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深夜到访田庄的事终究没能瞒过赵氏的耳目。二房的眼线在侯府各处布网,周显连日来的异常举动早已落入赵氏眼中 —— 他不仅频繁出入库房翻阅旧账,还与田庄来的人有过几次隐秘接触。这些蛛丝马迹让赵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知道必须尽快敲打这个不安分的老东西。
这日清晨,周显刚到库房点查物资,赵氏的陪房张嬷嬷就带着两个仆役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周管事,二夫人有令,说库房近半年账目混乱,多次出现物资与记录不符的情况,要你即刻交出库房钥匙,到杂物房听候调遣!” 张嬷嬷尖着嗓子宣读 “命令”,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周显心中一沉,知道这是赵氏故意找茬。库房账目向来由他亲手打理,从未出过差错,所谓的 “混乱” 不过是借口。他强压着怒气问道:“敢问嬷嬷,账目何处混乱?可有具体凭证?”
“凭证?二夫人说有就是有!” 张嬷嬷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念你在侯府效力多年,暂且罚俸三月,若是再敢多嘴,休怪二夫人不客气!” 仆役们不由分说地夺过周显手中的钥匙,将他推出了库房。
周显被调离核心岗位的消息很快传到田庄。张虎气得拍案而起:“这赵氏也太嚣张了!明摆着是报复周管事,公子咱们不能坐视不管啊!”
林砚却异常平静,他正在灯下整理锦绣阁的监视记录,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急什么?赵氏这步棋早在我意料之中。她越是急躁地打压周管事,越说明她心虚。”
“可周管事是因我们才受罚的……” 忠伯担忧地说,“他一家老小全靠俸禄过活,罚俸三月日子该多艰难。”
“我知道。” 林砚合上记录册,“你让人悄悄给周管事送些银子和粮食,就说是田庄的一点心意,切记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告诉周管事,让他安心‘受罚’,不必与赵氏硬抗,时机未到。”
忠伯虽有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周显收到田庄送来的物资,看着信中林砚 “隐忍待时” 的嘱咐,心中百感交集。他按捺住心中的愤懑,默默搬到杂物房,每日只做些清扫整理的杂活,仿佛真的被打压得一蹶不振。
赵氏见周显如此 “安分”,果然放下心来。她以为拔掉了周显这个眼中钉,就没人能发现绸缎庄的猫腻,之前因林砚查账引发的警惕也渐渐松懈。尤其是看到周显在杂物房灰头土脸的样子,她更是得意忘形,觉得整个侯府的库房和商铺都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娘,那周显果然老实了,看来还是您有办法。” 萧昊见赵氏手段奏效,也松了口气,“现在没人盯着绸缎庄的账目,我们是不是可以……”
“急什么?” 赵氏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之前因为林砚那小子打草惊蛇,耽误了不少事。现在正好趁周显被调离,抓紧时间把剩下的银子转出来。等把钱拿到手,就算将来出事,我们也有后路。”
她立刻让管家联系锦绣阁的外地老板,加大了 “采买” 的频率和数量。原本每月两次的 “贡品云锦” 采买,变成了几乎每周一次;每次转运的箱子也从两个增加到四个,深夜出入锦绣阁的马车络绎不绝。
这一切都被林砚安排的监视人员看得清清楚楚。负责监视的刘诚每日都将锦绣阁的动静详细记录下来:“初三,锦绣阁运进普通棉布十匹,运出标注‘贡品’的包裹六个”“初七,二房管家深夜到访,带走沉重木箱两个,疑似银两”“十二,锦绣阁老板与外地商人秘密会面,交接账本模样的东西”……
这些记录被源源不断地送到田庄,林砚将它们与周显提供的账册、张二郎的证词一一对应,证据链越来越完整。尤其是几次深夜转运的记录,与绸缎庄账面上的大额支出时间完全吻合,彻底坐实了赵氏通过锦绣阁转移资产的罪行。
“公子,赵氏这是自投罗网啊!” 王伯看着日益完善的证据,兴奋地说,“她以为调离周管事就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反而暴露了更多破绽。”
“这就是欲速则不达。” 林砚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赵氏贪婪成性,又急于摆脱嫌疑,必然会做出更多出格的事。她越是想掩盖,留下的痕迹就越多。”
他让刘诚重点盯紧锦绣阁与外地商人的接触,尤其是账本的交接。“那本账很可能就是赵氏与锦绣阁的交易明细,拿到它,我们就有了最直接的证据。” 林砚对刘诚嘱咐道。
周显在杂物房也没闲着。虽然离开了库房,但他多年掌管物资的经验让他对侯府的家底了如指掌。他利用整理杂物的机会,找到了几箱被遗忘的旧账,其中恰好有几年前绸缎庄的真实采买记录,与现在的虚假账目对比,更能凸显赵氏的贪腐行为。
冬日的寒风越来越冽,但田庄的书房里却暖意融融。林砚将所有证据整理好,放进一个特制的木盒里。他知道,反击的时机已经成熟。赵氏现在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接下来,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能将这些证据呈现在父亲面前,让二房的阴谋彻底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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