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冷静!冷静点!老黄死死抱住挣扎的黑猫,你打不过啊!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阿玄头上,它突然停止挣扎,瘫软在地,眼泪地往外流
老黄,下次不许再说话了...太伤猫自尊了...
它用爪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抽抽搭搭地说
五十年...知道我这五十年是怎么过的吗?隔壁花狸猫都笑我穷...
小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阿玄!先听听小姐怎么说!
老黄一边安抚着炸毛的黑猫,一边打圆场。
是啊,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晨芜立刻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走回来,顺手捞起桌上的奶茶吸了一大口。
她看向老黄,问道:老黄,这些年你生过病吗?
老黄愣了一下,老实回答
没有!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身体倍儿好,连个头疼脑热都少有。
她看向老黄,神情认真了几分
老黄,你八字特殊,命里缺财,但福寿绵长,这是你的运数,强求不得。若是他们见你清贫,硬要帮你改运,给你钱财——
晨芜摇了摇头
那不是帮你,是害你,轻则折损福报,重则...怕是会大病一场!我抹去记忆,是不想他们好心办坏事。
晨芜说完,又补了一句:都是为了你好啊!
呜呜!小姐......
老黄感动得抹了抹眼泪
原来您一直都在为我们着想......
躺在地上本就难过的阿玄更心碎了,爪子捂着胸口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有点浮夸了。
晨芜瞥了它一眼
我只是给纸扎铺和老黄下了禁制,又没给你下,你咋不去找他们啊?以你的本事,找到他们不是分分钟的事?
额......
阿玄一个翻身坐起来,爪子挠着地板,眼神飘忽
当初看他们穷得叮当响,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一转眼都开上豪车了......
晨芜看向阿玄,语气软了些
别嘴硬了,我知道你不是嫌贫爱富,当年我沉睡,铺子不能没人守着!老黄性子软,需得有个厉害角色镇着,你留下来,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你要替我等在这里,守好这个家,等我回来。
晨芜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辛苦你了,阿玄。
原本还炸着毛的阿玄,慢慢安静下来。
它扭过头,用爪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闷闷的:哼...知道就好,下次再敢随便睡那么久,我就...我就把铺子吃穷!
老黄红着眼圈,笑着摇头:不会的,阿玄大人最是嘴硬心软。
晨芜也笑了,走过去揉了揉阿玄的脑袋
行了,以后让小长征加倍补偿你,小鱼干管够,最新款的猫窝猫爬架都给你安排上。
阿玄这才勉强满意地了一声,尾巴尖却悄悄勾住了晨芜的手腕。
……
市立医院VIp楼层,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阴冷。
“头儿!这已经是今天送来的第七个了!”
一个身穿蓝色警用衬衫外套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入,额上带着急出来的细汗,语气焦灼。
病房内,一个身形高挑、眉目冷峻的男人正站在病床前。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与周围的白大褂格格不入。
闻言,他缓缓转过身
“具体什么情况?”
孟迪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汇报
“七个人,症状一模一样!都是突然昏迷,送医后所有生理指标检查全部正常,脑部ct、心电图、血检...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原因!医生都说这简直违背医学常识!”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看起来...应该又是...‘那种’情况。”
陈瑾轩的视线重新落回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身上。
他的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金芒,常人不可见的气息在他眼中显现,病床上的人周身缠绕着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黑色阴气,丝丝缕缕,如同跗骨之蛆。
“好重的阴气...”
陈瑾轩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他们昏迷前共同去过哪里?查到了吗?”
“查到了!”
孟迪立刻回答
“城西,那个前几天地震震出来的宋代古墓!他们是第一批下去勘察的考古队成员!”
陈瑾轩眼神一凛
“古墓...”
他沉吟片刻,对孟迪递去一个眼神。
孟迪立刻心领神会
“明白,头儿!”
他迅速退出病房,并轻轻带上了门,如同门神般守在外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
陈瑾轩眼神一凝,右手迅速探入风衣内袋,指尖夹出一张绘制着朱砂符文的黄纸。
他并指如剑,将符纸竖于胸前,口中低喝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破秽除氛,急急如律令!”
随着最后一声令下,他手腕猛地一抖,符纸无风自动,骤然激射而出,精准地贴在了昏迷者的额头上!
符纸贴上瞬间,金光微闪。
病人周身那浓稠如墨的阴煞之气仿佛受到巨大牵引,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化作无数缕黑烟,争先恐后地被吸入符纸之中。
符纸上的朱砂纹路越来越亮,仿佛活了过来。
陈瑾轩紧盯着符纸,见状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
异变陡生!
那吸收了过多阴气的符纸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黑色裂纹!
朱砂的光芒被迅速侵蚀、黯淡!
陈瑾轩脸色骤变,暗道一声:“不好!”
还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
符纸竟当场炸裂,化作无数碎片飘散!
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狂暴的阴气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轰然涌出!
不仅瞬间重新缠绕住病人,更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波,狠狠撞向近在咫尺的陈瑾轩!
“呃!”
陈瑾轩只觉得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嘭”
地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滑落下来。
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抬手,用手背随意却用力地擦去那抹刺眼的鲜红,盯着病床的方向,低声自语
“好凶的煞气...这墓里的东西,恐怕不止千年道行...棘手了!”
头儿!没事吧?!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孟迪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了。
他一眼就看到靠在墙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的陈瑾轩,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和飘落的符纸碎片。
陈瑾轩摆了摆手,站直身体,尽管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目光再次投向病床上气息更加微弱的病人,眼神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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