十艘内河平底小船。
随后众人便在张志坚所在的那艘座船的带领下驶向了太湖深处。
李顺等十人被分配到一艘小船,跟在船队末尾,航行了一段时间后,李顺惊讶地发现,船队竟正朝着老虎岛的方向驶去。
李顺心中顿时慌乱不已,拿不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官军真的将目标锁定在了老虎岛。
只是李顺等人在茫茫太湖中,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算想要划着小船离开,也来不及了,周围的那些小船,都是张志坚的眼线,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心里暗自祈祷李琛已经做好了应对。
兴许是李顺的祈祷起了作用,李琛此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李琛早在接到李顺传来的消息时,就立即动员了岛上的众人。
甚至暂停了护卫队日常训练,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李琛当众训话道:“兄弟们!我得到确切消息,最近将有一伙水匪假扮成官府的人,攻打咱们老虎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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