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洒满田庄,王伯就挑选了商队里最机灵的管事刘诚,仔细交代了探查任务。“记住,你是以城南布庄采买的身份去锦绣阁,只问价格看样品,别露了真实目的。” 王伯反复叮嘱,“重点留意他们的货源、仓库位置,还有来往的客人。”
刘诚是个三十多岁的精明汉子,常年在外跑商,最擅长察言观色。他换上一身体面的绸缎长衫,带着两个伙计,推着空货车直奔城南。按照周显提供的地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找到了锦绣阁。
铺子果然如周显所说,门面狭小,牌匾上的 “锦绣阁” 三个字漆色崭新,一看就是新开不久。刘诚推门进去,店内光线昏暗,货架上零散摆着几匹普通绸缎,与 “锦绣” 二字毫不相称。
“客官要点什么?” 一个年轻伙计迎上来,正是周显提到的那个油滑伙计。他眼神闪烁,看似热情却带着警惕。
“听说贵店有上好的云锦?我是城南‘瑞丰布庄’的,来看看样品。” 刘诚摆出熟稔的样子,手指在货架上随意划过,“最近店里缺货,想找个长期合作的供应商。”
伙计眼睛一亮,连忙搬来一匹云锦:“客官有眼光!我们这云锦可是西域贡品,全京城独一份!”
刘诚接过云锦仔细查看,触感粗糙,光泽暗沉,根本算不上上等货,更别说贡品了。他不动声色地夸赞几句,借机打听:“贵店开业多久了?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么好的货源?”
“刚开半年,我们老板路子广,专门做贡品生意。” 伙计得意地说,却对老板的信息含糊其辞。
刘诚假意要大量采购,让伙计带他去仓库看货。伙计犹豫片刻,见他出手阔绰,最终还是领着往后院走去。后院比前店宽敞,靠墙堆着十几个大木箱,上面贴着 “贡品云锦” 的封条。刘诚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门溜走,仔细一想,竟是赵氏身边最得力的陪房张嬷嬷!
他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指着木箱问:“这些都是云锦?打开让我看看成色。”
伙计支支吾吾不肯开锁,只说 “贡品贵重,必须付定金才能开封”。就在两人周旋时,刘诚注意到几个伙计正从后门往里搬布料,那些布料包装简陋,上面盖着 “普通棉布” 的印记。可没过多久,同样的伙计又从侧门往外搬箱子,箱子上赫然贴着 “贡品云锦” 的封条。
这一幕让刘诚心头雪亮。他借口价格太高需要回去商量,匆匆离开锦绣阁,临走时故意碰掉一匹布料,趁伙计捡布的功夫,悄悄撕下一小块带着印记的布角藏进袖中。
回到田庄,刘诚立刻向林砚汇报探查结果:“公子,那锦绣阁果然有问题!开业才半年,老板是个外地来的陌生商人,平时很少露面。我还看到赵氏的陪房张嬷嬷从后院溜走,肯定和二房关系密切!”
他拿出藏好的布角:“最可疑的是后院的布料,明明运进去的是普通棉布,运出来就成了贡品云锦。这是我偷偷记下的布料印记,您看……”
林砚接过布角,上面有个模糊的 “瑞” 字印记。他立刻取出周显提供的账册,翻到云锦采买记录那一页,账册旁贴着一小块样品布料,上面的印记竟然也是 “瑞” 字,只是在旁边多了个模糊的 “贡” 字,显然是后来添加上去的。
“果然如此!” 林砚将两块布料放在一起比对,印记完全吻合,“他们把普通布料换个包装,加盖假的贡品印记,就当成高价云锦卖给侯府,以此中饱私囊!”
王伯在一旁气愤地说:“太黑心了!用普通布料冒充贡品,这不仅是贪污,还是欺君之罪啊!”
“这还能解释为什么绸缎庄会亏空。” 林砚冷静分析,“赵氏用远超市价的银子买下这些假贡品,账面上自然是亏空,实际上多出的银子都进了她自己的口袋。二房的管家每月去取的,就是这些赃款。”
刘诚又补充道:“我打听了周边商铺,说锦绣阁晚上动静很大,经常有马车深夜出入,估计是在偷偷转运赃款赃物。”
林砚站起身,在书房踱了几步:“现在线索已经很清晰了,但还缺最关键的证据 —— 证明这些假贡品确实是赵氏让锦绣阁供应的,以及她贪污赃款的直接证据。”
他看向张虎:“你安排几个身手好的护卫,晚上悄悄盯着锦绣阁,记录他们深夜转运的情况,最好能找到他们藏匿赃款的地方。”
“是!公子!” 张虎沉声应道。
林砚又对王伯说:“您再让人去查那个外地老板的底细,看看他和赵氏有没有其他往来,最好能找到他们的交易凭证。”
“我这就去办。” 王伯点点头。
安排好一切,林砚重新拿起那两块布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锦绣阁就像是一根刺,虽说不能让侯府伤筋动骨,但是时间长了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现在已经找到了揭开真相的关键证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证据串联起来,让幕后之人的阴谋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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